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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百次尝试。
记忆之塔的前方有一块昭示年龄的石牌,蔡率从看了看,上面写着一百二十,一百二十岁已到化神期可谓天赋异禀,蔡率从脸上流露出一丝嫉妒,他推开了解非妄记忆之塔的第一层的门,第一层会是修士小时候的记忆,层数的递增相对着修士年龄的增长。
门内景象显示出的是一间私塾,五六岁开始启蒙的孩子在课后玩耍,每个孩子的头顶上都浮动着半透明的名字,除了拥有这个记忆的本人,蔡率从很快就看到了小小正太的解非妄,他自己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几个皮孩子走到他面前不怀好意的笑着。
穿得花团锦绣的钱百万道:“野孩子,给小爷我把蹴鞠捡回来,我的球飞了出去。”他一指围墙外,明显是恶作剧。
解非妄入定般不为所动。
矮冬瓜苗强附和道:“识趣点赶快给钱少爷捡回来有你好处!”
脸圆圆的刘天一看了看两边保持沉默。
解非妄很久都不动,钱百万开始不耐烦了,胖手拽上解非妄的衣领,大声吼道,“小爷叫你去捡球听到没有!”
解非妄这才转了转清灵的乌黑眼珠,却依旧置若罔闻稳如泰山,他的眼珠慢慢的转动的时候却是尤为骇人,胖子抓住解非妄的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却还是强装硬气,再次命令,“听到没有!”
解非妄动了动嘴,清脆的童音有一种冰凌般的质感,“围墙外没球,只有几只小狗。”他的黑长得睫毛垂了垂,“还有我不是野孩子。”
听着这样的话在场的孩子都误以为解非妄是在指桑骂槐说他们是小狗,钱百万仗着自己身体庞大恶狠狠的把他推倒到背后的树干上,骂道,“你才小狗!没爹娘养的野种!死野孩子!活该你爹娘都不要你!”
解非妄抬起头深黑的眼睛一定不动的锁定着他,那眼神并没有多少压迫力,甚至是没甚感情,却让在场的孩子身体哆嗦了一下,他们都听说过解非妄有些邪门,经常在乱葬岗走动,前些日子还指出一个富商寿命将尽,结果没多久富商就横死了。
“你、你……”钱百万害怕得骂不出来了,嘴唇抖动了几下,最后强装镇定的重重哼了一声领着小弟们落荒而逃。
解非妄又笔挺挺的站定,目光直视前方,却还是看不出他在看些什么。
回到家后,解非妄问一位眉目慈祥的老人,“师父,我父母为什么不要我?”
老人已年过百岁却是神饱满,他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他们只是把你弄丢了。”然后摸了摸解非妄的头,温声道,“你不要怪他们。”
想了一下,解非妄听话的点了点头,“嗯,我不怪他们。”
“好孩子。”老人牵起解非妄的小手,边走边说,“你和我们都不同,你是从蛋中出生的,我是在河边捡到你。”老人解释道,从怀中掏出巴掌大的蛋壳交给解非妄,“你以后如果要去找你的父母,或许这个对你有帮助,可惜大部分被你吃了。”
解非妄仰起头,眉目间有些疑惑,“我为什么是一颗蛋?”
“因为你与众不同。”老人目光悠远,似是想起捡到他时候的情景,当初捡到一颗婴儿大小的蛋确实让他惊叹了很久。
“我明白了。”解非妄垂目轻轻摸了摸蛋壳,“我会去寻找答案。”
“好好。”老人欣慰的点头笑了起来,“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孩子。”
这一幕并没有任何消极之处,蔡率从不再停留,他上了二楼,打来了第二扇门,里面的情景比较灰暗,老人躺在床-,奄奄一息。
解非妄跪在床-边握住老人的手一言不发,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老人。
“我不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老人断断续续艰难的说道。
“我会的。”已是少年的解非妄沉稳而坚定的说,“师父放心。”
“也不用难过……”老人眼睛撑不住的半闭着。
解非妄摇了摇头,“我没有难过,师父活到一百二十岁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他清越的声音中确实没有多少伤感。
“……我……安心……”老人说了最后这几个字眼睛就闭上了,再也没声无息。
解非妄一眨不眨看了老人一会儿,把他的手放回榻-上,站了起来。
他平静的接受了养-父的死亡,蔡率从中找不到任何突破点,他环视了塔内一圈竟然找不到上第三层的楼梯,也就是说一个活到一百二十岁的人只存了这两个记忆,这在蔡率从看来是异常的无情,即使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记忆之塔都有十多层。
蔡率从没由来觉得寒毛耸立,他连忙离开解非妄的记忆海洋,然后进入到曲无息的记忆海洋,站在记忆之塔前面,蔡率从困惑而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年龄石碑,曲无息的年龄并不是老妖怪这三个字就能概括,看着那一连窜的字就让他产生了一种悠远的压迫感,他略略后退了一步,脚步都在打颤,可是内心却更加坚定了想进去塔中看一看的想法,他定了定神,走到门扉边,抬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白雾过后蔡率从看见的是一个……一个祭坛,他在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之间穿梭着,眉头却越皱越深,他有些后悔今天的冲动,他们的记忆之塔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而且他总是觉得这些人好像能看到他似的。
他很快验证了这一点,被穿着古怪的人包围了,他们嘴巴中发出奇怪的吆喝音调,木头棍一下一下杵着地面围着他转圈,内三层外三层的。
蔡率从脸色青了又白,在他们扑过来的时候想逃脱,身体却被定住了,被这些人五花大绑的抬到了祭台困绑在图腾柱子上,他也发现自己竟然出不去。
蔡率从的心脏惊慌的跳动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他进入过很多人的记忆之塔,无论那些人的修为高低,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嫉妒诡异的情况,按理说这里只是记忆,只是过去了的幻境,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敌人的迷惑阵?
在蔡率从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木面具的人,似乎是祭师,他拿叶子蘸着水泼到他身-,又用骨头在他身-敲敲打打,蔡率从凝神看向他,咬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任蔡率从不断说话,祭师都没有理会他,他反应过来这个祭师不是本人,祭师在他身.上泼下一盘血状物后就退场了,任由他在祭台上暴晒,太阳毒辣得简直是被火烤的一样,他抬头一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竟然有十个太阳。
相传,天地初开,天上有十个太阳,后羿射-之,独留其一。
现在蔡率从整个人都懵逼了,完全无法思考,而且虫子也挺怕大太阳的,不知道被烤了多少天,那个祭师和其他人都没有再来,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