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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气的脸，这人不说话的时候，近乎是温柔无害的……像是一种猫科动物。
林明恒的心动了动，在黯淡的光线下，他坏心眼地捏住了亚尔林的鼻子。
过了十秒，亚尔林睁开了眼睛。
“……结束了？”他模模糊糊地问。
“还没呢，”林明恒笑了笑，“故意逗你玩的。”
“你好无聊。”
“还困吗？困就继续睡。”林明恒难得心软了，因为亚尔林看上去是真的没睡好。
“想睡……”亚尔林懒懒散散地说，“你。”
林明恒：“……”
他想起昨晚两人激烈的运动，脸上顿时丰富多了起来……
亚尔林趴在他的肩上，闷闷地笑了起来。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两年过去，这个人的情绪比之前要外露了很多，如果说刚在一起的时候，亚尔林还是个深沉酷boy，现在就已经彻底成为一名阳光男人了，林明恒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特别喜欢调戏他，结果越到后来就越调戏不动了，有时候他还会像现在这样“主动出击”……
林明恒的心里有些复杂。
亚尔林笑够了，才抬起头，他的困意荡然无存，眼神也彻底恢复了清明。
他跟撒娇似的，趴在林明恒的肩膀上，还蹭了蹭他的脸。同时他的手也不老实地顺着林明恒的上衣往下摸，林明恒闷哼地了两声，赶紧按住了他的手。
“这么多人呢，”林明恒的声音越说越微弱，“你注意点行不行……”
“不要，”亚尔林咬了咬林明恒的耳朵，“就想在这里。”
林明恒的大脑一麻，心想这人什么癖好。明明当初那么纯情，做之前还要看片学习，结果现在就像被社会染成了大染缸、或者说是被自己染成了大染缸……他乱七八糟地想着，头越压越低，幸好两人坐在角落，周围人不多，不然他非得跟亚尔林拼命不可。
在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喘里，林明恒整个人的身体垮了下去。
亚尔林回手。
他的头压在林明恒的肩膀上，又是一阵低低地笑。
“你就可劲欺负我吧，”林明恒面无表情，“等哪天我爆发了有你受得。”
“没关系，”亚尔林说，“我喜欢看你生气。”
林明恒：“……”
受不了了，这人怎么这么喜欢一本正经说骚话。
电影终于完了，两个人走出电影院，正是寒冬，路上的行人都穿着棉袄或者大衣，亚尔林穿得少，林明恒看得直皱眉。
“早点回去吧。”林明恒说。
“不是说想去听大提琴演奏么，”亚尔林说了一个大提琴家的名字，“昨天你还跟我说他好不容易来辰星了，一定要去听听。”
林明恒的爱好非常广泛，从演员到大提琴家再到小说家再到科学家……只要是他有过接触的行业，他全部都有欣赏的专业人士。
但是任何专业人士在他心里都抵不过亚尔林。
林明恒叹了口气，他脱掉大衣，盖到亚尔林的身上，亚尔林赶紧挡住他的动作：“你干什么？”
“你穿太少了，”林明恒边说边打喷嚏，“这样下去我怕你感冒。”
“……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亚尔林将衣服盖回林明恒的身上。
“他这么多年只能来过一次辰星，我也想听一下大师的演奏。”亚尔林微笑着说，“一起去吧？”
林明恒被拖到了音乐会场，两人在观众席坐下。
观众席人满为患，大家都穿着厚重的棉衣，只有亚尔林格格不入地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他的体型高挺而瘦，就像苍健的松竹。
干净宽阔的会场之中，优雅的音乐缓缓地响起。
那是一位满头白发却坚持事业的老人，圣洁的银光打到乐器之上，老人的脸上满是专注，他陶醉于音乐之中，动作忽高忽低、忽轻忽重。
音乐会里听到的音乐和在网络上经过二传才听到的音乐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所有人都沉迷其中，除了林明恒。
会堂里开着暖气，但亚尔林的表情实在是不太好看，即使他在微笑。
林明恒正准备出声问什么，亚尔林却捂住了他的嘴唇，轻嘘了一声，然后转头继续看向老人。
……
音乐会圆满地结束了，林明恒和亚尔林回到了家中。
刚到家，林明恒就发现了亚尔林的不对劲。
他的脸通红，额头也发着烫，林明恒赶紧将亚尔林放在床上，用家里的体温表测了测，c。
亚尔林睁着一只眼，静静地看着林明恒的动作。竟然还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林明恒烦躁地瞪着他，“我现在叫霍尔医生赶过来，你等一下。”
他生气于亚尔林的“强撑”，却又实在不忍苛责他。
林明恒掏出了通讯器，决定联系私人医生，结果亚尔林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身站起，按住了他的动作，还顺势将他一把抱住了。
他将头埋在林明恒的脖颈里，一手伸进了林明恒的毛衣里面，却不带任何暗昧之意，更像是寻求安全感；另外一只手则按住了林明恒的通讯器。
“别联系他，”亚尔林用不同于平常的黏糊劲撒着娇，他将脸庞更深地埋在了林明恒的胸前，“……我现在只想见到你。”
大概是发烧致使亚尔林的情绪更敏感了，平常的他即使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腻。
林明恒一个犹豫，亚尔林就已经夺走了通讯器，将它胡乱地甩在了地垫上。
林明恒：“……”
生气荡然无存，他哭笑不得地看着亚尔林，觉得这个时候的他也怪可爱的。
他烧了一壶热水，零零散散地给亚尔林灌下，又捏了条冷毛巾，搭在了他的额头上。亚尔林眼神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他，最后连手都不愿意松开了。
林明恒躺在他身边，安抚性地摸着他的脑袋，他将手插进亚尔林柔软的黑发里，有条不紊地按着他的太阳穴。
亚尔林的眼神里满是温柔而困倦的蓝，像是海浪波涛。
“好点了吗？”林明恒问。
“唔。”亚尔林点点头、又很快迟疑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再陪我一会，我就好了。”亚尔林说。
原来是不想他走。
但是看他这个样子，病情好像真的不太严重。林明恒微微放心了点。
他“嗯”了一声，将亚尔林搂紧了怀里这个动作让亚尔林感受到了沉重的安全感，亚尔林的心缓缓地平复了下去。
年少的遭遇给他带来了深深的阴影，他总觉得过于幸福的生活会像幻象一样破掉……就像很久之前，林明恒所说的另外一个时空一样。
他难以想象另外一个世界的他失去了弟弟和家人，在政权上一路走到黑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