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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上喉咙,又从喉咙渡进眼眶,他眨了眨眼睛,睫毛都湿了。
对面,白妈妈也扬声道:“小雪,一中,好样儿的!”
麦阳春转过头去,白雪也转头看他,扬了扬手里的通知书,脸上是明媚的笑意。
第2章是你情敌
麦阳春初中的时候人缘好是公认的,就算成绩平平,偶尔喜欢在课堂上捣乱,但凭着灵古怪的性子,连头疼不已的老师看他都会又爱又恨,索性睁只眼闭只眼每逢自习课起哄、提前逃学、体育课爬树被举报,老师就知道,得,又是麦阳春起的头。
流传至今的神话是,麦阳春领着他的兄弟翻墙出去上网的时候,被主任一把逮住,他当场举手投降:“我错了宝贝儿!”年级主任的反应不得而知,但麦阳春足足抄了两千遍宝贝,还当着全年级的面一字不落地念完了。
从此就有了个笑谈:整个年级都是麦阳春的宝贝儿。
上至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下至无心去读圣贤书的学渣,在人群里,麦阳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上了高中,也一如既往。
一中每个年级都有八个班,一二班是重点班,越往后的班级成绩越普通。一中虽然是重点高校,但也不乏踩烂后门进来的权贵子弟,比如麦阳春的哥们儿,林讯。
麦阳春成绩普通,进了个六班。白雪初中就名列前茅,也在预料之内进了一班。每层楼分设两个班,麦阳春和白雪隔了一层楼的距离。麦阳春喜欢去找白雪,一来二往,不久就两个班的人都知道了,偶尔还插科打诨,拿俩人来开开玩笑。白雪那儿一有什么动静,六班的人立刻给他通风报信。麦阳春表面制止,内心暗爽得不行。
已经距离开学半个月,军训已经结束了,适逢周末,学校准许休息两天。走读生当天傍晚放学就可以回家,住校生还得等到第二天。
麦阳春打着呵欠,跟林讯勾肩搭背地走出校门。
麦阳春在自动贩售机前停下,挑选饮料,“宝贝儿,喝什么?”
“随便吧,哎,刚运动完就喝冰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麦阳春翻了个白眼:“装吧您就。”他按下可乐的按钮,从钱包里抽出皱巴巴的零钱,使劲儿给弄平整了再塞进去。
机子吞进了一半,又吐了出来。麦阳春试了几次,都如此重复。他头也不回地问:“宝贝儿,我这儿没零钱了,你那里有就给我几张。”
三张纸钱递过来,麦阳春刚接住,就听见后面的人冷淡地说:“用我的吧。”
麦阳春回了头,是个干净清爽的男生。白t恤,刷得崭新的球鞋,配上高挑清瘦的身体和俊秀的脸,还背着一把乐器,看起来就十足加分。
“谢了啊,兄弟。”麦阳春送了个开朗的笑容,就要毫不客气地把钱推进去。
不料被林讯扯住,力道大得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林讯急哄哄地:“哎,阳子,我不喝了!”
麦阳春莫名其妙地看他:“我喝啊。”
“不行,待会儿回家吃饭了。”
林讯简直要急得跳脚,麦阳春又看了看那个男生,还是把钱还了回去:“不好意思啊哥们儿,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饮料好吧,我们先走了。”
男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麦阳春也不再管他,顺着林讯往车站方向走。林讯表现得格外反常,他几乎要赶不上对方的脚步,简直是被拖着走,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干嘛啊,那是你仇人嘛这么害怕的?”
林讯哼哼道:“是不是我仇人我不知道,但绝对是你仇人!”
“……什么?”麦阳春一屁股坐在候车亭的栏杆上,“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废话,因为我们没跟你说。”林讯心虚地眼神乱飘,“那啥,阳子,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峰子他们,是我告诉你的。”
“你绕口令呢?”
林讯一鼓作气:“行了,告诉你,刚才那男的是你情敌!”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新桐,懂吗?”林讯见他摇摇头,心下就明了,这人一点儿不清楚状况,只好避重就轻地道:“白雪不是参加了个吉他社嘛,江新桐是高二的,也在吉他社,就跟白雪来往有点儿密切。”
麦阳春立刻就眯了眼睛:“多密切?”
“一起练吉他,一起去图书馆,还有……呃……”
“还有?”
“他俩一起吃饭了!就在食堂!那男的还刷了白雪的卡!”林讯飞速说完,挥了挥手,疾驰而来的公交车刷地停下,“阳子你车来了,注意安全!”话音刚落,他直接扭头往自家司机的方向跑了。
公交车站离校门口不远,麦阳春站起来,往贩售机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已经空空没有人影。
司机催促着他上车,他摸了摸裤子里皱巴巴的那三张纸币,全塞进了透明的箱子里。司机奇怪地道:“你后边没人了啊,坐车一块。”
麦阳春没听见似的,直直往后走,挑了最后排的座位坐下了。他冷着脸往车后窗看,校门口似乎走出两个人,小小的两个影子,却足够让他辨认出轮廓。
白雪和江新桐。
他喜欢的人和他的情敌。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病恹恹的模样,让麦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摸额头又翻箱倒柜找药的,他也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地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果然有点儿不舒服,鼻子塞住了,喉咙疼,说话黏黏糊糊又无力,麦妈妈一看,这是感冒了。
他昨晚洗了头直接睡了,电风扇还直直对着脑袋吹,加上情绪低落,感冒就如期所至了。
吃完寡淡无味的粥,又吃了药,还是昏昏沉沉,麦阳春刚要躺下,就听到门口麦妈妈说:“哎呀,小雪,你来啦!”
白雪温温柔柔地解释:“昨天阳阳忘拿作业了,他同学让我送过来。”
“行,给我吧,阳阳正病着呢。”
白雪闻言,犹豫着低声问:“他怎么了?”
“没事儿,小感冒。”
“我进去看看。”
“行,只能一会儿啊,别把你传染了。”
白雪一边走进来一边道:“放心吧姨。”
开门声响起,麦阳春赶紧闭了眼睛,背过身去,面对着墙睡。脚步声戛然而止,白雪在他床边站定,“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麦阳春不理她。
白雪拉过椅子坐下,“怎么突然病啦,昨天找我不还活蹦乱跳的吗?”
“你管我。”麦阳春不高兴地闷声说。
白雪笑道:“怎么啦,我惹你了吗?”
麦阳春从鼻子里挤出哼声。
白雪知道,这是麦阳春自幼就有的习惯,一羞恼就骂人,一生气就不理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