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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这个绝对是个勾人心神乱人心绪的好骨相,也怪不得饶是长成老白这妖孽样的,也没能逃过。
她要是能小上几岁,温茶喜欢的也是异性的话,那估计就没老余什么事儿了,她就是豁出脸面也得追上一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这小朋友身上同样适用啊。
只可惜,男男真爱了,她这当姐都有余的年纪也不好意思霍霍人家小孩儿了,她还是抱紧她的老余,只在眼睛里欣赏一下小朋友的美貌吧,养养眼,过过眼瘾。
被美色俘虏的傅老师跟美色本色温小崽儿说了一路的话,白路在一边都没插上几句嘴,要不是大部分说的都是关于他的,他就该忍不住吃醋了。
几人边聊边往王导的休息室去,一到那就接到了王导递过来的通告单子,新排了戏份的场次镜头,改了词的新剧本也都给了他们一份。
对于在座这三位台词功底过关的演员来说,一眼就看出来改动在哪了,改动倒是不大,大概是因为傅雅来了,又看白路和温茶这两人剧本翻得太烂了,再翻两下就掉页了,实在看不过眼了,给了他们俩一本新的。
温茶对着看了看拍摄场次的排布,最开始是他和傅雅姐的对手戏,就相当于重拍商云的戏份,今天拍的属于宋辞和商云后期的戏份,以前的戏份应该会在转场时挑时间补拍回来,依着傅雅姐的专业程度,应该很快就会拍摄完成。
紧接着是他自己单独的一镜,没有台词,通过动作来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对当时社会的愤懑厌恶,对人的腐朽思想的憎恨,以及困于宛若牢笼的深宅大院的挣扎和不甘。
随后就是他和白路的对手戏,他们要出逃的最开始。
宋辞从宋家出逃,跟自己的爱人团聚,沈游对宋辞的心疼,是心疼这个风风光光的小少爷,为了他受尽磨难。宋辞对沈游的心疼,是心疼他原本安逸无忧登台唱戏享受鲜花和掌声的人生,因为他的出现改了方向。
可无论是两个人未相识之前的风流潇洒,还是如今藏于一隅的惶然忐忑,都没能让两个人的坚持崩塌,他们彼此依靠彼此相爱,愈发不可割舍。
沈游登台已多年,在这名流云集的北平,打赏名角是这些大家贵族眼中的风雅之事,沈游虽私下里从不见人,但是戏院老板可不像他这么拧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让老板随了他们的心意,每月给沈游多排两场戏。
沈游在别处时,就颇有名气,虽然不声不响到了这北平,可一唱成名之后,马上名号就出去了,票价飞涨,众人也趋之若鹜,连带着沈游拿到的分成都成倍往上翻,这么些年他也有些积蓄,只不过他为了能和宋辞将来过得更好,又是拼了命的挣钱,自己就差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了。
宋辞趁夜跑出来找到沈游的住处时,一迈进大门,几乎认不得这是曾经他们一起生活过得地方了。
没有生活气息,原本生机勃勃的院子也破败不堪,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根绳跟墙面平行的牵着,晾晒着两件洗的发白的衣衫。
宋辞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两件衣衫,闭了闭眼,脑海中翻涌着他的沈游最初那身鲜亮的青衣,洁白无尘的水袖缱绻缠绵的挽出一个花来。
存于脑海中的场景浓郁鲜亮如油画,而现实却苍白涩然如素纸,宋辞把衣衫贴到心口,一瞬间情愫翻涌,心绪难平。
沈游察觉到院中有人,赶紧出来看,他现在仿佛惊弓之鸟,已经被那些欺压百姓的狗东西抢怕了,院里但凡值些钱的东西都被那些口头上喊着是警察,实际行动是恶霸的狗东西抢了,若不是他藏的早,只怕屋内的东西也被抢了。
沈游喜欢那些文人雅士流传下来的古书画,自己买了些,若真被人抢了他也不心疼,他只是不想让宋辞送他的那些墨宝都落入那些人手里。
宋辞给他的每一样东西他都好好的保存着,被他视为无价珍宝定情信物,若是遇到了那种烂事,他就是毁了,也不会让这些物件落入别人手里。
这是他不多的念想啊。
宋辞望见沈游手里紧握的扫把时,就大概知道了自己的爱人大概是个什么状况,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眼睛湿润声音梗塞:“阿游!”
☆、可怜夫夫
久别重逢于沈游而言,比之人生四大喜还要让他喜悦千分万分。他的宋辞,受了这小二十年都不曾受得苦,只为了爱一个为社会舆论与体系大不容的人。
沈游自认自己没有多好,甚至他认为自己就是个懦夫。
会的全都是登台献唱博人一笑的营生,可真的到了自己的爱人这里,他却连护他周全的能力都没有。
他恨自己没用,恨不得有满身的武艺有上阵杀敌的戾气将自己的爱人护在身后,谁也带不走,谁也不能让他受苦,不能欺负他,他的宋辞想要自由,想躲开那些老东西,想脱离那个牢笼,就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一切都有他。
可是他是个废物啊,他可以挡住一人十人,却挡不住百人千人,不管他怎么拼,最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阿辞被人带走,从他身边一遍又一遍被带离。
沈游扔下手中的东西,疾步而行,跑到宋辞身边将人一把拥入怀中。
有些事他纵然做了千次万次,也纵然知道这是徒劳无功,可他每次在拥抱他的阿辞时,依旧欣喜若狂,他不知道他们能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还能拥抱阿辞几次,他会担心他成为这黑暗腐朽的制度下的殉道者,而不是迎来黑暗后的黎明,他的每一次拥抱他都会觉得是最后一次,胆战心惊,谨小慎微却又喜不自禁。
这是他的爱人,他这一辈子都不后悔为之付出生命的爱人啊。
“瘦了。”沈游自己形销骨立,也没见他怜惜自己半分,现在看到了宋辞,单薄了些许,就心疼的不行。
宋辞最开始被强行带回家时绝水断食茶饭不思,饿的头昏眼花都没有屈服,是商家想要攀附权贵应了宋家提的那门亲事,两家要相聚一见,宋辞被西洋医生打了一针,又被灌了不少流食,胃不适应忽然之间大量的食物,吐的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后来为了寻机会出去,只能假意配合,饭也好好吃,话也好好听,虽说做的是阳奉阴违的事情,但是总归没吃多少苦,宋家向来要面子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继承人,自然不会亏待,得好好养着,不好好吃饭就硬塞,反正带出去一看得是个受重视的养的好的,风风光光有排面的小少爷。
“明明是你受苦了。”宋辞眼眶泛酸:“对不起,我来晚了。”
就数日不见,原本身形就偏瘦的沈游,几乎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
沈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