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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意犹未尽的时候,他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陆楚放下手里的菜,走了过去,发现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蹲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她的头发长而杂乱,完全遮住了她的脸,陆楚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只听周围围观的人群逐渐响起的讨论声
“又是这个疯子……”
“疯女人,快把自家孩子领远一点,别沾了晦气!”
“造孽啊,造孽啊……”
那个疯女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的几声后,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哽咽着,像是在自言自语,陆楚闭眼竖起耳朵,这才大致听清她说的话
“你们不懂,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故事里,深陷绝境的男主角被救起,他就会视那个人为啥生命中的一道光,他们会彼此依赖、相信……然而在我这里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我救了他,帮助他……他生命中每一个绝望的、需要人陪伴守护的时刻,都是我陪他度过的啊……但是为什么,他却从始至终只看着另一个人……”
“我不懂啊,我就是,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结果后来她告诉我,一切就是因为我不够漂亮。我长得不好看,我长得不好看,我……我长得不好看!”
自由到这里,女人又开始疯癫大叫,时哭时笑,叫围观旁人避之如蛇蝎,叫陆楚疑惑。
周围人又开始议论个不停,其中一个村妇道:“这么些年了,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我爱他他不爱我的,要我看,女人就不应该把自己交给那些来路不明的男人,活该一辈子遭了罪!”
村妇刚说了这话,就听疯女人又开始疯疯癫癫地念叨:“他说那个女人帮过他很多,所以他才度过了生命中最难熬的时刻……”
“帮过很多……到头来,不过是一张脸而已……”
“多可悲,口口声声说这个世界虚伪,说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却被最简单的外表蒙蔽了……”
她说的这几句话声音极小,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空气听,除了听力敏锐的陆楚,再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她在说什么。不知道为何,使得陆楚对她莫名在意。
于是他不着边际地拉着旁边的人聊道:“这个疯癫癫的难道就是”
那人立刻回道:“没错,就是咱们村出了名的疯婆子,二十年前就傻了,你们年轻一辈的可得离她远一点,得沾了晦气。”
作者有话要说:
斩蛇的故事是我很小的时候住在乡下,奶奶讲给我听的,那时候就喜欢这种奇怪的志怪传说,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看见镰刀就远离,也算是童年阴影。
第20章第三局
陆楚听了那人的话,不仅没有远离,反而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继续听疯癫的中年女人还在说些什么。
挺刚刚的村民说,女人是二十年前疯掉的……
这一条又和线索对应上了。
这一“局”,线索和提示实在是过于言简意赅,仅仅从字面上分析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如今先是听老人家讲过了这个村子里传说的斩蛇的故事,又遇到了和“二十年前”这个时间轴相关的人,表面上,事情似乎是有了不小的进展。
陆楚正想凑近中年女人,女人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几个壮汉拖拽着往村里头一处茅草屋走去,几个人边拖拽最终还边骂骂咧咧道:“平时关在那里好好的,怎么今天跑出来了?这疯子,就会给我们找麻烦,怨不得外面来的那个男人就是死了也不要她!”
其他人知情的人还附和着:“就是、就是……”
随后,疯癫女人不知被他们说的那句话刺激到了,突然开始拼命地挣扎,整个人牟着劲躺在地上翻滚,试图挣开壮汉的拉扯,期间泥土灰尘沾了满身,让她本来就邋遢的面目变得更加脏乱。
也就是在女人疯狂的动作中,陆楚终于看到了她脏乱头发遮挡下沾满泥污的脸颊。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不好看,也不能说难看,总之让人见了一面很难再想起。
女人像濒临死亡一样尖叫着,尖利的嗓音让人耳朵根都发疼,同时她不要命的挣扎,通红的眼眶都让原本聚集在她周围的人吓得赶紧散开,生怕她一个激动扑上来乱咬一样。
“是他不得好死啊!!”女人尖锐地尖叫过后,瞠圆了双目,眼中透露出极其癫狂的神情,摇头晃脑,不停大喊,“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啊!你们都不得好死啊!……”
女人疯狂的模样吓坏了围观的人,几个同样上了年纪的女人干脆嘟嘟囔囔着骂了几声转身匆匆回到了自己家,走之前还用力拍拍胳膊,好像自己真的沾上了不好的东西一样。
女人再怎么癫狂,到底不如几个经常下地干活的庄稼汉力气大,没一会儿就又被制住了,这一次,她是真的被一路拖回了她的小院,地上的泥土印着一道重物拖过的痕迹。
闹事的走了,还剩下的看戏的人也就散了,只有陆楚还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什么。
这时,老人家的声音传来:“乖孙儿,在干嘛呢,回家吃饭啦!”
陆楚立刻换上温和的笑容,挥手回道:“我马上回来。”
吃饭的时候,陆楚状似好奇地问道:“奶奶,刚刚我看到外面凑了好多人,就跟着凑上去看了看,看到个婶子,大家都说她是疯婆子,还疯了很久的样子……”
老人家闻言立刻放下来手中的碗筷,神情严肃道:“这事儿,你可别跟着凑热闹。”
陆楚越发好奇,也放下碗筷,问道:“可是奶奶,这是为什么啊?”
老人家看他如此好奇,只能叹了叹气,道:“算了,本来不准备和你们年轻一辈再谈起来这件事的,但是看你这么上心,还是跟你提一提,得你年轻人的心性发作,触了霉头。”
“还记得刚刚我给你讲过的斩蛇的故事吗?”
陆楚点头:“记得。”
老人家继续道:“蛇啊,可是有灵性的东西,咱们这里,也一直把它们当鬼神一样敬畏。”
“其实二十年前那些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家的事,也就没那么在意,只记得当时咱们村里来了个城里的男人,说是要在咱们这里当段时间老师。这男人长得俊,村里不少好年纪的小姑娘都愿意偷摸地跑到教室外头往里瞧说是教室,也不过是几间大的泥瓦房,又漏风又漏雨的。”
陆楚给老人家碗里添了菜,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一样催促道:“后来呢后来呢?”
“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疯了的女人,叫魏蓉,也是那些小姑娘里面的一个,而男老师叫郭剑平。他们之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就只记得郭剑平当时是喜欢村里另一个长得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