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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是什么?”顾敏之走近了,看见顾夏揣着一个小包袱,见顾敏之注意到下意识就藏到了身后。
“大公子,这个你不能看。”顾夏皮肤偏黑,成天面无表情,在夜色下如同包公一般。
顾敏之神色一凛,不能看的自然要看个明白。
“拿过来。”www.aixs.org
顾夏执意不动,顾敏之伸手去抢,顾夏不敢对他动手,只能急道:“这是国公爷交代的,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就连属下也不能看。”
“那你拿这个做什么?”
“国公爷吩咐我,寻一个隐蔽处将这些东西全部销毁,一点灰都不能剩下。”
顾敏之听到这等吩咐,自然联想到了今日之事,一时更加气愤奉安公瞒着他。
“顾夏,你应当知道国公爷被玄衣司带走了,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这等大事若要隐瞒,我如何想办法救国公爷?”顾敏之厉声斥责,“你在国公爷身边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何曾见过他有什么事情会瞒着我?在这世上,唯一真心想要他好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得救他,你明白吗?”
顾敏之说着说着,眼睛已经泛红。
顾夏犹疑了一会儿,终于把包袱递给了顾敏之。
“大公子,我也想要救国公爷,所以才将这个包袱交给你,请你务必要将国公爷救出来。”顾夏的眼神看向手中的包袱,落寞道,“这是我第一次背叛国公爷。”
顾敏之道:“国公爷会明白你的。”
顾夏点点头,“这个包袱里的东西我不能看,大公子请尽快。”
说完就走到了一旁。
顾敏之做好心理准备,一点一点打开那个包袱,包袱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一块襁褓布,一张丝帕。
只不过襁褓布是明黄色的,而明黄色只有皇室才能用。顾敏之瞬间想到了早年传言,奉安公曾为前太子家臣,在兵乱之时带走了前太子遗孤,虽说已经处置,但谁也不曾亲眼见过孩子的尸体。
所有的一切均是奉安公的一面之词,当时皇帝刚刚登基,民间多指责他刻薄寡恩无情无义,在那种情况下皇帝为了挽救自己的威望,只能放任奉安公,甚至还给他封侯加爵,并凭借奉安公的证词宣布了那个孩子的死亡。
可这么多年来,大燕一直有流言蜚语,大家口口相传,说那个遗孤尚在人世,这也是为什么前太子遗党还抱有谋逆的希望,皇帝也无时无刻不在忌惮顾家。
原本顾敏之还不相信这等流言,甚至查到赵家那个余孽也并未当真,只以为是赵义直拿来做幌子的。可如今在顾府看到了这张襁褓布,立时明白那个孩子当真尚在人世,否则奉安公留着这些做什么?
顾敏之随手翻看了襁褓布,突然发现内侧用绣线绣出了几行字,仔细一看是孩子的生辰之日。
然而这生辰之日……顾敏之陡然觉得脑袋一空,这个生辰竟与他的生辰别无二致。
他……他是奉安公养的养子!难道他还是……?
顾敏之不敢多想,他连忙翻看那张丝帕,丝帕上绣了一朵栀子花,据说是当年太子妃最喜爱的花,丝帕的一角绣了一个字,那个字是“”。
也许这是孩子的名字吧,顾敏之这样想,但心里有了猜测,这个猜测太过离谱,让他手脚发凉,忍不住颤抖。
“顾夏,这个包袱我要留着。”顾敏之镇定了心神,对顾夏说道。
顾夏断然拒绝:“不行,国公爷吩咐过……”
顾敏之看了他一眼,“要救国公爷,只能靠它了,绝不能销毁。”
几乎在一瞬间,顾敏之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这样做。只是仅凭手上的这个包袱还不够,他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于是他对顾夏说:“你帮我办件事,帮我查一下三十二年前,无力抚养我、将我送给国公爷的那对农家夫妇,如今尚在何处,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他们求证。”
他进顾家是在兵乱之后的第三年,那时他刚好三岁。关于他的身世来由,奉安公则对外称当年行军路过一户农家,见那对夫妇实在可怜,根本无力抚养新生的幼子,又拦在他马前乞求,而奉安公正好膝下无子,便将孩子带了回来。
据说当时的场景很多将士都看到了,不似有假,因此顾敏之没有怀疑,皇帝也没有怀疑。也许皇帝曾经怀疑过,也曾大肆派人查探过,想必什么都没查出来也就放弃了。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前太子遗孤,奉安公能毫不避忌地养在身边,还屡屡带他到京城各处走动,甚至考取功名,做了内阁大臣,还是史上最年轻的内阁大臣。
而皇帝苦苦追寻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朝夕相处,半点发觉也不曾有,正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岳父啊岳父,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顾敏之在心头叹息,劝服了顾夏帮忙查探身世情况,自己则将那包袱回了房中。
玄衣司大牢。
皇帝听到奉安公那句带着不敬的话,脸色一变,怒道:“奉安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奉安公垂下眼睑,“臣知道。”
既然都说开了,皇帝便坦然露出真面目,“没错,朕确实知道是赵家所为,可你如果不将那孩子的下落交代出来,这玄衣司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至于顾家……”
奉安公的瞳孔骤然紧缩,却还是未发一言。
皇帝道:“顾小七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如今尚在军中,你就不担心他的未来吗?”
奉安公道:“皇上,顾醒已经不是我儿子了,他是卫家人。”
皇帝笑了,“你以为卫家护得住他?”
奉安公道:“皇上英明神武,只会让天下人敬佩。”
皇帝冷笑,“你拿名声来要挟朕?”
奉安公道:“臣不敢。”
皇帝站起身,不屑与这人再多废话,“奉安公,你应当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到了追悔莫及的时候才来惋惜,朕过两天再来看你。”
皇帝离开后,奉安公颓然坐倒在地上,他双目空洞地望着大牢的墙壁,上面有些斑驳的血黑色痕迹,一扇小窗透出外面漆黑的天空。
这便是他后半生将要待的地方,可是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