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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蚕子倒好,直接就打太子妃主意了。这要是让他得逞,天上还不得掉下只鲲直接移平天岭宗?
沈逢渊对这种桃花煞最为敏感,此时便是一阵恶寒,对着天方子就道:“你这徒弟怎么回回都被奇怪的男人盯上?赶紧叫他换张脸保平安吧。”
有个老人对手还不够,难得到个赏心悦目的徒弟,莫非也要跟着变成一张老人脸?
天方子默默回想江蓠清清冷冷叫自己师父的模样,再试着把那张脸替换成枯树般的老者,一时只觉看见了被老头包围的地狱。他赶紧驱散这可怕的想象,斩钉截铁道:“沈兄放心,为了保住徒弟的容颜,我定会除去冰蚕子。”
他这话说的决然,沈逢渊听着像是有了想法,忙问:“你想到主意翻案了?”
闻言,天方子便道出了最合算的解决方法:“你我联手,先杀冰蚕子,再灭轩齐子,到时天岭宗只能依靠我一个长老,待我软禁宗主,出手把他们残余势力清洗干净,你们东灵剑阁只需装聋作哑,任由我编造出合理说词搪塞外界就成了。”
杀人灭口谋权篡位掩埋事实一气呵成,果然干净利落,这个人没入魔还真是邪道的一大损失。
此话刚说完,沈逢渊便别过了头不去理他,只对释英淡淡道:“师弟,我得看守这个一言不合就叛变的天岭宗大长老,调查冰蚕子的任务就由你来吧。”
天方子也知道要东灵剑阁装聋作哑宛如天方夜谭,本是随便说说而已,见沈逢渊仍是这嫌弃态度,只悠悠道:“你们既然怀疑他二人与邪道勾结,又何必纠结于证据,早些出手斩草除根就是。”
他们处理事情的手段差异极大,打了这么多年也没争出个输赢,沈逢渊如今也不打算退让,立刻就道:“如果只靠猜想便可以断定凶手,你早在百年前就被我一剑戳死了。”
这二人聊着聊着就有再打一架的意思,顾余生将一切看在眼底,梦境中的疑惑倒是解开了。
在那个世界,释英不曾插手妖族一事,太子决明的神魂始终不曾被寻到,江蓠只能作为凶手被妖皇永远囚禁于深海牢狱。冰蚕子一直盯着冰灵之体,当初便向幽水谷讨要江蓠,只可惜被妖族抢了先,他无法去夺妖族的太子妃,便只能含恨作罢。
然而,后来妖皇被顾余生斩杀,余下将领争夺皇位。冰蚕子发现这是个机会,便趁妖族内乱之际潜入海域,本只是想夺走冰灵之体,谁知竟从太子决明化成的海岛中发现了万岳子尸身。
那时,世人没有发现青莲妖尸的存在,他与轩齐子趁着天方子毫无防备,成功利用这具尸体将其扳倒。最终,天方子被困禁地,轩齐子完成任务总揽大权,太子决明的神魂听闻江蓠被人类修士夺走,愤怒离开幽冥间隙中的封印,以最后的力量击杀冰蚕子。
这之后,沈逢渊察觉不对,一人一剑杀进天岭宗,只可惜阴果华已被夺走,神魂再无力支撑,终是在他怀中黯然气绝。
至此,妖族封印破,魔灵得阴果,世间终是迎来了一场漫长的浩劫。
原来如此,竟是错在这里……
仿佛是记忆复苏一般,当年的调查结果在顾余生脑中浮现,他的手指下意识一抖,似是想要拔剑对敌,待看见天方子和沈逢渊尚且生龙活虎地斗嘴,这才回到现实。
既有机会挽回,就决不能再次失败。
仿佛是梦中的自己在耳边低语,顾余生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很快又将情绪掩饰,见释英已要出发,这便开口提醒:“师父,那些男宠既然有把柄在冰蚕子手里,即便我们强行攻破后院阵法,只怕他们也不肯说出实情。”
这的确是个问题,释英垂眸想了想,忽的道:“或许江蓠可以帮我们。”
冰灵之体与天寒之体的真气最为契合,冰蚕子绝不会放弃江蓠,由他出面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沈逢渊闻言下意识就道:“太子决明如果知道江蓠去色/诱别的男人,会不会气得提前出生?”
鲲的生长周期少说也要百年,天方子可不觉醋坛子有这威力,不过,他不想沈逢渊得意,只冷漠道:“如果是那倒好了,但愿他赶紧带兵把冰蚕子大切八块,也省的我整日被一个老头锁着。”
他二人刚刚吵完,此时正是互相嫌弃,沈逢渊闻言立刻一笑:“只可惜这世上没几个对手需要我以全盛状态出剑,你就先学着怎么敬老吧。”
他们彼此嘲讽众人皆已习惯,然而,此时顾余生看着却仿佛劫后余生,心中只有幸存的暖意。他深深看了沈逢渊一眼,只低声道:“我希望,掌门永远也别有全力出剑的那一天。”
这本是顾余生一时有感而发,落在释英耳里却令他瞬间抬了眼。他看着自己徒弟,心中怀疑更甚,此话不像是随口所说,顾余生果然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顾余生:我希望掌门永远也别换上战斗皮肤。
天方子:你出来,我们聊聊。
释英:我好像发现了徒弟的第二个马甲。
江蓠:上次强娶做受,这次要挟做攻,为什么我拿到的剧本都这么奇怪?
释英:攻受皆宜,你真厉害。
胖头鱼:他是我的!我的!我的!
江蓠:已经躺尸的鱼不准刷屏。
胖头鱼:嘤。
第五十二章
冰蚕子所在的无霜园位于花海之中,四周皆有阵法集日华,即便冬日也温暖如春。明明是于冰雪中修炼速度倍增的霜雪天寒之体,却偏要生活在春暖花开之地,此人行事也是真的令人看不透。
与追求声名的轩齐子不同,冰蚕子更像是真正的避世修士,无霜园中只留心腹弟子和毫无修为的杂役,素日也无人往来,很是僻静。此地若无冰蚕子手令,常人根本无法进入,好在冰蚕子对江蓠觊觎多时,一经通报便命人将他请了进去。
冰灵根的修士大都喜爱霜雪之色,不过,冰蚕子虽着白衣,长袖与衣摆却似冰裂一般布满漆黑墨纹,因底子雪白,反倒令黑色更为显眼。闲杂人等奉上茶水后便已退下,冰蚕子坐在主位,抬眼打量着一袭雪衣神色孤傲的江蓠,心道:光看外表倒像是从未被污染过的高洁之人,只可惜,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曾被一只妖压在身下睡了五年,以妖族的手段,恐怕什么花样都已经玩过了吧。
不过,他就喜欢这样自欺欺人的男人,此时只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既然来找我,想是明白天方子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护不了你。”
他虽未明说,江蓠对这样的眼神却是极为熟悉,无非是认为他被妖上过了,就该羞于见人,不该如此正常地行走于人世。
可他当年与太子决明是明媒正娶,既是夫妻,同床共枕也是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