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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老妈坐到沙发上,“一会儿就回来。”
“嗯。”永襄和许强一起应了,跑下楼去了。
许强带他走在路上,走得不慢,不是散步该有的速度,甚至许强还没有散步该有的惬意,许强有些急,就像上课要迟到一样,可是许强上课要迟到是不会急的,就像永襄上课要迟到一样。
永襄问:“要去哪里?”
许强一直带他往北边走,说:“带你去看看我哥。”
“你哥?”
“嗯,今天他们打架呢,现在估计打得差不多了,我哥打架特别厉害。”
小孩子都崇拜厉害的人,打架厉害也是一种厉害。永襄也不例外,他崇拜聪明的人,崇拜厉害的人,虽然崇拜英雄多一些,可是他同样崇拜打架厉害的人,打架厉害的人打对了就是英雄。所以永襄听了并不反对,只是去看看结果,没有什么的。
永襄问:“在哪里?”
许强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北区北边有一个废弃工厂,就在那里。”
永襄跟着许强去了,北区不大,走个十分钟能走完,但是工厂离小区有几百米,这里发出声音一般没有人来看,也不会让保安听到。
两家打斗得差不多了,胜负已分。这个时候孟修正拿着那截钢管指着那个之前和他说今晚不理发的那个人,不理发站着看着他,不理发身后是脱力的花臂男人,花臂男人额头上流着血,流到他黑色的背心上,几个人驾着他。
孟修搂着余秋的腰,如果他不搂,余秋就会倒下,余秋受伤了,在肩部,是花臂男人砍的,孟修也受伤了,不过没有余秋严重。孟修原本是在一旁看的,后来看到花臂男人砍了余秋一刀,于是他猛地冲过去砸上了他的头,用了六成的力。他不愧是混黑社会的,在倒下之前还反砍一刀,砍伤了孟修的胳膊。
花臂男人是对方的主力,现在主力一倒就像大树倒下一样,树上的猢狲也聚集不起来。剩下的人扶着花臂男人,不理发站在花臂男人前面,孟修支撑着余秋,他们这边情况也不好,伤得重,都是刀伤。
孟修指着不理发,恶狠狠地说:“以后,不许来这家店里!否则我废了你。”
孟修是个光头,又有三天没剃胡子,工厂里只有他们随便放的手电筒,光线不明,孟修脸上还有他自己和别人的血,看起来凶巴巴的,带着杀气。不理发认怂:“好,好,不来了,不来了。”
孟修说:“滚!”
不理发转身帮忙抬着花臂男人出去,事情总算结束了。孟修轻轻把余秋放在地上,拿起一个手电筒看他的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他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血流的是多了点儿,不过没事儿。老板、余冬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事儿,那些人毕竟不是亡命之徒,下手不会太狠。孟修想了想自己的那一棍,没用十成力,花臂男人应该会有轻微脑震荡。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是一个小孩儿:“哥,哥你没事儿吧?”
孟修不明所以,没听过这里有人有一个那么小的弟弟。接着他就听到了永襄的声音:“他是你哥?”
那个小孩儿声音响起:“是。哥,他们是不是带武器了?他们是不是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花臂男人被驾着,力地说:“闭嘴!”
许强不出声儿了,孟修冲外面喊道:“永襄。”
永襄惊讶地看进去,看到染血的孟修,他又惊了一下,他不知道孟修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孟修会伤成这样。永襄跑进去:“一休哥,你怎么了?”
许强看到永襄跑进去,呸了一声,跟着花臂男人一伙人走了,永襄跑到半路,停下,回头看许强头也不回,便也头也不回地向孟修走去:“一休哥,你和他们闹矛盾了?”
孟修没回答,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永襄看见余秋背上流着血,很吃惊地说:“许强叫我来的……一休哥,秋哥受伤了,快送去医院吧。”
“嗯。”孟修对余秋说:“能自己站起来吗?”
余秋没说话,咬着牙站起来了,孟修扶着他。
“哥,你怎么样了?”余冬一歪一扭地过来,刚刚他被砸到了腿,才缓过劲来。
“没事儿。”余秋在孟修和永襄搀扶下往外走去,“想当年我打架那会儿伤得比这都重,不也还活着。”
其实永襄扶和不扶没有区别,他个头矮,用不上什么劲,都是孟修在扶着。永襄很佩服余秋这样受了伤还咬咬牙挺着的样子,就像武侠或者是抗日剧里的硬汉,热血勇敢,虽然吧,两家理发店之间的打斗还远远不足以和武林之争或是抗日之斗作比较。
余秋到了医院包扎的时候,余秋笑笑说:“我的皮肤又没了。”
孟修拍一下他的头:“包扎好去要饭吧,把你的皮肤要回来。”
“那算了。”余秋看向孟修背后乖乖坐着的小朋友,说:“小襄儿,你出来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永襄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亮,“秋哥你疼吗?”
“疼啊,都流血了还不疼我又不是傻子。”
永襄听了过来说:“我给你吹吹,我妈说吹吹就不疼了。”他说出来后突然想到之前他就是说的我妈说,然后就被笑话了。于是他紧抿着唇,看着余秋。
余秋没在意,说:“你吹吧。”
永襄高高兴兴地给他吹了两口,把正在擦洗伤口的医生逗乐了,医生说:“这是你弟弟?”
余秋说:“是啊,我弟弟。”
永襄听到余秋说他是他弟弟,更高兴了,不是谁都能做这么厉害的人的弟弟,永襄的眼睛眯起来,医生说:“你弟弟很可爱。”
孟修摸摸永襄的头:“是挺可爱的。”
医生给余秋包扎好,孟修伸出手说:“我这里也需要包扎一下。”
医生看了教育道:“你们是去打架了吧?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老是打架打架的,不知道父母会担心吗?”
说是这样说着,医生包扎也尽心尽力。永襄说:“一休哥你怎么不说?”一路上孟修就像完全没事儿一样。
孟修说:“说了又不是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