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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损的脚小小踢了一下对方的腿,在裤子上留下一个灰兮兮的脚印。
动手不行,动脚总可以吧!
江新桐不想搭理他那些报复的幼稚心思,只把人安放好又给人脱了鞋,提起裤脚一看,脚踝只有些微的红肿。他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阴沉着脸:“看医生了?”
“看了,又不严重……”麦阳春哼哼唧唧。
“药在哪里?”
麦阳春一懵,小声说:“我、我落在车上了……”眼看对方的脸色越来越冷,他连忙争道:“但是我带了荣誉徽章!”
江新桐就只睨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表演。
麦阳春掏了掏裤子口袋,还故作神秘地把双手扣住合上,在对方眼前晃了几圈,“猜猜这是啥?”
江新桐不动作,淡漠的神色没有变过一点儿。
……这个人真死板。
麦阳春暗自腹诽着,但还是自己忍不住掀开,炫耀那颗躺在掌心里的杏子,“当当!”他一时得意忘形,还捏起来显摆了一下,“大吧!这是树上最漂亮的,只有我一个人摘下来了!”
江新桐一眼都没分给那个杏子,只微笑着盯他:“你今天去爬树了?”
“是”麦阳春下意识就要应,话到嘴边一个激灵,连忙变了个口型,“是它看我这么帅,主动掉下来的!”
“然后?”
“然后我不小心踩了一脚滑倒了,”麦阳春诚心诚意地说,“所以你看”
江新桐回那丝渗人的唇角弧度,站起来,不咸不淡:“别下床,别乱动。”
麦阳春眼看对方走远,憋屈地把杏子塞进枕头底下,又翻了个身,用屁股对准他的背影,开始酝酿屁意。不知过了多久,还没憋出一点儿气来,屁股上突然被人掐了一下,他赶忙捂住那块肉,鲤鱼打挺地翻过来,怒道:“变态啊!”
江新桐终于有了丁点儿笑意,但还是没有表情地举起手中刚买到的喷剂:“躺好。”
麦阳春气呼呼地躺好。
“我前几天跟你说什么了?”江新桐一边给他喷药,一边淡淡问,“你重复一遍。”
麦阳春不高兴地说:“不补课了。”
江新桐头也不抬:“不是这个。”
“……你佩服我。”
“嗯,我是挺佩服你的。”江新桐轻描淡写,“明天考试,今天去爬树,我说别生病,你给我崴脚,现在还能顾左右而言他。”
“崴脚又不是生病,是意外。”麦阳春不服气地反驳他,“你自己也爬我家围墙了,半斤八两还说我……”
话到最后,他才想起来一些不对。
他记得,妈妈给墙上装了玻璃渣……
这个人飞进来的?!
“谁告诉你我爬墙了。”江新桐把喷剂盖好,手指轻轻搭在对方的脚踝上,“痛?”
“还没揉,痛啥痛……”麦阳春说,“那你怎么进来的?”
“铁丝撬锁。”江新桐漫不经心地回答,又轻柔地按捏了一下,“这样呢?”
“有点儿痛。”麦阳春动了动腿,却被对方一把握住,他纳闷地嘀咕,“你这个人真的越来越恐怖了,还犯罪,看来又要换锁……而且现在没到放假吧,你也太叛逆了。”
“前两天抓紧把实验报告完成,找了个借口休息两天,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江新桐一边给他按摩一边没有情绪地说,“说要给你惊喜,没想到你先给我个惊吓。”
“这个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江新桐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我的话。”
麦阳春睁大圆滚滚的眼睛,争辩道:“我也不想的好不好,你怎么说得像是我故意的?”
江新桐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了手,风轻云淡道:“不管是有意无意,做错事的代价都要承担吧。”
“……啥?”麦阳春不可置信,“我怎么就要承担代价了?”
哇,恃宠而骄啊,还会对他摆脸色了!
男朋友生病的时候不温柔就算了,还这么拽!
麦阳春越想越不爽,眼里的火苗越蹿越旺,他刚想控诉几句,就看见对方低低叹了口气,刚才还正色的神情彻底柔化,突然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脸:“对我撒个娇就好了,怎么又要发脾气啊宝贝儿。”
他不情不愿地扁了扁嘴,不想说话,别过脑袋不让对方亲。江新桐只好就近去啄吻他的耳尖,哄道:“不气了。”
麦阳春捂住耳朵,翻了个身不看他,“你今天好凶。”
“我没有。”江新桐顺势躺到他旁边,从后面无可奈何地抱住他。
“凶我。”麦阳春说完似乎是觉得没有信服力,又补充了一句:“凶死了。”
江新桐叹道:“那是因为担心你。”
“嘁,担心我才不会凶我,这根本不是对待病患的态度。”麦阳春几乎是得理不饶人了,他斜斜瞪着对方瓮声瓮气,“别烦我,我生气。”
江新桐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他,“生气大王。”
“……你还骂我!”
江新桐闭上嘴,沉默是金。
麦阳春憋了憋,又胡搅蛮缠地说:“你居然不理我,敢让我冷场,小气鬼,说两句都不行……”
“理理理,你说我都听。”
“滚蛋,我不想跟你说话。”
江新桐头疼地想,自己怎么就能把那本恋爱三百六十计落在学校里了,这种难题也太棘手了……但他还是无奈地抱着人哄,听对方念叨自己哪里哪里不好、什么地方要改正、不许凶他……还没听完,对方说到一半突然歇声,他低声问:“不气了?”
麦阳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睡眼朦胧地嘀咕:“我好困了……”
江新桐没来得及失笑,麦阳春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舒缓了这显然是要睡着了。
麦阳春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帘和门都拉得严严实实。他懵懵地揉着眼睛蹦跳着出了房间,空荡的客厅的电视在播放麦妈妈最爱看的家庭伦理剧,只有厨房里一派火热,热油滚烫的滋啦声和锅铲的翻炒声分外明显,好像还掺杂着不太真切的交谈声。
麦妈妈和江新桐正每人一条围裙,并肩站在料理台前,一人洗菜一人掌勺。水流声不断,麦妈妈一边熟练地择菜叶,一边分出心来看锅里的情况,时不时指点一下江山:“可以了,放点儿葱姜。”
江新桐顺从地撒下一把。
“哎哎哎,酱油别放太多了。”
“这样可以么?”
“勉强行吧,再放点儿糖。盖锅盖锅,把它给烧烂了,肉不软阳阳不爱吃。”
江新桐摘下围裙,“我去看看他有没有醒,睡太久了不好。”他刚转身,就看到门旁来不及缩回去的做贼心虚的脑袋
麦阳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