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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个一直护着自己陪着自己心尖儿上的人。
朴灿烈伸出手,一点一点触碰着这从小就在跪拜仰望的皇位。
终是到了这一天,他终是得到了。
转身,拂袖,落座。
吴世勋持剑跨入殿,整个皇宫被御林军森严戒备。
卸剑,持兵符,握拳胸前,屈膝,跪地。
“臣吴世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持枪而立,围着皇宫的御林军整齐划一,跪落于地,响彻天际。
边丞相和鹿太傅对视一眼,俯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随后也稀稀落落地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吾皇!你们这帮蠢货!朴灿烈!你这是篡位!”霍江云一身朝服,气急败坏地指着朴灿烈说道。
身边还有几个大臣也装腔作势地骂着朴灿烈。
鹿晗站直了身子,看向霍江云众人。
“篡位?家父和边丞相从先帝那接过的遗诏,何来篡位?!”
“你们都是一帮的乌合之众,当然一个鼻孔出气!向来都是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朴灿烈身为四皇子,大皇子被流放还有嫡出的二皇子和年长的三皇子,怎么就轮到立他排行老四的朴灿烈了!”霍江云身边一个谏官出声训斥,朴灿烈眼神一凛。
鹿晗欺身上前,“为什么立四皇子?!呵,放着天资聪颖、德才兼备的四皇子不立,难不成立那个草包一样只懂花天酒地的二皇子?!先帝是明君,病了也不会糊涂至此!”
“你!”霍江云指着鹿晗,气得手发抖,“那还有镇守通州的三皇子呢!三皇子有勇有谋,岂有不立的道理!”
“报!----”一个小太监急速跑进大殿,“五百里加急,启禀皇上,三皇子在赶回京都途中,偶染瘟疫,行军途中环境恶劣,救治无力,于昨日,薨。”
一时之间,满朝喧哗,霍江云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朴灿烈。
“霍尚书,这次还有什么异议么?”鹿晗冷着眸子看向这帮秋后的蚂蚱。
霍江云突然推开了身边围着的人,径直朝着殿上之人气势汹汹地冲去。
“皇上!”鹿晗着急地喊道。
“嗖”一把匕首擦着鹿晗身边飞过,直接没进霍江云的后背,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倒地,鲜血染红那身官服,直至咽气,死不瞑目。
顿时,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吴世勋抬头,挺身站立,持剑于君侧,冷情的眸子一扫众人,低声却震慑地开口。
“护驾。”
整个宫中寂静如初,再无异声。
“皇上,今日登基大典,吉时快到了,该去景和殿了。”
朴灿烈一身皇袍加身,暗色调的龙盘踞在明黄色的布料上,致的绣工让龙栩栩如生,沉浮而卧,蓄势待发。
一切都已备好,可朴灿烈却依旧一动不动,似是没有要去庆典的意思,身边的太监也不敢多说话,就在一旁候着。
“皇上,吉时已到,该走了。”殿外突然响起吴世勋的声音,太监和宫女们都松了一口气,像是看见救世主一样看着走进殿内的吴小世子。
朴灿烈抬眼看了一眼吴世勋,又撇开了头。
“他还没回来。”低沉的开口。
吴世勋一时语塞,走到朴灿烈身边,躬了个身。
“皇上,那也得该走了,满朝大臣们都等着呢,黎民百姓也都等着您呢。”
“世勋......你说,他会不会出事,多少天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吴世勋拍了拍朴灿烈的肩膀,“他不会有事的,他可是边伯贤啊。”
“我要等他回来,要他亲眼看我登上皇位,要他与我共看这天下归属。”
吴世勋叹了口气,“那我们去大殿上等,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舍不得错过。”
边伯贤舍不得错过你朴灿烈的每一分每一秒,何况是这你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这一生也不过惟愿与你并肩,不论看天地浩大,哪怕处穷乡僻野。
大殿之上,满城皇宫,文武百官,大小朝臣,贴身家眷,全俯首扣地。
可那傲视这世间的天下之主,华服锦衣,端坐在皇位上,望着那空空如也的宫门,一言不发。
鹿晗看着这时辰,略是着急,想要轻声提醒朴灿烈,却被吴世勋轻轻拽住了袖子,诧异地看向吴世勋,却只见吴世勋摇了摇头。
他已是天下之主,多少年了,太多的身不由已。
现在,就让他任性妄为一次吧,为了心底那个人。
天色渐渐暗了,跪的人也有些受不住,却依旧没有人敢开口。
“哒哒哒”
由远渐近的马蹄声,座上人眸子突然一亮,那怕是要将人灼伤的期盼太过璀璨。
纯黑的御血宝马,踏着意气风发而来,从那遥远的通州归来,从那皇城宫外归来,载着一袭白衣,眼眸带笑,满身风尘,却遗世空灵的人儿,歃血归来。
回到京都,回到皇城,回到这天下之主的身边。
一黑一白,执着而坚定地临近。
翻身下马,持着绝世扶柳剑,带着这世间里朴灿烈所有光亮的人阔步踏入殿中,帝王座下,朴灿烈面前,颔首笑浅。
掸衣屈膝,抬手覆胸,握剑撑地,弯眼垂眸。
“臣复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生之年,得以见你君临天下,甚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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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的身子好些了么?”身穿紫金绣龙,明黄加衣的朴灿烈抿了口茶,问着身边吃着桃花酥的吴小世子。
“无大碍了,就是估摸着得静养一个月,四剑伤身,所幸避开了要害。伯贤当真是能忍的性子,带着那伤,粗略包上,愣是赶了三天三夜。”吴世勋晃了晃头,续了茶,“却还在进宫前换了身衣服,干干净净,意气风发地驾马归来。要不是退了朝时,他倏地倒下,竟还真不知道他受了伤。真不愧是我们的贤公子。”
朴灿烈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朕倒是真真盼着他别这么贤德。”
“难不成皇上您还念着他贤惠?”吴世勋打趣道。
朴灿烈笑着指了指那坏笑着的小世子,“你呀你,这话若是让伯贤听了去,必拿着剑追着要削了你的发。”
“削了我的发?那他的发也别想好哪儿去。”吴世勋不以为然地说。
朴灿烈笑骂一句,“哎,朕不过是希望他在朕面前疼就喊疼,不愿就说不愿。”
“他那个人,就那性子,人称贤公子啊,何况对皇上您呢~”吴世勋起身从榻上翻了下来,理了理袍子,跪了个安,“皇上,臣还要练兵,就先走一步。”
“去吧。”朴灿烈一抬手。
吴世勋转过身,冲着这偌大却冷情的湛凌宫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停了步子,转过身,看向朴灿烈,“皇上...不,灿烈,其实,就算他不说,他疼,你是知道的;他不愿,你也是知道的。”
朴灿烈愣了一下,顿住了环杯的手,猛地抬起头,对上吴世勋认真的眸子,略带了些怒气,低沉地开口,“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