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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插科打诨,他们驾着马已溜达到了小溪边。
鹿晗撂了衣袍,脱了鞋袜,一脚踏进了溪水里,双手合拢就着水就泼了过来。
边伯贤回头一看,眼睛一转,拽着缰绳就踏马而入,绕着鹿晗就转了个圈,鹿大人顿时成了落汤鸡,吴世勋倒是直接就着手中的马鞭抽了一块地上的石头就飞了过去,倒是一脚被黑色锦袍落地刹那踢了回来,吴世勋一点马背,翻身而下躲过。
鹿晗论武自然赶不及这桃花扶柳第一剑,直接一把拽住边伯贤的衣角,硬生生扯进了水里,边伯贤跌落进水,也没让鹿晗落着好,搂着脖子就一起栽了进去。
俩人浑身湿透地半坐在清澈流动的小溪里,相视一看,开怀大笑。
清晰可数的睫毛上落着水滴散下的扇影都染上了喜悦,红唇齿白的少年郎眉清目秀笑容澄澈如水不知落了谁家的眼,动了谁人的心思。
青梅已嗅,竹马绕床,弱冠的年纪,踏马嬉水少年游,知己爱人如意郎,无君无臣亦无忧,痛快一场世事沧。
四人悠悠驾马归来时已近迟暮,沥泠知府早早备好了宴席,众人都跪在府前恭迎。
远远打量而去,原本与朴灿烈并肩而行的边伯贤扯了缰绳慢了步调,落后一步,敛了情绪,了视线,微微垂头,恰到好处的笑容,一时之间又恢复了那个一代贤相的模样。
朴灿烈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而后也理了理衣袍,“驾!”
“爷,您回来了,累了吧,奴才差人备好了热水,先沐浴更衣?”小喜子赶忙走上前,指挥着身边的奴才牵着马下去,躬着身问道。
朴灿烈微微一点头,转而看向一身官服的知府,“起来吧,不必拘谨,朕这次多在游玩。”
“喏。”知府起身拱手,“皇上,臣已备好宴席,就待皇上和各位大人归来了。”
“嗯。”朴灿烈应了一句,回头扫了一眼边伯贤,转而看着吴世勋开口道,“你们也下去整理一下,当心着凉。”
“喏。”三人齐齐弯腰。
朴灿烈刚沐浴换完衣袍,走出内庭,就见一红衣可人儿站在庭中仰头看着桃花。微微一皱眉,他倒是忘了他还带了她来,很是头疼地按了按额头,跨步而出。
金凌然闻声回头,眉眼成了细弯的弧度,倒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又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衣裙更是衬得肤色白皙透明,温和细软的气息中和了火红的热烈,倒真是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俗。
朴灿烈放缓了步子,走过来,“怎着在这儿?”
金凌然看着眼前的人束冠明眸,穿着一身便服的模样怎是一个风流倜傥可形容,垂眸微红了脸,细声道,“臣妾......啊,凌然来看看爷,等着爷一起去赴宴。”
朴灿烈对于这个意外的娘娘其实没什么反感的,毕竟她也是无知一人而已。
想着这儿,柔化了面容,牵起金凌然的手,沉声道,“走吧,别吹着风了。”
朴灿烈带着金凌然落座的时候,大殿寂静了一下,英俊的帝王身伴惊艳的妃子,让人不晃了眼。
朴灿烈落座后,抬了抬手,“坐吧。”
说是宴席,其实也不过是官位高与皇帝相近的几人一聚而已。
相较于通常总是为了边伯贤打抱不平的鹿晗,在金凌然这事儿上,吴世勋总是情绪更大一些,他一看金凌然被朴灿烈牵着进来,冷哼一声,就转过身抬手一杯仰头而尽,冲着边伯贤啧了一声。
边伯贤倒是气定凝神地摇了摇头,又笑着轻轻啄着杯中上好的美酒,仿佛真的是在品这香醇。
鹿晗见人不注意倒是拿着筷子点了吴世勋一下,冲着他皱了皱鼻子,示意他不要逾矩。吴世勋倒是不再有什么大动作而是用筷子蘸着酒轻轻点了几下。
殿上倏然的寂静带来一阵尴尬,却没人敢再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皇上在上,即使是便服,也掩盖不了那气势。
“爷,此番出巡游玩,本就该尽兴,现如今各位大人都分外拘谨,搞得凌然也有些食不知味了,要不,凌然给爷跳个舞,就当助兴了?”金凌然突然轻声笑着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冲着朴灿烈开口。
柔软的调子,如夜莺般的悦耳,让人听起来舒服不已。
朴灿烈扫了一下,也笑了起来,应道,“好。不知爱妃可需准备些什么?”
金凌然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到殿中央,“凌然虽是金国人,却也托了哥哥的福,四海文化略知一二,久久闻名于世的惊鸿舞,凌然曾拜师特意钻研过,虽未可论湛,拿来献丑还是可以的。”
她一袭红衣站在殿中,被荧荧火光映得更加风情的眉眼甚是带了些媚意。
听闻惊鸿舞,朴灿烈愣了一下,微微偏头看了边伯贤一眼,却见那人垂着眸子,端着酒杯,也是一顿。
转回视线,柔声道,“好。”
话音落,丝竹起。
红衣舒展,指尖兰花。
半遮面来媚眼如丝,柔弱无骨起身飞舞,衣裙轻扬轻带风骨,轻盈身姿艳压群芳。
一曲终罢,就手势,亭亭玉立,莫不惊艳。
静默了一下,掌声骤起。金凌然浅笑一下,小步踱回朴灿烈身边,贴近坐好,娇羞地抬头看向朴灿烈,朴灿烈却未将视线投向她,寻着看去,却只发现一席空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席之时,吴世勋微醺着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边伯贤,又远远望了一眼一身红衣立在朴灿烈身边的金凌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虚点了一下边伯贤,“金钟仁真是做足了功夫啊。呵呵.....英雄为红颜哈。”
鹿晗推了吴世勋一把,“喝多了就别胡说!滚回去睡觉去!”又安抚地冲着边伯贤笑了笑,“伯贤.....”
边伯贤摆了摆手,“无碍的,鹿哥,快带着世勋去歇息吧。”
鹿晗架着吴世勋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边伯贤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踏步而去。
“怎么在这儿?”朴灿烈望见院子里那一袭白衣,赶忙披了衣裳走了出去。
边伯贤没回头,依旧仰着头借着皎洁的月色看那盛开的桃花。
朴灿烈抬头看了一眼,就温柔地笑了,“桃花扶柳,一剑惊鸿。”
他想,边伯贤怕是也是因着今儿个那惊鸿舞想起来曾经了。
小时候的边伯贤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长得致,拜师于天下第一剑庄庄主门下。而庄主夫人,也就是边伯贤的师娘是出了名的绝艳美人儿,一舞万金不换。
但是就喜欢逗弄小小的边伯贤,当年练武时的一袭白衣总会在晚上被师娘套上上好丝质绸缎订做成的小红衣裳,明眸皓齿的小人儿好看得让人想啄一口,师娘总会在月色下翩翩起舞,师父就在桃花树下抚琴作乐,小边伯贤就在一旁被师娘忽悠着跟着蹦。
后来边伯贤长大了些,就不再被师娘糊弄了,却拗不过师娘,就站在一旁和乐舞剑。
有次,朴灿烈外出找边伯贤贪玩晚了,有幸见到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