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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拿去用吧!”
卫家常行军打仗,受伤是经常的事,便到处集了一些治外伤的秘方,这瓶药看似平淡无奇,说不定用了多少味奇药,卫岭也从不送人,只因方才欺负顾醒太狠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顾醒也不扭捏推辞,道了一声多谢。
卫岭盯着那玉瓶,这药送了人,怎么着也得捞回本吧。
于是他想了想,又说:“你拿了我的药,那应该答应我一件事,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顾醒就知道这丫没什么好心,今天来找他,必然是有所目的,正好他也想听一听。
“说吧,什么事?”
“宫中圣旨已经下了,你我都不可能违背,成婚自然要分夫妻,我要你答应的事很简单,就是你嫁进我们卫家,我娶你为妻!”
卫岭话音刚落,一道玉白色的弧线飞了过来,卫岭下意识去接,顾醒将那药瓶原封不动扔给了他。
“告诉你,不可能!滚吧!”顾醒转身就往祠堂去。
卫岭连忙跑前几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堂堂一等将军进你顾府大门?”
“怎么,不行吗?”顾醒挑眉道,“你是一等将军爵,我是奉安公世子,你嫌丢脸,难道我还觉得长脸不成?滚蛋,看见你就心烦!”
卫岭拉住顾醒不准走,“皇上要皇后亲自主持我跟你成婚,呸,成个屁婚!”
他骂骂咧咧的很不乐意,但还得把事情说清楚了,“反正只有七日时间,你要是今天不答应,我明天再来,这事商量不好,咱们这婚也成不了,当然最好成不了,我根本不想……”
“为何只有七日?”顾醒抓住了重点。
卫岭道:“父亲进宫面圣,激怒了皇上,皇上……”
“呵,那这事没商量,你自己准备好嫁衣花轿,盖上红盖头,我到时候到宣宁侯府接你!”
“不行!”卫岭对这一点非常执着,“要是老子进你顾府大门,那以后还怎么统帅将士?我可丢不起那个脸!本来跟你一个大男人成婚,就够丢脸的了!而且,这事是你做下的,难道你不应该承担责任吗?”
顾醒听卫岭理直气壮地叫嚣,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卫四,我有点不明白啊!白日里还拿着刀要杀我,说不能和离亦能丧偶,怎么才过几个时辰,你就突然接受我跟你的婚旨了?你不喜欢阿韵了?不想跟阿韵在一起了?”
卫岭愤愤不平地说:“我娶不到阿韵,你也娶不到,我有什么好怕的?”
“什么意思?”顾醒有点懵了。
卫岭哼了一声,“我迟早要死在战场上,娶了阿韵又如何,我死了谁来照顾她?”
“所以你压根儿就没想过娶阿韵?”顾醒惊呆了。
他突然想起前世卫岭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迎娶赵韵进门,甚至有一次赵韵还亲自跟他说过,但他说要为战死的父叔兄长守孝,婚事暂且不谈。
可等三年孝期过了,卫家老夫人刚好过世,卫岭又接着守孝,以至于那所谓的婚约一直没有履行,甚至到后来卫岭不再回京城,别说成婚,便是见面也是极少的。
难道卫岭并非是为了守孝而不成婚,而是找了个借口,拒绝让赵韵为他守寡?
顾醒震惊之余,就见卫岭点了点头,“我喜欢阿韵,但我卫家妇人太过辛苦,阿韵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可是,你知不知道她……”
她最后还是为你而死了。
顾醒差点儿脱口而出,然而怔了两秒钟,他盯着卫岭的脸,紧紧闭上了嘴巴。
如今赵韵和卫岭没有婚约,即便卫岭战死,赵韵大概也能好好活着了吧。自己若是进了卫家门,便能跟着卫岭一同上战场,凭借前世的一些经验,总能帮卫家一些忙。而留在顾家,父亲决不会允许自己习武从军,他须得走出这一方狭窄天地,去见到更广阔的世界。
罢了,罢了,相比自己的志向,丢一点脸算什么。
顾醒想通之后,回头看了一看列祖列宗的牌位,那些牌位上无一不是刻着他们的军职,正昭示着顾家乃武将世家。
“好,卫四,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卫岭一听顾醒答应了,眉梢眼角都笑了起来,“什么要求?”
“你要带我上战场,我要跟你一起打仗。”
卫岭皱起了眉头,“就你这小身板?”
顾醒道:“卫家儿郎岂有不上战场之道理?”
卫岭开怀一笑,“好,我应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敏之闻祠堂异动,火速赶来看到卫岭。
“卫四公子深夜爬我顾家院墙作甚?”
卫岭:“思妻心切,特来见之。”
顾醒一脚将人踢飞。
卫岭爬起来纠正:“说错了,是未婚妻。”
写嗨了,估错字数,顶锅盖逃跑~
第15章
卫岭到底把那瓶药塞给了顾醒,顾醒在祠堂跪了大半夜,直到奉安公亲自来见他。
“顾醒,你得记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光凭一点小聪明成不了事,纵观大局步步掌控,方可胜券在握。”
奉安公站在他身后,同样望着顾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从前有些事,我不想让你知道,只想你好好当你的世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没想到如今还是逃不开。”
顾醒回想前世,自己一辈子都在家人的保护当中,哪怕连二姐夫都带兵打仗,自己还窝在翰林院清闲度日。也许是因为自己年幼又是顾家独子,姐姐姐夫们宠着护着,可这样的保护在太平年间倒也罢了,唯独国难当头,何人能安稳度日?
“父亲,我不愿做一无所知的安稳世子,我只想做顶天立地征战沙场的热血儿郎,还请父亲成全。”
顾醒转身朝着奉安公一拜,奉安公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叹息道:“如今我又拦不住你,你不是要跟卫家那四小子走吗?起来吧,这几日在府里好好养伤,别丢了我顾家的脸!”
顾醒跪伏在地上,额头磕在青石砖上,鼻间闻到冷硬的土腥气味。
那种味道不知怎么的,让他忽然感到一阵寒冷和孤独,但过了一瞬,他仍是站起身,恭敬地向奉安公告退,然后走出了祠堂。
“阿醒!”奉安公在祠堂里喊了他一声。
顾醒站住,听到奉安公道:“既然选择了,那就一路走下去。”
这话既是说给儿子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顾醒拱手向奉安公行礼,“父亲,阿醒定然会的。”
奉安公道:“有卫家护着你,为父放心。”
顾醒没多想,嗯了一声,便走了。
奉安公却在祠堂里独自待了一宿,第二天顾敏之提着食盒来见他,食盒里是一碗肉末白粥,顾敏之递给奉安公,“岳父,龙虎营查清楚了,卫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