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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没有打扫过的屋子,觉得被妹子看到的话脸上挂不住,趁机来了次大扫除。
不管怎样,陆鸣雁对哥哥的新居住环境表示了认可。然后在看到陆吴房间里那一整面的书墙时,先是膝盖中了一箭,然后心脏又中了一箭。
“这是……”陆鸣雁的目光在书墙上某一部分流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陆鸣鸿看她这样,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这么激动?难道你是腐女?”
陆鸣雁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她哥,“进了出版社三个月,你连腐女都知道了?那这些都是你们出的?”
“恩,是纯钧负责的客户。”陆铭鸿朝吴纯钧的方向偏了偏头。
陆鸣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双眼却亮晶晶地看着吴纯钧。
吴纯钧笑着点点头,“这些都是客户给的样书,你要是有喜欢的都可以拿去。”
此刻陆铭雁眼里的吴纯钧简直就是自带神的光环。
陆鸣鸿只是笑笑不说话。
很久以后卢绿沉评价此次事件为“轻松拿下小姑子”,而当时的吴纯钧毫无自觉。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行业的水都不浅,而编辑出版又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行当。
第9章第九章 吴的宣言
陆鸣鸿转正了,也培训了完整的流程,吴纯钧开始让他自己跟踪整个流程,自己在旁边看着,给点提示。
陆鸣鸿在qq上接了吴纯钧发来的文档,“这是客户发来的选题资料,你先看一下,初步判断能出的话,填一下选题论证表,提交给王总审核,然后按照我们报选题的格式填到汇总表里,提交到总编室的共享文件。”
“什么样的不能出?”陆鸣鸿歪着头问他。
“嗯,比如说暴力、色情的,捏造歪曲事实的,反党反国家的,或者太过专业我们没有相关人员能够进行审校的。一些太敏感的也最好规避,批复可能不通过,就算通过一般也会要求送审,这样一来出版时间就会大大延长了。”
陆鸣鸿点点头,开始盯文档。等他做完,吴纯钧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交给他一本新稿。“这本你来做责编,看完写一下审稿意见,就按照示例那样写。注意审稿的要求,不必像校对那样逐字逐句。”
隔天一早陆鸣鸿就把初审意见发给吴纯钧。吴纯钧见他写得详细,作者简介、内容简介、章节概况、出版价值、修改意见都写到了,比了个拇指,又指导他拿给王总监和社长写复审意见和终审意见。
“纯钧,三审通过了,确定可以出版。”
吴纯钧扫一眼三审卡,见都签名了,点点头,“ok,可以提交给总编室申请书号跟cip了。”
陆鸣鸿还站着不动,犹豫了一下,“……合同?”
吴纯钧醒悟,“哦对,还有合同。这个是我们的固定合作方,一开始签了框架协议的,书稿寄来的时候会附带图书出版合同,一式两份,基本就是同一个模板换个书名跟作者而已。”边说边从抽屉里找出那份合同交给他,“那边已经盖好章了,你填下呈批单,然后交到行政那里签名盖章,盖完一份交到总编室入档,一份跟校对完的稿件一起寄回去给客户。”
陆鸣鸿眨眨眼,开始涉及其他部门了啊,流程比想象的多。
吴纯钧回他一个“我懂”的眼神,安慰他:“合作书还好,我们不负责排版跟封面设计,稿件寄回去就只剩下核红跟签印了,省了跟美编沟通的工夫。”
于是陆鸣鸿同学就在好好学习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半个月后,又是一个正常的工作日,编辑部里一如既往。
陆鸣鸿已经把合作书的所有流程都走过一遍了,其实流程只是繁琐,难倒是不难的。文字编辑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在于对稿件的加工。
吴纯钧抖了抖手上那张纸,开始念:“‘这种跳跃性主要是源白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主体问性内在的本质属性所决定的。’这什么鬼?错别字就算了,还句式杂糅。”
陆鸣鸿呵呵一笑,“我这本,一个人名写错n个,我差点以为是不同的人。”
吴纯钧把那张纸移过去给他,“你帮我看看这一句,我理解不了。”
陆鸣鸿凑过来看,吴纯钧的笔尖指着的那句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互动原则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基于网民生存于网络技术互动本质所决定的。
“呃……也是杂糅,我觉得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互动原则是由网民生存于网络的技术互动本质所决定的’。”
“是吗?”吴纯钧拿回来继续看,皱眉思考,一会儿才在稿件上画修改符号。
陆鸣鸿嘴角噙着点笑意,正准备低头继续奋斗自己的稿件,刘承影来横插一杠(卢绿沉视角)。
“小陆,你是历史学硕士吧?”
“是的。”
“嗯。有个问题请教,”刘承影又看一眼稿件,“‘国家’这个概念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命题啊。
陆鸣鸿沉吟好一会,在心里组织语言。
“‘国家’这个词在古代文献里就存在了,只不过不是今天这个概念。‘国’是首都或诸侯封地,‘家’是士大夫的封邑,都是天子之下的地方有限主权。国、家联用指代一种政治等级谱系。跟现代的概念相近的是‘王朝’和‘天下’,但‘国家’不是对原来‘王朝’或者‘天下’的简单替代。
“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其实包括地域意义上的国度、民族共同体、暴力统治机构和行政执行机构,是个高度总体性的概念。‘国家’这个概念的建构,是跟现代一体化民族的构建相关的,是世界范围内现代化历程的普遍现象。
“概念首先在欧洲兴起。随着科技进步,社会的联系更为密切,国族自然形成,而后政体国家作为组织工具也被人为地建构起来。中华文明一向具有比较明确的自我认同,形成‘大一统’的政治文化传统,甚至产生了‘华夷之辨’的观念,而中国的‘国家’概念出现于近代革命中,是在多个帝国主义势力反复侵略、原先的政治秩序全面崩溃的历史环境下逐渐形成的。所以在一系列‘救亡图存’运动中,作为对象的民族共同体和作为手段的政体、组织、机构是同时诞生的。
“也就是说狭义的国家概念和广义的国家概念是基于欧洲和中国的不同历史经历的两个理论。可以说学者在书面表达时沿用的是狭义的概念,而人民日常使用时则是广义的概念,它具有特别强的共享特征,是道德化了的。
“现在我们理解的‘国家’的概念,是在近代革命时期逐渐形成,并在近现代国家建设过程中进一步得到认可与推广的,具有高度的政治性、社会性、道德性,成为一种信念。‘国家神圣’‘国家主权至高无上’‘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舆论宣传得到一致认可,‘爱国’是最高的理由。”
旁听了这一通发言之后,吴纯钧眨眨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