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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说到这里,顾醒会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呢,堵得他鼻头发酸,好想落泪。
他不得不扬起头,避眼眶里有泪水涌出来,“阿岭……”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鼻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下一句,“在玄衣司,赵韵问我是否从未喜欢过她,我告诉她,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然而,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的心里全是你。”
也许是在格乐山,你毫不犹豫为我吸毒的那一刻起,我就将整颗心全部装进了你。
卫青在房门外等了许久,等到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他忍不住询问:“顾世子,你还好吗?”
房内没有人回答,他推开房门,看到床边已经空无一人。
卫岭孤单单地躺在床上,旁边的窗户大开着,顾醒走了。
他将床边的药碗拿起,准备静静地离去,就在这时,他看到卫岭的手指动了动,惊喜地扑了过去,“四公子,你能听到对不对?刚才顾世子来过了。”
卫青喊了两声,卫岭到底没有答应。
那天夜里,皇帝将仅剩的五万大军交给了顾醒,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醒趁夜带着五万大军出城,等赵家、周家、大皇子等人回过神来,顾醒已经带着人跑出了上百里远,赵义直不能在阻拦,只好听之任之。
大皇子缠着定国公和赵义直问:“那顾醒该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赵义直道:“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可怕的?”
大皇子道:“他可是领了三军将令,老头子将五万大军都交给了他,若是有什么阴谋,恐怕……”
“顾家已经废了,至于卫家,就算留了一个卫岭苟延残喘又如何?他醒不过来的!”赵义直的眼中透出恶毒的光。
大皇子敏感地问:“赵大人,你想要做什么?”
赵义直呵笑一声,“皇上已经赦了卫岭那小子,我能做什么?自然什么都做不了!只可惜唐家那伙子人太狡猾了,竟然畏首畏尾缩在了垫海,真不怕项上人头不保吗?”
周家定国公道:“如今,只能让皇上早些崩逝了,只要太子殿下登基,不管是唐家、卫家、顾家,还不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
赵义直笑了笑,“怎么这么快,你们就等不及了啊?不就还剩下半个月时间,再等等吧,那老匹夫不过是不想背千古骂名,可惜了,历史都是后人写就的,太子殿下想要史官如何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大皇子倒是对皇帝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他只是有一颗争权夺势的野心,再加上顾醒出人意料的举动,总是让他心中悬着一块石头,惴惴不安。
“容妃今日捉住了一名小宫女,看样子那宫女知道许多秘密,仿佛知晓我们的计划。”大皇子谨慎地开口,“据查探,那宫女与顾家来往过密,孤担心顾家。”
赵义直叹了口气,“那就依定国公之言,早些行动吧!老匹夫虽然老得快死了,可到底是逼父弑兄杀弟一路血腥走过来的,指不定留了什么后招,太子殿下若是不安心,待臣与定国公准备几日就行动。”
计划就这么定下了,京城依旧风平浪静。
后宫的枯井里多了一具女尸,辨不清面目,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腐烂。
顾醒带军狂奔三日赶到前线,如同一把利刃插进了北狄的胸膛,他的打法非常凶残,而且十分不要命,比北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采用非人手段,譬如锦州临汉水,顾醒便挖了沟渠引水灌北狄大营,等一场洪峰过后,北狄人淹死的尸体遍布山野,铁木格在阵前大骂顾醒王八蛋,顾醒置之不理。
军报传到朝堂之上,就连赵义直也变了脸色,“还有此等凶悍之徒!”
只可惜仅有五万人,就算顾醒再凶残,也不能撼动北狄的根基,北狄已经亮出了他们真实的兵力,二十万人。
再加上起乾石的粮草和永城这个缺口,后方的补给源源不断送过来,除非有人从中间切断补给线,将北狄一分为二,然后快刀斩乱麻压着打,才有可能夺回锦州。
顾醒想破脑袋,想了一天,总算找到可行的办法。
淮州以东,垫海。
只要唐家出手,切断锦州与北方的联系,那锦州的北狄军就是瓮中之鳖。
顾醒打定主意,立时带着顾春、卫之一和一百来个兵,迅速绕过锦州,直冲唐家大本营。
而后方的主力,则交给了顾秋和顾冬,这二人是早年随奉安公征战沙场的部将,虽不如顾醒狠辣,但经验丰富,即便主将不在,应付北狄的骚扰还算绰绰有余。
再加上北狄被顾醒搞得十分狼狈,再怎么也需要时间休整,更没有力对付顾醒。
甚至经此一战,顾醒的名字倒让北狄人有些怕了。
要知道当初被汉水淹死的,就有上万人,而大燕未伤一兵一卒,这如何不教他们心惊。
从来都是北狄人凶残,不曾想来了个比他们还凶残的主儿,就连索达格都在骂:“顾醒那臭小子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真他娘的不要命!他就一点不担心把汉水灌进锦州城?连自己的子民都不顾了!”
铁木格回答道:“那小子,就是跟那卫四郎成婚的那个。”
“成婚?”索达格皱眉,“他是个女子?”
铁木格摇摇头,“不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
索达格嗤笑一声。
铁木格继续道:“当初他们大婚,我还亲眼见过,都是大燕那皇帝老儿干下的蠢事,卫家全死绝了,卫四郎也命不久矣,你说他一个寡妇能不露点狠吗?只怕恨毒了咱们!不过这等人,也就凶悍一时,咱们二十万大军,还怕他区区五万人?”
铁木格见过顾醒,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屁孩,这次是撞大运了,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而顾醒却趁他们大意之时,偷偷摸摸潜到了垫海,唐家的地盘。
直接在唐家军营前叫嚣:“我乃大燕大将军,让你们唐世子速速出来见我!”
唐刻晓正在营帐中逗弄一个小婴儿,那孩子不过七八个月大,眉目却与唐刻晓十分相似。
外头的侍卫兵进来报信,唐刻晓不耐烦地皱眉:“大将军?”
“正是,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