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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尖勾了许彦的下巴,羞辱道,“我也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老师那么亲近你,但这次的事你要敢告到老师那边去,有你好看。”
许彦把头偏过去,听男同学又放了几句狠话,才等到他们离开。
水泥地又硬又冷,浑身上下都疼,许彦把自己蜷成一团,手里还护着那个盒饭。
他起不来,没什么力气,想着就这么歇一会儿,一歇便歇到太阳下山,到江无言把他喊起来。
许彦睁眼,老师的棉衣上扣错了两颗扣子,下面还穿着拖鞋,脸色很不好看,气息不稳,估计是匆忙赶来的。
许彦愣愣看着他,有点想哭,也说不清是哪儿来的委屈,反正以前从未有过。
江无言把他扶起来,一点一点给他拾东西,全程一言不发,很明显是生气了。
可他越生气,许彦越良心不安,直到老师将书包递到他手上,保证说,“今天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解决,明天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许彦接过书包,觉得耳膜充血,只听到自己说,“不用了。”
心里那点薄弱的自尊心以及更多的自卑作祟,他打开江老师的手,一个人往家走。
江无言在后面想拉住他,被许彦快速躲开,他一路往前跑,仿佛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边跑边哭。
哭也不知道哭什么,反正稀里哗啦,不敢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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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阳光灿烂的日子(3)
阳光灿烂的日子(3)
跑开好长一段距离,等许彦确定不会有人再追上来,才扯着袖子,擦擦眼泪。
他想之后都不会跟江老师一起吃午饭了,今天以后对方说不定会对他印象变差,变得不喜欢他。
只是这样简单的想一想,疼痛就密密麻麻的扎在心口,让许彦有种要回去道歉解释的冲动。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回去,又把头垂下来,往家走。
许彦的家坐公交离学校不算远,只有两站路,但他没钱坐车,每次上下学只能靠步行,走四十分钟左右,回到那个又破又旧的小房子。
房子里除了他,只有个每天酗酒的父亲。
天色已晚,许彦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大门直通客厅,开门便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地板上四散着的酒瓶,以及酒瓶中不知是醉死还是晕死过去的男人。
许彦习以为常,夹紧书包回到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非常小,只放的下一张床跟一张桌子,可直到回到这里,许彦才终于卸下一身力气,身上的疼痛感强烈起来,他放下书包,把里头的饭盒拿出来。
软橘色的灯照亮这个狭小的空间,许彦把饭盒捧在手里,做过良久的思想斗争才将它打开,握着江无言给他准备的筷子,开始大口扒饭。
已是入冬,那些饭菜从中午到现在已经冷的不能吃,可许彦不在意,他非常饿,除了饿,心里那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在折磨他,逼得人眼角泛红,不自觉开始淌泪。
不好吃,真的不好吃。
饭又冷又硬,油都结了块,堵在喉咙里熏得想吐。
可许彦好似感受不到似的,直到把饭菜全部吃完才放下筷子。
因为吃完这一餐饭,他跟江老师就不能再有什么关系了,不能被他关心,不能一起吃饭,说不定连路上远远的看到,都要绕道走开。
许彦低头看着空饭盒,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盯了一会儿盒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去翻床边的小衣柜,衣柜里没什么衣服,有也是统一的破旧,只最近新加的一件薄外套挂在最中间,显得亮眼。
许彦把那外套拿出来,有些激动的抚摸它,又抱在怀里,凑到鼻尖轻轻嗅闻,洗过一次,可上头仿佛还残留着江老师的味道,抱住这件衣服,好像就抱住了它的主人一般,让人满足。
许彦捧了一会儿衣服,心里的躁动还是没能平息下去,一想到将来只能跟老师装作陌生人,心就无可避的疼起来,可再痛也只能压下去,再若无其事的将衣服挂好。
拾好衣服,空饭盒还摆在桌上,这才想起还没洗碗。
许彦拿着饭盒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那股恶心的酒味跟脏乱的环境还是老样子,垃圾堆里的那个男人倒是醒了,拿着一瓶没喝完的啤酒继续。
见许彦出来,他闭着眼说了一句,“把灯开开。”
许彦绕着酒瓶去开灯,客厅灯泡的瓦数也不亮,堪堪照明,照得那男人脸色蜡黄,犹如死鬼。
“你吃晚饭了啊。”他打了个酒嗝,又嫌弃道“有空吃饭怎么不把家里清清,这么乱,跟猪窝一样。”
许彦没理他,别过头去厨房洗碗,他其实每天都清,每天都做家务,但是父亲一回来,每天都会弄得这么乱。
他不想解释,男人却不依不饶,借着酒劲跑到厨房来拉他,口里发泄似的大吼大叫,“你爹问你话呢,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亏你还上了高中!”
他下手重,拉的许彦手一动,把瓷饭盒磕掉了个小边。
他心里急,又害怕,护着那个碗对男人大叫道,“你别动我!”
这一叫点找了火,让父亲压抑多日的脾气有了发泄点,先是阴阳怪气来了句,“我别动你?”在怒气冲冲,理直气壮的提高语调,“你是我养的娃,凭什么不动你?你觉得你很高贵哦,长本事了啊,想走了啊!”
他侮辱的用食指扎了许彦的肩膀一下,再一把抢过他的碗,对地上一砸,随着四分五裂的破碎,又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受不了就给我滚。”
那地下碎裂的瓷片像是数把尖利的刀扎破许彦的心,他蹲下来一言不发的清理,男人看他除了干活没什么反应,有些扫兴的走了,坐回原地继续喝酒。
许彦清完地上的瓷片,找了个干净袋子把它们都装起来,拎在手上,又去房间整理东西,把书跟日常要用的衣服放进书包,最后来客厅把酒瓶子全捡了码好。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门口对客厅里说,“我走了。”
男人酒意朦胧的点头,“去干嘛?”
许彦没回答他,只十分冷静克制,开门,出门,回头看完最后一眼,再轻轻把门关上。
一切就像是出门去买菜,或者每天上学那样普通,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离开,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离开家走了很长一段,天色已晚,许彦拉紧衣服想去找个遮风处睡一觉,他身上披着江无言的外衣,那是他唯一一件勉强称得上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