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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到来。
你以最温柔的方式给我最残忍的一刀,我却还只能忍痛微笑。明明不想放手,却还是要眼睁睁看你远走,而后将莫失莫忘变成自己唯一的祈求。
这场感情我终究是输在了你的手里,可是小白,我认了。
泪水很快渗透了楚霁胸前的衣料,祁白阖着眼睛,用微颤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却同样触到了一片湿润冰凉。
“……阿霁,答应我,过了今晚,以后再也不要为了对方掉眼泪,好么?”
以后再也不会了,所有的心软,所有的无法割舍,都只终结在这一晚,然后在明早踏出大门背道而驰的瞬间,烟消云散。
很抱歉,我不能再履行承诺留在你身边。
楚霁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两人相拥而卧,均听到了自己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破碎的声音。
近在咫尺,心已天涯。
……“小白,这是无极在十字街那里几处酒吧的非法经营账目,你带回去交差,说自己是从我这逃出来的,‘替天’的人就不会怀疑你了。”
……“放心,几份账目而已,还不至于威胁到无极威胁到我。”
……“小白,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走吧,走出这个门,就再也别回头了。”……
你再不是曾经的祁白,我也再不是曾经的楚霁。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从此却只能放任你,与我为敌。
是夜。
肖然和林时伊一左一右站在楼梯口,均是神色沉郁地望着楼上方向 自从祁白离开后,楚霁已经保持不吃不喝疯狂工作的状态整整两天了,任凭谁劝都不为所动。
他们两个明白楚霁此刻失望无力的心情,先是尹宸星被迫和魏婷惜联姻,再到祁白加入“替天”转身而去,眼看着兄弟和爱人遭遇困境,却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
为何总是拥有这么多难解的选择。
“十一,明天想办法让钟黎姐回来一趟吧,我怕再这样下去,阿霁的身体会受不了。”
林时伊“嗯”了一声:“现在大概也只有钟黎姐能劝住阿霁了。”
“他简直就是在毁自己。”
“小白又何尝不是在毁自己?他们这真是要把彼此都折磨疯了吗?”林时伊叹了口气,“肖然,这到底是怎么了?何必呢?”
作茧自缚,他们都清楚,在祁白将自己引上复仇这条不归路的同时,也就相当于书写了楚霁的痛不欲生。
“十一。”
“嗯。”
“如果将来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肖然本能地迟疑了一下,这才语气凝重地继续说下去,“答应我,永远不要和小白正面交锋。”
“你不说我也明白。”林时伊回答得异常坚定,“还有,无论何时,一定要保护好阿霁。”
效忠无极,风雨同路,当初发过的誓言,一直都作数。
只是担心,未知的因素太多,也许到最后,连结果的走向都无法被自己掌握。
“难道这次黑白两道是下了决心要拼个你死我活么?打破现有的平衡,也未必就是好事,这个道理他们会不懂得?”
肖然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他垂着眼睛摇摇头:“黑白的争斗是会永久存在的,我们无能为力。”
“可是那会死很多人。”
“怎么可能会不死人?十一,别告诉我你怕了。”
“我手底的人命还少吗?”林时伊瞥他一眼,笑得无奈,“你明知道,我只是觉得荒唐。”
无论是他和肖然,还是尹宸星和楚霁,亦或是祁白和于洛,都只是黑白较量中用于博弈的棋子,不过在于作用多少的区别罢了。
可偏偏谁也没有办法反抗。
“如果这次我们逃不过去呢?”肖然深深叹息,“或许是我太悲观了。”
“呵,像我们这种人,能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逃不过去又能怎样?”林时伊附身过来,顺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是你现在放不下的太多,所以才会顾虑重重。放心吧肖然,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别人怎样我无法保证,我只能承诺自己永不会背弃你。
肖然笑了笑:“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呢?”
行在刀尖的人,最后总难会遇到那一天,只是时间早晚。
林时伊生气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然而沉默片刻,心中却亦不禁感慨万千。
不愿意面对,并不代表事实不存在。
“……若是那样的话……”他低声回答,“黄泉路上慢些走,我一定随后就来。”
有你在的地方,我从不离开,哪怕上天入地,刀山火海。
……而此刻,远在e城的尹宸星正从市区向郊外行去。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见于洛早已等在那里。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特意叫我来这么僻静的地方?”他在距于洛不远处停下脚步,让两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抓紧时间吧,我还要陪魏婷惜去买戒指。”
买戒指,自然是订婚戒指。
于洛眸光微黯:“宸星,为什么要答应这桩联姻?我不相信你是自愿的。”
“事实上,我的确是自愿的。”尹宸星说这话时显得很平静,“反正我也了无牵挂,倒不如替兄弟挡下这一劫,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在他的心里,任何为自家兄弟所作出的牺牲都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你就宁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是么?”于洛眼底的失望和挣扎显而易见,“宸星,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哪怕有过一丝犹豫也好,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尹宸星微微仰头注视着他,镜片之后是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幽黑眼睛,仿佛无波古井,悄然沉匿了所有深刻的感情。
“于洛,这就是对于你我来说,最好的选择。”否则,于靖不会迁就你,更加不会放过我,以己之力,根本无法与暗社相抗衡。
于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却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失去,亦或是,渴望逃避。
他们都是太理智的人,注定做不到为爱情放弃一切,谁也说不清,这究竟值得庆幸,还是该扼腕叹息。
“宸星,不管怎样,保护好自己。”
尹宸星微笑着点头:“你也是。”
于洛抬起手来,似乎想如往常那般抚摸一下他的头发,然而伸到半空,却终是颓然放下。出乎意料,这一次尹宸星不但没有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