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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尿流,抱头鼠窜,甚至有些因承受能力太差直接猝死身亡。
因此,屈县的衙门冷清良久,连黑鸦都懒于停留歇脚。
后来,京城来了个胖官,轻松的坐上了县衙县令的位置。
此胖官身体浑圆,四肢短小,“木有脖子木有腰”,乍一看,就像个气鼓鼓的皮球。
也正巧,此县令姓邱,名胖官,字无腰,煞是有趣。
胖官在位半年之久,不说断案,就拿打理屈县县衙这一桩,便是功不可没。
原先被缠尸案吓得逃走的屈县居民也都陆陆续续闻信归来,渐入安居乐业之境。
然而好事不久,屈县又出了坏事,依旧是那骇人听闻的缠尸案。
县衙中鲜有破案能手,胖官自己破案无能,却贵在谦虚,千里递奏折,把京城第一捕头宋晓酒给盼了来。
胖官不知道的是,他此举虽造福了屈县众民,却活生生拆散了一对苦尽甘来的夺命鸳鸳,使其分隔两地,孤雁难送情。
先不提胖官如何不知情,只道他递了奏折得了回音后,便每日翘首盼望,等着传说中的宋捕头身披练,脚踏云,如仙降临这小小屈县。
终于,探子回报,宋捕头领皇命离开京城,如今半月有余,已进入屈县辖地,不日便可到城门口。
胖官听闻情报,大掌一拍肉腿,喜上眉梢,命令衙役挨家挨户无偿征用铜锣小鼓,炮竹礼花,决定在宋捕头莅临本县时给其一个“震惊世界”的欢迎会。
那日,不知胖官心意的宋捕头躺于老骡子的背上,悠哉悠哉的进了城。
刹那,敲锣打鼓轰鸣,炮竹礼花噼啪,响天震地,把好端端一头安分守己老实过人的骡子吓得撒蹄子乱蹿,硬是将宋捕头从陡峭的骡背上甩了下来。
可怜宋捕头刀里来火里去,哪怕阎王爷的背影也见过一回了,却没被如此热情洋溢的屈县居民惊吓过,那一刻,便是铜墙铁壁也要摔痛了。
好在他家大人几年来身体力行教育着宋捕头,便是再高难度的动作,也不在话下。
于是宋捕头凌空一个反侧,长腿在骡子颈部一蹬借力,总算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周围静默半响,忽而掌声响起,再整齐响起,最后空前热烈……
宋捕头在掌声中甩额前一缕散发,腰板挺直,突然自觉有玉树临风之感。
“停!”胖官老爷双手一挥,阻止了热烈的掌声。
众人默。
胖官老爷上前一步,朝宋捕头点头哈腰眯眼笑:“总捕大老爷,一路风尘仆仆累了吧,下官已备下薄席,就等大老爷赏脸了。”
宋捕头显然很受用胖官的奉承,满意的点点头,抬步便要被胖官请上官轿,却突闻风中一道破空而来的轻响。
踮脚一旋身,侧脸避过了那暗器。
由远而近传来了一阵笑声,宋捕头闻声喜出望外,转头去喊出一句:“皇后,你怎么来了?”
在旁观望的胖官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去。
心中涕泪俱下:这屈县缠尸案果然闻名天下,连深宫的皇后都不甘寂寞跑出来了。
黑皇后一身黑衣,长发高束,满脸戏谑笑容,才落在宋晓酒面前,便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只看得胖官目瞪口呆。
“皇后,你怎么来了?”宋晓酒揉揉被皇后蛮力搭痛的肩膀,笑着问道。
黑皇后拉着宋晓酒走到一旁,悄悄说:“我听说你被皇上派来屈县破案,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没有我的份?所以就偷偷溜出宫追着你来了。”
“什么?”宋晓酒惊讶,“你偷溜出来,皇上不知道?”
“哎呀,别说这个了。”黑皇后推开宋晓酒,缓缓踱步到满额冷汗的胖官面前,左右上下前后瞄了几眼,突然道,“这位大人,我觉得你有点面熟。”
胖官哈哈干笑,点头道:“是,是,下官相貌平常,极具大众化,皇后娘娘眼熟也是正常。”
“什么皇后娘娘!”黑皇后挥手道,“本公子姓凰名厚,日后就叫我厚爷,明白了吗?”
胖官盯着眼前的“女公子”,呆呆的张嘴唤了一句:“厚爷。”
黑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勾勾手指,唤上宋捕头,大摇大摆的往县衙方向去了。
路上。
宋晓酒说:“皇后,既然你不想拿身份压人,那你要拿什么身份插手案件?”
黑皇后摸摸下巴,思索片刻道:“师爷!那胖子不是正缺一位师爷吗,我可以胜任。”
宋晓酒点头,黑皇后也点头,跟在身后默默无闻的胖官只能点头。
贰验尸
县衙验尸房中停摆着九具尸身。
仵作让开身体,把视野空间腾出来给宋捕头和厚师爷。
“……”宋捕头。
厚师爷:“……”
胖官县太爷:“二位大老爷有所不知,这便是数年来无人能解的千缕缠尸。”
仵作恭谨出列道:“这不知名的白丝柔韧难断,缠于死者尸身上,小人用了无数办法都不得其解,此丝缠缠绕绕,尸身上无一空隙,便也无从验尸。”
宋捕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尸身你都没验过,都不知道死因?”
仵作羞愧点头。
厚师爷皱眉,在摆放九具尸身的冰床过道间来回走动,口中问道:“就只有九具尸体?”
胖官县太爷答道:“有十具,烧了一具。”
“嗯?”
“那是数年前出了第一具千缕尸时被当时的县太爷下令焚烧的,只因死尸上缠满白丝,无从下手验尸,尸体的模样又太过诡异,弄得人心惶惶,便烧去以安民心。”
宋捕头道:“死者是何人也不知道吗?”
仵作摇头。
胖官也摇头。
一时之间,众人面对着一室白色蛹茧般的九具死尸沉默不语。
良久,宋捕头突然道:“要验尸恐怕有难度,可辨别出尸身性别应该不难吧?”
仵作道:“回宋爷的话,此处九具尸身,皆为男子。”
“哦?”
“以身形骨架来看,是男子无误,小人曾用燃烛融开一些白丝验尸,怎奈那白丝生长速度过快,不过转瞬,融化开的白丝便又缠紧,若火焰靠的近了,又怕尸身起火。小人也曾拿利刃割那白丝,却根本削不断,用了百种方法,全无所用。”
说着,仵作领着宋捕头到一具千缕尸前,指给他看道:“宋爷,这尸身便是最近的一具,尸身上的白丝色泽较浅,触感微嫩,可见其新鲜。白丝缠四肢较紧,腰身最松,而头颅皆被缠碎……”
“慢着。”宋捕头突然打断仵作的话,沉吟道,“头颅被缠碎?你怎么断定头颅是被缠碎的,而不是本来就碎掉的?”
仵作暗惊,答道:“小人不知,只是推断。”
宋捕头追问:“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