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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被要求着学习很多东西。其中当然包括何家本就擅长的炼器一道。
只是自他展现天赋、同时使用何穆两家的血脉能力被捧为至宝之后,因着他本身就不喜欢学习,也就没人再会让去学习炼器。
搁置了那么久的东西,他也需要再次拾起来了。
幸好何元纬已经把炼制需要的手法也写的很详细,他只需要稍加练习,然后照着做就是。
只是他也没想到,幽冥界一行,根本没给他看那些东西一眼的时间。
刚进入,就被密密麻麻的妖魔包围。
他落地的瞬间,宠物狗就不知钻去了哪里,四面八方的妖魔,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向他扑来……
言朔青不知道何子濯是去干什么的,只觉得这次的告别比起之前的有些不同。
明明何子濯还是很温柔的亲吻了他的额头。告诉他马上回来。
但他就是不知为何的,心里非常不安。
好像即将失去什么一样的沉重感。
但即便是这么担心的时候,对他影响越来越严重的睡意依旧袭来了,眼皮沉重到难以抬起。
言朔青咬紧牙关,使劲掐着自己手上的肉。
至少,这次他想等何子濯回来。
早就辨识不了味道的舌头感受到一点湿意,他也没在意自己的口水突然变多,只是很随意的咽下。
手中一片黏糊,能感受到些许疼痛。
他低头,也看不见是否已经掐出了血。
但他就是需要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还不够……还不够啊。
他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
“担心他吗。”薛明衍第二次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慢慢拿开他已经算是在自残的那只手。
言朔青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手被人用巧劲分开的时候,他只有一瞬觉得是何子濯。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不是。
气息完全不同。
即使他已经用不了灵力,却能准确辨识出属于何子濯的气息。
这个人不是何子濯,却能来到这里。
敌人?如果真的是敌人,应该马上攻击,而不是先将他的手分开。
那么……
即使脑子的运转速度也受到了压制,他也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
“万妖城……妖王?”
薛明衍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神慢慢柔和下来。
“恩。”
他知道言朔青现在应当是听不见他的声音的。但他还是慢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如同老友叙旧一般的开始说话。
“他明明没跟你说要去哪儿,是有心灵感应吗?”
“这种东西,应当是不存在的才对。”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失去了痛觉的刺激,言朔青变得更加昏昏欲睡起来,在差点就要闭眼的时候,又蓦然间惊醒了一点,马上想伸手掐自己。
“诶。”薛明衍在发现他有这个意向之前就阻止了他,“别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何子濯拼命想保护的东西,你这么轻易就想毁掉吗。”
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药和绷带,开始慢慢给他包扎起之前已经掐出血肉的伤口。
期间只要言朔青有任何想自残的动作,他就会立刻阻止。
“这么想清醒着等他回来的话,就用自己的意志反抗吧。”
他说的很慢,却带着点不可违抗的意味。
虽然唯一的听众根本听不见他讲的任何一句话。
言朔青被阻止了那么多次,也搞不清这个人是想做什么了。
想让他就这么睡过去然后做什么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薛明衍慢慢打好绷带的最后一个结。
再抬头看言朔青。
虽然头已经一点一点的了,至少还是清醒着的。
这很好。
他伸手摸了摸言朔青的脸。
这种情况,多像啊。
何家大概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他们的本家天才,总能被半妖喜欢,也总是喜欢上半妖。
当年的何元纬,现如今的何子濯,都深陷不出。
唯一的例外,应当就是那个人了吧。
十年前那一句“等我。”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呢?从希望到绝望,不断的破坏自己的身体。
从研究所跑出来的时候,他连自己的样子都认不出来。
当时那个全身溃烂的自己,他该是要永远记得的。
只是近些年,却有些记不清了。
确实,再刻苦铭心的恨意,都是会被时间消磨的。
后来他想的最多的,竟是那个人在背叛他、攻击他、欺骗他、对他说等他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被锁妖链穿过时就该遗忘的那些与何铭寅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却开始频繁的在梦中出现。
所以在时隔那么多年再次到他信息的时候,他不知自己是怀着什么感情,绕着整个万妖城转了好几圈,回到城堡才算冷静下来,点开那条短信。
竟然是让他帮助两个小辈的。
薛明衍不知道何铭寅是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帮忙的。但在听暗老罗来的有关那两个人的事情后,他确实没有任何犹豫的,就选择了帮助他们。
他们两人的事情跟他与何铭寅的事情其实并不像。除了都是人与半妖,可以说是完全不同了。
言朔青是一直知道自己身份的,而同样是何家的天才后辈,何子濯在知道真相之后,也做了跟何铭寅完全不同的选择。
他知道自己不该乱想什么,但心中的羡慕骗还是不过自己。
他确实是羡慕的,羡慕言朔青能遇到何子濯,羡慕属于言朔青的何子濯做了那样的选择。
“撑过去吧。”他轻声说话的同时,指尖附上了米黄色的微弱光亮,慢慢点上了言朔青的眉心,“等他回来。”
同一时间,何家主楼天台上,何铭寅灌下身边一瓶又一瓶的酒。等何承巽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盟主。”
何承巽在他身边坐下。
“他已经在幽冥界了。”何铭寅姿势不变,只随意的撇了他一眼,“不把他抓回来吗。”
“不了。”何承巽摇头,万年僵拙的嘴角往上翘了翘,拿了何铭寅身边只剩下半瓶的酒也一灌而下,“怎么管的了。”
既然是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旁人怎么也是拉不回来的了。何子濯是他的儿子,他对他也足够了解。
“你也变了很多啊。”何铭寅扯出一个笑容,“没那么古板了嘛。”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何承巽眼中的星光明明灭灭,“又有谁能不变。”
“铭寅。”他突然转过头,凝视着何铭寅比起以前消瘦了太多的侧脸,“你也是。”
“是吗?”何铭寅笑起来的时候,隐约还能看出当年双核迷尽万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