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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外面……”
“啊哈哈哈哈天气真好真头也不痛了尾巴骨也不酸了!什么?吃火锅呀走吧走吧!”
开什么玩笑!他妈的想跟我肤白貌美的老父亲孤男寡男吃火锅?!
想得美!
4.
我爸,杨光,南城九门十八巷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他有多招桃花呢,我这么形容吧。
照理说我爸一个南方乡下来的务工人员,没车没房没身高,还有我这么大个儿子,怎么看都是相亲市场第一批被淘汰下来的那种,但上到居委会大婶,下到隔壁大学生,没一个不想当我杨曦的后妈的。
现在范围甚至扩大到了隔壁邻居老王那里……
由此可见这是个多么看脸的世界。
但想当我后妈的人虽多,十多年来也没见我爸瞧上谁。
几年前我们还在老家的时候,曾经有个白富美狂追我爸,五顿哈根达斯把我征服后,让我回家探我爸口风,问他考不考虑二婚。
他啥也没说,拉着我去银行取了钱,当着我的面把冰淇淋的钱还给了人家,然后对那个最有条件竞争上岗我后妈之位的白富美说:“很抱歉,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还有,我不会二婚的。”
白富美问为什么,是不是她不够好。
我爸就笑,眼睛里飘着雾,“你很好,但我这一生,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白富美把钱撕碎,法拉利的尾气喷了我们一脸。
我家那个时候真的很穷,我很不能理解:“爸爸为什么不跟那个大姐姐结婚啊,那个大姐姐说,你跟她结婚了,我们就能住进不漏水的大房子里,你也不用上班上到那么晚,还能给我买最新款的蜘蛛侠铅笔盒呢。”
我爸就说:“不用跟她结婚,爸爸也给你买。”
然后我和我爸就蹲在街上,在路人的白眼里把碎钱一张一张捡了起来,回家粘好,捐给了希望小学。
我之前把这件事讲给黄鼠王听,意思是“我爸为了我妈连白富美都拒绝了,你一个凶巴巴的铁汉子是丁点希望都没的。”
结果这货完全没理解到我的话里有话,很是泪眼朦胧地抽了一整包的烟,说了句“你爸是真的好。”第二天变本加厉地粘我爸。
我:……
在暂时想不出来办法前,我只能先杜绝两人一切单独相处的机会!
为了守卫我那个对自己的贞操毫无防备无知无觉的迟钝老父亲,我真是操碎了心了我。
一路胡思乱想地回了家,还没进屋呢,我爸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围兜,胸口一个可爱的黄色小鸭子,笑盈盈地从厨房走出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大脚的,一看就知道是给谁买的。
“买了新拖鞋,你试试。”
他半蹲在我们身前,抬头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浮出点雾气,酒窝若隐若现,没有酒。
但是,爸……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旁边这个人已经醉成狗了么??
5.
两人相视微笑。
“谢谢你,这是我到过最好的礼物。”黄鼠王深深地看着我爸,浑身发射着gay里gay气电波。
大哥!那只是一双拖鞋!楼下超市买的,十块钱的标签还没拆呢!
还最好的礼物,这是哪个年代油腻的情话?!
欣慰的是,我爸迟钝星贵族+结过婚生过子的钢铁直男,有点莫名地歪了歪头,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黄鼠王的电波的,最后大方地笑道:“只是一双拖鞋而已,你要是喜欢,我再送你一双吧。”
这个笑容当然也萌得一比。
我爸中学就偷吃禁果有了我,过完年才满三十,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纪,脑洞又异于常人,什么挫折困难到他那里都只是一团稍硬的面团,被他笑盈盈地揉着揉着就软和了,然后就被做成好吃的糕点了。
都说相由心生,俘虏了南城九门十八巷的大妈小姐姐的不仅是我爸的颜,还有他的亲和的笑容,就跟他名字一样,眉眼一弯,右脸颊的酒窝深深,就像阳光洒满了清澈湖面,清风拂面,什么烦恼也没了。
不堪一击的黄鼠王果然忍不住伸出魔手,搂了搂我爸的肩,低声说道,“不,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一根草,也是最好的草。”
我爸愣了愣,耳根发红:“诶?”
黄鼠王凑得更近了一点:“小光,我……”
我面无表情地挡在两人中间,挥散升起的粉色泡泡,“哎呦喂饿死我了!老爸!开饭开饭!我要吃饭!”
“哦哦,好,你们先去洗手,我把菜端出来。” 我爸反应过来,终于从黄鼠王覆盖的危险区域撤离。
黄鼠王瞪我:“……”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
妈的,这人吃什么牌子的激素鸡长这么高?
我回翻得生疼的白眼,踩着黄鼠王的新拖鞋蹦走,把我的绿皮大嘴蛙留给了他。
我爸端着菜出来,看见他40码的脚委委屈屈地塞在我37码张牙舞爪的拖鞋里,“儿子,别跟你干爹闹,拖鞋还给人家。”
还?在我的地界上?还??
我捂着胸口假哭,“爸比我很难过,以前,你有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你的亲亲儿子我,而现在,你买新拖鞋,竟然没有想起我的大嘴蛙已经破皮了……”我抽了张纸搓了搓鼻涕,“你果然不爱我了么?单亲家庭的父子情就是这么塑料花的么?”
演得正开心,心想我爸怎么还不来配合我,说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巴拉巴拉之类的好气死黄鼠王,抬头一看,我爸端着盘年糕,红着个脸,似有顿悟。
凭我多年的眼力,一眼就能看穿他想的是“我好像真的没想到儿子”。
我:“……”
“咳呵呵,爸比我开玩笑呢哈哈哈,哇我最喜欢的年糕!谢谢爸比!我……”我接过我爸的盘子,往桌上一摆一看。
除了这盘年糕,其他的全是黄鼠王喜欢吃的菜!
就连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火锅,都是清汤的。
我惊恐地指着那个锅:“这是什么?”
黄鼠王悠然地坐下来,夹了块羊肉进去,慢悠悠地说,“火锅啊。”
“这才不是火锅,这是邪教!” 我泪眼婆娑地看向我爸。
我爸递给我一瓶老干妈,“别闹了,你干爹吃不了辣。”
我:“……”
我气若游丝:“……那起码鸳鸯锅啊。”
我爸:“你干爹说,吃太辣对身体不好。”
黄鼠王呲着一口白牙,强调了一句:“对肠胃不好。”
字音咬在肠胃上。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我爸还深以为然地点头,把一片清汤萝卜片丢进我碗里,“对了,小曦,你怎么又和同学打架?”
到现在才想起来问一句?
以前老师一喊,不管手上的工作多忙都会来学校。
而且我的脚现在也38码了。
明明火锅只煮我最爱的秋霞,连鸳鸯锅都不将就。
该死的黄鼠王,正在一点一点夺走我老爸,夺走本该属于我的关注和温暖。
碗里的萝卜片模糊成一片,我呜咽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