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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倒了杯茶。拿了块王珞自己做的玫瑰糕,边吃边啃道。
“说吧。”王玟点点头。站在桌边也拿了一块吃。“你说什么时候,我好跟夫子请假。”
能让王郑重亲自来请的事情,怕是这位少爷得拉着他玩到过年。王玟觉得自己最好请假到来年元宵才稳妥些。
“请什么假?”王瞪大眼睛道。“我不是来找你的。”
“嗯?”王玟一顿,玫瑰糕放在嘴边,眼里带着不解。
“我找姐姐。”王对着王珞笑。“中秋节后,陛下纳妃。选了姐姐。”
“唔。”王玟一个哼,眼睛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看着王,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下一刻,半块玫瑰糕卡在了嗓子里,堵得王玟再发不出声音。弯下了腰,锤着桌子。
“玟儿。你怎么了?”背后的王珞没看到,扯着袖子关心道。
“呜呜呜。。”王玟猛地夺过王手里的茶杯,一口灌了进去。
“你说什么?”王玟被憋得脸红,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喘了口气慌忙问道。
“好话不说二遍。”王笑盈盈看着他。
“我姐不嫁。”王玟一挥手,毫不犹豫道。
“天子之命,圣旨已下。”
“狗屁。”王气得站起来,皱着眉清冷道。“你该知道我姐姐为何不嫁人。”
“嗯。”王点点头。默默摊开手。示意自己知道王玟说的是看祠堂里看记录的事情。
王家的祠堂供奉先人香火,也设了记着大事的录。一条条,一串串,事情都不久远。王对着那言简意赅的记录,很容易将东西连成线。
看到当年王执救驾有功,随后换了嫡做了主,成了王家当家人。看到当年王珞立誓不嫁。
“这些年,我爹让你在我身边看着我?”王眼神淡淡,看着王玟道。
“没。”王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暗自捏了捏拳头,低头轻轻道。
“别装了,我都懂。”王叹了口气,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我就是确认一下,放心,这种事情,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别转移话题。”王玟挥开他的手,眼里一片幽深黯淡。“既然今日来告诉我的人是你。那我便不客气地说了。王家未出阁的小姐那么多,个个都想跳上枝头变凤凰,作甚要为难我姐姐?”
“我一直都在说同一件事。”王嫌弃看他一眼。在他身上蹭了蹭手,定定道。“当年的事,算是我爹对不住你,难为你还将我当兄弟看。”
“堂的。”
“行吧。堂兄弟。”王撇撇嘴,吊儿郎当道。“我走了。”
“王。”王玟拽住他,拼命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怒火,狠声道。“你到底在跟我扯什么?我在说我姐姐的事。”
“我已经说了。”王转过头看淡淡看着他。凤眸轻轻凝着,眉梢垂下来压着眼皮看人时比平日的鲜活多了丝坚毅果决。“这次这件事情,算是我给你的赔礼。”
他爹夺了他家的嫡位,他便给他姐姐个归宿。一事抵一事,便算了。
至于他这些年盯着自己的事,左不过是被他爹利用。两个人各取所需,便不追究了。
“可我姐不想嫁。”王玟讨厌极了王自说自话的样子,狠狠甩了他手,怒声吼道。
“嫁的人又不是你?”王哼一声。“而且她已然答应了。是不是,姐姐?”
王转而对着王珞眨眼睛。
“是,是。”王珞已然看了一阵,唯唯诺诺走出来,用力扯了扯王玟的袖子。眼里犹豫一闪而过,还是什么都没跟王玟说。
“姐。”王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姐。
………………
一眨眼,日子过得飞快。
赵礼站在御花园里望着桂花树发呆。仰着头听礼官告禀纳妃之事。
“怎么那么隆重?衣,凤冠,玉革带,云龙袜。这是皇后品制吧。”赵礼皱着眉。清清冷冷的眼睛望向礼官没有一点光亮。
“这,这单子是从宁都侯府拿来的。”礼官嗫嚅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敢多说话。
“不管从哪里来的,品制不对就得改。”他不过纳妃而已,便是出自王家又怎么能妄自改制?
“这。”礼官着难,左看右看,冷汗涔涔往外冒,不知道谁能帮他。谁都知道陛下比宁都侯好说话。这个时候让他们去改制,保不齐要触霉头。
“不过是礼服违例,常服未改。只穿一次的东西,便随他去吧。”一旁的余容接过礼单,随意一扫,意味深长看了眼赵礼,恭谨回话。
这是让他息事宁人的意思。都已然决定同意宁都侯府纳妃了,反而在这儿锱铢必较的,有些丢了西瓜抓芝麻了。
余容颇有些诧异陛下今日的态度。
“礼不可乱。”赵礼眉头越皱越深。袖子一挥,甩手走人了。
留下余容和礼官面面相觑,不知道一贯好脾气的陛下今日怎么那么执拗。
“不就是个皇后品制的礼服?想穿就穿呗。陛下跟他们较什么劲儿?”人走了,可还有尾巴跟着呢。余弃笑眯眯对着赵礼道,同样不知道他家陛下今儿怎么了。
“皇后的礼服岂是别人穿的?”赵礼面色一垂,眼里森寒凛冽。
“正是不该穿,所以咱们才要掂量掂量宁都侯的意思啊。”余弃这才意识到赵礼语气不对。同样肃着脸,低声道。
“别的事情可以让。这件事,不行。”赵礼定定看着余弃。“去问问他。如果宁都侯认为朕的国运还久,还请奉礼行事。如果认为我赵家气数已尽,朕逊位让贤就是。”何必弯弯绕绕生这么些事端呢?
“…………”
“陛下。严重了。”余容跟上来。紧抿着唇角,提醒他。“这件事,臣亲自去解决,陛下莫拿国祚开玩笑。”
“去吧,去吧。”赵礼又是抬步走了。清越孤拔的身影掩映在绰绰的树影里。略寂寥。
“别跟上去了。”余容提醒跟屁虫一般的余弃。皱着眉,凝视着赵礼的背影。“礼单是王家的小少爷出的。”
“哎。”余弃拍着大腿,哀嚎一声。“扎心了。”
“何止是扎心呢。”余容想。这怕是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