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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出神间,一双温热的手握住钟景的手,这时钟景才发现他的手完全冰凉,他一点都不敢动。
那双手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钟景慌乱抬头,不期然对上谢郁裴的眼睛。
那是双漆黑透亮的眼眸,瞳孔中倒映出的是谢郁裴的模样,是他最熟悉,又最不熟悉的。
一红一黑。
天色完全被乌云笼罩下来的前一刻,谢郁裴轻轻放开他的手,食指在嘴唇边竖起,然后眨了眨眼睛。
谢郁裴很少会有这种孩子气般的动作。
钟景却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心里暖洋洋的。
说得太俗气一点,就好像掉进了金黄糖浆的蜜罐里。
心甘情愿地任由全身被腻死人的甜蜜所包围,下沉到最深处。
不愿意再醒来。
……
“虞无钰,你没受伤。”周嘉园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的男人翻来覆去检查一遍,恼火地发现这人除了衣服上有血之外,连最细微的伤口都没有。
虞无钰一动不动,称职地充当了一个受重伤的伤员的形象。
听者落泪,闻者悲伤。
“装,你继续装。”周嘉园眯起眼睛,伸手轻轻拍了拍虞无钰的脸,“我走了。”
周嘉园转身,正准备离开,胳膊被拉住,他冷哼一声,使劲一抽。
……居然没抽出来。
这家伙手劲太大了。
但却又什么都不说。
周嘉园皱着眉转过身居高临下俯视坐在地上的男人。
“说话。”周嘉园说。
“……”虞无钰抬手揉了把自己的头发,低声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放手。”周嘉园说。
“不行。”虞无钰说。
周嘉园气结:“那你是打算拉着我在这里站多久?”
“对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虞无钰垂下眼睛,“当我知道你其实没有离开的时候,我太高兴了,但你一直不出来,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我不是因为你才进来的。请别自作多情。”周嘉园说,“首先请你松手,我的手都被你握青了!”
虞无钰沉默起来,假装没有听到的模样……
周嘉园简直快被他气笑。
“给我放手“周嘉园的话刚说一半,身后突然强风袭来,他下意识想闪身躲避,但在那一瞬间他想到虞无钰就在自己面前,动作硬生生停住了。
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与此相对的是天地骤然旋转,伴着虞无钰气急败坏的一声:“发什么呆!”
一把红色大伞将身后的威胁挡的结结实实,鲜红的液体喷溅在光滑的伞面上。
周嘉园默不作声地推开虞无钰挡在他身前的手,心想这人真的是给胆肥,之前作出那种事就算了,现在居然还生气?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他抬眼,忽然一怔。
在刚才两人对峙之时,不少怪被人类的甜美味道吸引,密密麻麻的怪将他们围在小圈里,陆续还有大批怪兽军团朝这边赶来。
这下,麻烦大了。
“先一起走吧。”虞无钰眉头紧锁。
周嘉园沉默半晌,点了一下头。
大局为重,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原因,两人现在也不会被迫困在如此情境。
“又在钻牛角尖吗?”虞无钰看了他一眼,忽然说起与现在情况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势呢?”
在嘲笑他吗?
面对虞无钰时,他的理智永远被情感压在下面,做出事后让他后悔的举动,威风凛凛?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嘉园紧紧咬住嘴唇,止住自己即将问出口的质问。
不行,不能再这样没有理智下去了。
他们的身份,始终都是对立的啊。
那为什么他现在,特别难过呢?
周嘉园猛地抬起头,双手猛地朝下一压!从地面蔓延出无数根藤蔓,紧紧缠绕住无数怪的四肢,使它们移动不能。
“嘶……”
他的眼中波光粼粼。
似是月光倒映在他眼中,又像是无法克制而涌出的泪水。
他始终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
因为一旦正视,就无法再逃避某个事实。
代表毁灭,代表重生。
血色更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大地剧烈震动,周嘉园几乎站不住,重心不稳向前摔去,后腰被人揽住转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怎么了?”周嘉园一头雾水。
“大boss被人引出来了。”虞无钰看向远方,陆续有人朝那边赶去。
而他们这边,仍然面临着无穷无尽的怪物大军……
“一直这么打下去,有用吗?”周嘉园的声音很冷静,但包含着一丝担忧。
虞无钰说,“有点无聊。”
周嘉园:“我在很认真地和你谈论这件事,麻烦你不要这么嬉皮笑脸的好吗?!”
虞无钰:“……”
虞无钰:“确实挺无聊的,我有个办法能很快让我们脱离这种情况,只不过……”
“只不过?”周嘉园反问。
“只不过……”虞无钰在被打死和被打残两种情况中徘徊,最后心一横说,“你要让我咬一口。”
周嘉园:“就这样?那赶快啊。”
虞无钰无比震惊地看着周嘉园,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犹犹豫豫道:“可是以前,你不是打死也不让我咬吗?”
“你之前?”周嘉园回想了一下,声音变得咬牙切齿,“你怎么和我说的来着?”
哦,好吧。
虞无钰摸了摸后脑勺。
以前怕周嘉园不明白,他换了个更直接的词。
作者有话要说:
周嘉园:所以你挨揍是因为你欠揍!
虞无钰:嘤嘤嘤,伦家好怕怕哦~
周嘉园:呕……
爱你们(づ ̄3 ̄)づ?~
第77章chapter77
这是注定不平凡的一夜。
以前这个点,钟景不是在温暖的屋子里抱着钟大柱的零食和钟弦一起看抗日神剧,就是听钟琴讲她外出又遇到了某某帅哥,米饭可乐大盘鸡,纸醉金迷销魂窟。
而现在,钟景瑟瑟发抖地在半夜的冷风中躲在树后安静如鸡,呼吸声大一点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