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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敷脸,一边优哉游哉地枕着自己的大腿。
尴尬的是不远处也有一对情侣这么做,谢童撇过去时,男生正勾着女生的脖子,亲的难舍难分,丝毫没有这儿是公共场合的自觉心。
谢童连忙回视线,看了看袁星然,脸悄无声息地红了。
“别晃,让我躺一会儿,我感觉我被我……老头扇的有点脑震荡。”袁星然皱皱眉,这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语气还正经的确有其事一样。
谢童当即消了那点旖旎的心思,紧张地问:“你想吐吗???”
袁星然就喜欢他看他紧张自己的模样,于是演的更加专心了:“有点。”
谢童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把大腿上的脑袋扒拉起来:“垃圾桶在那边,你别吐我身上啊。”
袁星然:“……”
这是对待‘病人’该有的态度???
两人无言对视半晌后,最后反倒是袁星然噗地一声笑出来,坐在椅子上笑了半天,连冰袋都不敷了,仿佛刚刚被嫌弃的人不是他一样,把谢童笑的头上直冒问号。
糟了,袁星然别是正被一巴掌给打傻了吧?
“童童,”袁星然擦掉眼角的眼泪,“你这样我很想欺负你。”可爱的让人想欺负到他哭出来。
谢童:“……”他把那点同情心一口重重地吞了回去,决定再也不吐出来一星半点给这个混蛋玩意儿。
就在这时,谢童的手机忽然响起,谢妈妈在那头语气紧张道:“童童,你在哪儿?星然和你在一起吗?”
谢童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出门前,丢下的话可是下去一下就回来,结果没想到直接跑了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下就回去,怎么了吗?”
谢妈妈好似松了口气:“你们在一起就好,星然他妈刚刚来找我,说他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到一半,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人,只听见袁妈妈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说:“童童,星然在你身边吗?”
谢童被她这声音吓了一跳,看了眼袁星然,还没来得及回答,袁妈妈又说:“你能把手机给他一下吗?他手机关机了。”
谢童只好拿着手机看了看袁星然,无须解释,袁星然都已经猜到是谁打的电话,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接过电话。
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几乎不到半分钟,袁星然就把手机还给谢童,整个过程里他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外,再无其他。
谢童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你妈妈她……”
“她告诉我如果今晚不想回家,可以暂时住你家,她已经征得了你爸妈的同意。”袁星然道,他面无表情得重新把冰块敷在脸上。
谢童难得没有反驳,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袁爸爸在家,刚刚还打了袁星然,怎么想再回去那气氛都得尴尬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谢童又有些气愤,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凭什么要打别人?
难道就因为被拆穿后恼羞成怒?既然如此,那之前不做不就好了?
“谢童,”袁星然垂下眼睑,“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说?”
或许那一幕他该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家,吃饭,写作业,捡起家庭和睦的幕帘,遮住所有的支离破碎,继续配合这个家所谓的其乐融融的游戏。
安安静静地上他的学,然后考个离家远一点的大学,避开那位出了轨,却还能对揭开真相的儿子扇出名为恼羞成怒的巴掌。
“可是这样自欺欺人的过家家,有意思么?”
袁星然像是在问谢童,其实是在问自己,也想问问他那心如明镜的妈。
谢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慰都变得无力又苍白,他想了半天,只能颤颤巍巍的张开双手,学着当初在医院时,将嚎啕大哭的他搂进怀里的袁星然。
他红着脸,深吸一口气,说:“你,你别想太多,我觉得你做的没错,这不是你的问题。”
袁星然被谢童这番动作直接怔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僵住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反客为主地把人抱紧怀里,脸埋进他的肩窝。
“我已经憋了一年半了,再不说,我会疯的。”
谢童被他这话说懵了,“一年半??什么憋了一年半???”
袁星然闷声道:“你知道我中考为什么考砸么?”
谢童下意识道:“不是因为早恋……”
袁星然抬起头看他:“我早恋?和你吗?”
谢童:“……”
将谢童逗得耳朵绯红后,袁星然垂着眼睛,接着说:“初三那年,咱们学校不是有个考前集体放松的春游,并且特意集合去了次省外吗,三天两夜的那次。”
谢童当然记得,他记得那次回来之后,袁星然有一段时间阴晴不定,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在学校两人碰面,都不怎么打招呼。
“中间我和同学找了个球场打球,后来时间晚了,就和老师说在外面吃饭,结果就恰好碰到我爸和一个女人。”
“他们两人手挽手走在街上,笑的比什么都高兴。他还带着那女人进了珠宝店,给他买了我妈一直没舍得买的项链,亲手给她带上,甚至还看了对戒。”
“我当时恶心的想把篮球直接砸他后脑勺上,但事实上,我没做,甚至也没敢声张。”
谢童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他忘了怎么呼吸,怎么说话,只能梗着腰背,呆滞地看着袁星然将他深藏已久,捂到化脓的愤怒与伤疤揭露出来。
然而贫瘠的语言无法描述出当时袁星然的万分之一的愤怒与挣扎。
“回家后,我妈发了高烧,我亲眼看见他给那个男人打电话,结果对面却只是敷衍说他忙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我妈嗓子哑的说话都不利索。”
“我恶心他,也恶心我自己。”
“我居然怂了一年,硬着头皮眼睁睁地看着我妈被那个男人耍的团团转了一年,却知道怎么告诉她,结果一犹豫就到了现在,一年多了,我都没敢把什么狗屁出差,都是偷情的烂借口的事情告诉我妈。”
“我知道我比我妈更没资格生气,因为我也骗了她。”
“直到今天,我觉得自己不可以再这么懦弱了。”袁星然吸了吸鼻子,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结果发现我他妈的还不如怂货好歹怂货比自以为是的傻逼强。”
第34章
十几岁的少年,亲眼目睹到所谓的出差,只是背叛家庭所遮盖的,名为欺骗的装腔作势,甚至还硬生生把这个秘密藏了一年多,时至今日,忍无可忍,全盘吐出后,发现这个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
谢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忘了该怎么说话,带着暖意的热风刮过皮肤,却进不到入浸了北冰洋的心。
两人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