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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同他说话,而他也陪伴她走过异国他乡的岁月,她如何下的去手把这一切都毁掉?这是她的孩子,就算没有父亲,她也要把他生下来,把他好好抚养大。这决定很荒唐,江汝知道,为此还和温远吵过架。未来的路肯定很艰难,但她只能这样走下去。
江汝跟老师说了自己的困境和不便,拜托老师帮帮她。老师答应替她保密,也同意她可以半休学半上网课,每周的作业她还继续按时上交。
后来,据eva说,有几辆黑车守住了他们学校的每个门,进去搜了半天人,似乎是没找到他们想找的人,一直守了两天才离开,搞的人心惶惶的。
虽然心痛,但江汝也打定主意好好生活,不再为过去再伤神。她要安心养胎,生活变得单调起来,温远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住,好说歹说让她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所幸房子够大,江汝就独自享用二层的空间。江汝开了新卡,在温远帮助下转走了所有的钱,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越来越不便,害怕出什么事,几乎不再出门。据温远说顾渊家那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监视,但好像没见顾渊。江汝不以为意,她和顾渊,再无瓜葛了。
江汝每天帮温远拾房子,做饭等温远回来,白天抽时间自己补功课,做作品,晚上给温远辅导功课。时间紧凑,顾不上想别的,但江汝也知道自己有些问题,她长久的叹息、发呆,想到未来的日子就觉得恐慌。时常感到悲伤,感到人生毫无意义,感到身心俱疲。
了无生趣,她有一天忽然懂了这个词,笑着同温远讲。温远开始还没觉得怎样,后来才意识到江汝的不对劲,拉着她去检查,发现已患上抑郁症,索性还是轻度。江汝怀着身孕,不能吃药,大夫劝她放宽心,转移注意力。江汝一门心思扑在艺术上,疯狂地做作品,倒是有一点用。
温远很懂事,每天回来都帮她的忙,给她讲学校的趣事逗她开心,虽然没什么用,但江汝感激他这份心,在远离父母朋友的异国,温远成了江汝唯一的温暖和慰藉。
江汝四肢没怎么胖,肚子和胸都长了不少,有时一个人在家,穿家居裙习惯了,温远回来她也懒得换。但有一天晚上她睡不着起来替温远盖被子,准备离开时,睡着的温远忽然拽住她的手,“姐姐,别把我当孩子。”神情严肃,江汝吓了一跳。什么嘛,本来就是孩子啊
说是这么说,但江汝偷偷打量起温远,长高了许多,已高出她一个头。身材变壮了,胡茬似乎也有点浓密了。江汝总把温远当弟弟看,有时会忘记他已经十七岁,和成年男子无异了。江汝低头看了看自己微隆的胸,叹了口气,以后在家也开始正正经经的穿衣服了,不越雷池一步。
一天晚上,江汝洗漱时忽觉得身下有股热流汩汩的涌出,顺着腿流了下来。失禁了??江汝愣在当地,她听说有时候怀孕就是会失禁的,可是这也太可怕了吧?继而才意识到也许是羊水破了,可这时候离她预产期还有一个月。
“温远!温远!”江汝慌得不行,连忙喊温远。
生产袋子拿上,手机拿上,温远手忙脚乱的着东西,江汝托着肚子,一边深呼吸,一边安慰他,“别怕、别慌”救护车快到了,温远额头急出了汗,把装满了她东西的书包和旅行包背上,刚准备冲出门去,才记起江汝现在没办法走路,又折回去把江汝抱到救护车担架上。
救护车一路狂飙,江汝一直痛的哭喊,温远看江汝痛的样子心如刀绞,手被她掐紫了也觉不出痛。医生一直在努力的劝慰她,到达医院时江汝的脸已经苍白的没了血色,衣衫湿透,头发汗涔涔的贴在脸上,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护士医生们把她抬到病床上,一路奔向手术室,温远始终抓着江汝的手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好,让她不要害怕。可他自己,后背全都是汗。
未睡,手术室外等了一夜,温远扒着手术室的玻璃窗探了好几个来回江汝都没出来。他只好和另一个准爸爸互相鼓励了一整晚,彼此打气。
“你的孩子?”一脸络腮胡的白人大汉疑惑的看着一脸稚嫩的温远,心中敬佩现在这小年轻们可真是有勇气。
“不不不,我姐姐,遇到个渣男。现在只剩我俩相依为命。”温远解释着,在走廊里又走了几个来回。
终于,护士出来,推着一个小保温箱喊着温远的名字。
“这里!这里!”温远一跳三尺高,蹭的窜了过去。穿上无菌服,护士把小小的孩子从保温箱里抱给他,江汝的孩子在他怀里半睁着眼睛,手脚微弱的挣扎。
他可是这孩子出生后第一个抱他的男人呢!温远出神的看着,原来刚生出来的孩子居然这么丑,脑袋还不及他半个手掌大,红通通皱巴巴的。啧,江汝这么美的人,生出来的居然也是这么个丑丑的孩子,肯定是顾渊的基因不行。
还没抱热乎,孩子就被放回保温箱,送进新生儿重症监护室里。
“我姐姐呢?”温远眼巴巴送走孩子,转脸问护士。不等护士说话,江汝就被推出来了,一脸倦态。
“看过孩子了吗?”江汝气若游丝,轻轻握住温远的手。她痛了一整晚,筋疲力尽才生下这个五斤的男孩,她听到孩子的啼哭时自己也控制不住初为人母的眼泪,江汝渴望有人能抱抱她安慰她夸赞她的不容易,但是没有,她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丈夫、没有亲人陪伴,只有这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在身边。
“看过了,很可爱。刚刚被推去nicu了,但是很健康,只是观察一段时间,你不要怕。”温远弯着腰看她,这样年轻,也这样美,竟然已经做母亲了。
“温远,你夸夸我吧。”江汝似乎很难过,眼睛含了泪恳求的看着他。
“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温远一时嘴笨,只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谢你。”江汝得到了安慰终于满足,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她的手一下子松软下去,脸上带着笑,闭上眼睛睡着了。
温远紧紧握住江汝柔软无力的手,低下身轻轻亲了她额头,“说什么客气话,我们是一家人啊。”
孩子出生的月份早,在医院里留院检查了一阵才出院。出院后,温远仍拽着江汝住在他家,但他实在是低估了新生婴儿的战斗力。每天不分时候的哭闹,喂过奶换过尿片好一点,可睡了一会儿又醒来又哭恼,他不知道被这个熊孩子吵醒过多少次,无数次想发火,又只能忍着。
过了三周,江汝孕期本就没怎么长肉,这下子更是消瘦,和温远两个人都挂着沉重的黑眼圈和眼袋。但温远仍不愿她搬出去住。
一晚,温远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桌上有做好的饭,和一封信,一张卡。
温远没拆信。他知道江汝走了。
整个屋子的东西只带走了一些必需品,但留给他一张卡,温远后来查过,卡里有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