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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苟延残喘,如今在吕不韦门下摇尾乞怜......”
“是,我是一条狗。”连晋没理会朱姬的咆哮,自顾自地说,“可我只是一只狗,我也知道要活的有尊严,自己就必须争气,要学会寻找时机,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权势的人。王子政从小便被赵穆关在地牢不见天日,可如今在宫中步步为营,为了成为秦王而努力。可夫人呢?夫人却只想着与吕不韦双宿双栖,夫人,还不如十多年前就直接将王子政溺毙在怀中,也得王子政之后受你牵连。”
朱姬呆住了,可脸上的泪水终究是停歇了。
连晋走了数步,噙着笑看向朱姬,为朱姬勾勒美好的未来:“您贵为华贵夫人,他朝辅助王子政登基成为秦王,夫人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到时候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包括男人,要多真心有多真心。夫人又何必为眼前一时失意,放弃眼前大好前途。只要夫人成为人上人,别人来哀求于你,远远胜过你苦苦向哀求别人。”
朱姬拧起了眉,从赵国到秦国,她唯一想的就是与吕不韦在一起,做太后?朱姬垂下螓首,再仰起时,举袖拭去泪渍,又盈盈一笑道:“好,做太后!做人上人!“
连晋见朱姬终于舍弃昔日小女儿心态,意志逐渐坚定,遂提醒道:“夫人十多年的屈辱只是因为一个赵穆。他就好像夫人心中一根刺,既然如此,夫人如何不拔去这根刺。”
朱姬眼中戾气显现,一字一字缓缓看着连晋冷冷说道:“我和那假儿子给带到赵穆处软禁起来,这是我人生中最恶心的日子,当时我曾立下毒誓,假设将来有能力逃出生天,必报此辱。可赵穆在赵国位高权重,轻易无法铲除。”
连晋清了清嗓子,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不急不徐地开口:“难道夫人忘记王子政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武功高强的人,王子政与夫人同心同情,项少龙一定可以帮夫人拔掉心中这根刺。”
心情似是通畅多了,朱姬依依走到连晋面前,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露出温柔如丝帛的神色,才贴在连晋耳边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本夫人?“
眼前女人似乎和赵雅重叠起来,连晋闭目垂首,沉声回复:“因为我和夫人一样,有不得不往上爬的原因。我希望夫人明白,当日的连晋已经死了。如今夫人眼前的只是。”
第28章
项少龙抿嘴站在连晋屋内,一日复一日,如今已经是第七天,他日日来寻连晋,可这屋内已经薄薄的落了一层灰,他也没见到连晋一面。
去赵国的身份、准备已齐全,他明日便会带领由乌府及吕府拼凑出来的小队出秦关,绕道齐境入赵,今日本是想来与连晋告别,可还是扑了个空。
乌廷威站在吕府门外抿嘴等着项少龙,师傅就要离秦,赶不上他的生辰,明明今日是和他特地约好上街来挑选生日礼物的,可绕来绕去,最后却绕到了吕府的边边角角下。见项少龙的动作极其熟练,他就知道他这师傅窜吕府的门栏是有多熟练!乌廷威咬紧了牙齿,他是乌家大少爷,若不是……他是项少龙,谁人敢让他就这样等着!
乌廷威皱着眉抬头:“师傅,连晋在赵国帮着赵穆兴风作浪,要不是他强行提亲,妹妹何至于现在还漂泊在外无依无靠!”
项少龙心情也不好,但他绕道来找连晋本来就有些拂了乌廷威的兴致,此时,更是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强行加注在乌廷威身上,只道是因为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连晋去做,便想打个马虎将这个话题掠过。
“哪里是正事,明明就是师傅自己想见连晋。”乌廷威见他为了连晋神色低迷,心里就越发地不痛快,讥讽着一张脸道:“可连晋那个贱人前几日就被吕不韦秘密送进了秦宫去伺候朱姬了,听说还是朱姬亲自问吕不韦要的人。那日连晋接信儿就被吕不韦送进宫中的,不知有多开心呢!”
“什么?你说什么?”项少龙愕然呆立当场,这几日,他恨不得将脑中的连晋拆开再合上,细细的回想与连晋认识的每一分每一秒,今日乌廷威一说,项少龙才想起,、就是那个秦王嬴政之母私通的男人,最后被处以极刑,车裂而死。
乌廷威故意提出此事,除了心中不满外,自是要想教师傅死心。可项少龙脸上的焦虑关切较刚才深了数百倍,握住乌廷威的手,急切问道:“他什么时候进宫的。”
两人间沉默的氛围愈重,乌廷威只觉得心被项少龙放在火上煎熬,他手中还握着刚才项少龙亲自挑选送给他弯刀雕龙的玉环,又是连晋,总是连晋!乌廷威只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扯着项少龙的领子,踮脚便想用嘴贴上项少龙为连晋发出的喋喋不休。
被乌廷威这样一扯,项少龙下意识躲避,脚上退后两步碰地一声便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乌廷威是被推着跌出去的,手中的玉环也砸在地上,碎成零散的玉块。
项少龙瞠目结舌地看着乌廷威,他从不知道乌廷威竟然对他有这样的心思,而乌廷威飞快从地上爬起来,跳着跑离开。项少龙摇摇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叹息,一块一块的拾起地上的玉块,放在手中,却再也拼合不上了。
秦宫不比其他,项少龙心中即使千想白想在这夜里偷溜进宫与连晋问个明白,可明日就要奔赴赵国,这心思也只能燃了又熄。
二十天,由秦至赵的距离,晓行夜宿,项少龙一行人终于是平安到了邯郸。
“董先生,到了。”陶方与项少龙并肩站在一起,低声重复项少龙的身份。面容装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一个人得对自己的身份敏感,不是你知道你是谁,而是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应对感,才是伪装的最高境界。
项少龙抬首看着邯郸城门,之前,也是他与陶方到的邯郸,这世界缘分好像兜兜转转都在原处,如今,还是他和陶方,站在这邯郸城门之下,只是这邯郸城内再也没一个乌家堡,也没有和他比武的连晋。
将帽子扶正,检查好自己胡子是否牢靠,肤色是否匀称后朝陶方挑眉露出笑容。以压低得又沙又哑,放缓了节奏的声调道:“的确到了。”
这陶方还号称自己是伪装高手,贴个胡子,带个帽子就算伪装,等他真正到了邯郸,说不定一把就被赵穆抓住了。幸好如今春寒料峭,他用泥粉兑了面粉改了的肤色不至于被汗水冲没,今早补得妆,还算持久。他伪装的正是来自楚国夏水的“马痴”董匡,乌家堡举家逃离赵国去往秦国时,将农场所有的牲畜全部毒死,如今赵人在战马牲口的供应上,出现了短缺的情况,项少龙才扮成这个性格孤僻酷爱养马的牧场主赶着三百匹壮的骏马赶来邯郸,正是合了赵人的心意,且可以配合楚人的身分,骗得赵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