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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看电视。
听见动静,桑珠儿狠狠抛来一个眼刀,桑原忙乖乖过去立正站好,面壁思过。
“桑原,说实话,又找男朋友了吧?”桑珠儿抑扬顿挫的语调让桑原的心也跟着起伏,听完整句,他确认亲姐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才嘿嘿傻笑着开口:“姐,我保证,绝对没有影响学习……”
桑珠儿瞪眼道:“我是怕这个吗?”
“不不不,你是关心我,关心我!”桑原双掌合十立在额前:“姐,亲姐,全世界最好的亲姐……我发誓我这次遇到真爱了,真真的。”
“有多真?”
“比我报给咱爸妈的期中成绩单还真。”
桑珠儿被他逗笑,算是再也不能强装严肃了:“站着干嘛?自己家还不知道坐。”
得了指令,桑原才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瘫倒,跟姐夫一起瞥着电视上的电竞比赛。
“对了。眼看着你又该过生日了,今年想怎么过啊?”桑珠儿端着花茶悠悠开口,一大一小两个男性都愣了,转头面面相觑几秒,又看向她,异口同声地问:“我吗?”
桑珠儿彻底无语,抬手把靠枕丢到丈夫怀里:“你三月份就过完了,我问这臭小子呢!”
无辜丈夫哦哦点头,继续专心看比赛,桑原却困扰了:“姐你确定……我生日在六月底?我怎么不记得?”
“我还想问问,哪年生日你是记得的?”桑珠儿说:“我的记得,爸妈的记得,甚至远恩的你也记得……就是你自己的,死都记不住!”
“生日嘛,生下来就算完了,还过它干什么。”桑原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茶几上的超级英雄手办:“我不是小孩子了,懒得过,十八岁再说吧。”
“今年就是你十八岁生日啊!”桑珠儿崩溃地倒在沙发上:“我怎么有这么个弟弟……”
桑原茫然抬头:“是吗?我十八了?”
先前冯致知提到的礼物,桑原一直到这周二才拿到。不是他不积极,而是因为上周乔娟生病没来学校。现下师生二人总算再次见面,终于好好地聊了一会儿。
细细数来,桑原跟着乔娟学街舞已有八年之久。从六岁开始,他就一直在乔娟的舞蹈工作室里上寒暑班,八年里从未缺过一堂课。后来桑原读高中,乔娟又恰好被三中外聘当了体育老师……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比旁人更深厚,也并不奇怪。
办公室里,乔娟给桑原泡了杯水果茶,就在他旁边坐下,拿出个深蓝的方形礼物盒:“来,小圆子,看看喜欢不?”
桑原点头打开,里面放着条皮质的纯黑色choker,一指宽,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他有些惊讶,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娟姐?”
“哈哈,你之前不是说choker很好看,但自己不敢买怕被你姐骂吗?”乔娟笑了笑:“好了,这个是我送你的,她不会骂了。”
桑原眉头纠结许久,最后还是把这份特别的礼物好:“我真心谢谢您了我。正好,下周三我十八岁生日,算您提前送我礼物吧。”
乔娟点点头,对他伸出手:“欢迎你进入大人的世界呀,小圆子。”
本来“十八岁再过生日”这说法,只是桑原随口拿来糊弄亲姐的。可这些天看着她和姐夫紧张地准备生日晚会,他心里反而还有了些期待。
到时候要邀请谁呢?老傅远恩是必须的,三中五中关系好的同学都不能落下,还有老师们也要来……就算大家什么都不送,光是想想到时候家里的热闹场景,桑原就觉得特别兴奋。
他这几天最热衷的事,就是课余时给自己熟识的朋友挨个打电话。所幸平时桑原跟大家处得都挺好,除了真有急事的,其他人都保证一定会去。
桑原这边整天兴奋得见人就笑,傅知淮却为他的生日愁到夜不能寐,好几次被起夜的父母敲门询问。
少年往往是敷衍地几句话敷衍过去,抬手把台灯拧得更暗些,便再次郁闷地趴在书桌上,一项项列出适合小对象的礼物,再一项项划去。
他能买得起的那些,恐怕桑原都不怎么稀罕。虽说傅知淮可以肯定,无论他送什么桑原都会很高兴,但心底的那股子倔犟偏在这时冒出头,逼着他非要送一个让桑原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东西。
看看桌边闹钟,指针已越过了十二点。傅知淮疲倦地按了按鼻梁,胡乱涂黑面前又一个被否定的选项,脑子里甚至已经自暴自弃地冒出了“他妈的,干脆直接送我自己算了。”这种念头。
他随手挑开窗帘,站起来对着夜空伸了个懒腰,整颗心都满装着初恋的甜蜜与愁苦。
想把最好的都给桑原,又怕把人惯得无法无天,以后都离不开自己。
一颗莹白的星子倏然划过深蓝天际,不知摔碎在地球的哪个角落。傅知淮睁大眼睛,以为刚才那瞬间是自己的错觉,可脑海里又清晰地浮现出方才令人心颤的景象。
他闭了闭眼,忽然想到一样绝妙的生日礼物。
第16章
自桑家两位家长出国后,可以说家里就没这么热闹过。
桑原早上七点钟爬起来,一下楼,就见石远恩乔娟秦柔等人都已经来了,正坐在客厅跟亲姐说话。
桑珠儿笑吟吟地抬头,一望见他就翻白眼:“什么样子!都成年人了,还穿着你那宝贝睡衣。”
“只要今晚十二点没过,我就还是祖国的花朵。”桑原笑嘻嘻地贫完嘴,捏着史迪奇的耳朵转回房间换衣服。
过了半个小时他蹦蹦跳跳地下楼来,客厅里坐着的人已多出了十几个,一见他,都起哄似的喊:“呦,寿星,今天格外帅啊!”
“那可不。”桑原对这种调侃永远是来者不拒,扯着西装袖子在石远恩身边挤下,大外甥十分殷勤地递来一杯荔枝气泡水:“寿星,您今天怎么安排啊?”
“玩儿呗。”桑原一边喝饮料一边不住地向外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石远恩有眼色得很,当即推着他站起来:“屋里有点闷,我们出去迎接客人吧,走走走。”
两人出了门,很没形象地坐在门边花圃的边沿处,捧脸望着过往的行人。
石远恩问:“他会来吗?”
桑原道:“你这说的什么屁话。肯定会啊。”
石远恩哼哼唧唧地说:“但是吧,我觉得傅知淮好像、好像有点看不上咱们。”
“……怎么会。”桑原看他一眼:“不许胡说。我男朋友我能不知道?”
“小舅,我不是想编排他,但就是,就是……”石远恩苦恼地挠挠头,吞吞吐吐好一阵,才说:“傅知淮他看不起咱们有钱!”
桑原忍不住笑了:“你是想说,老傅他自尊心强,觉得我跟他家境有差异,有可能不愿意来?”
石远恩傻狗似的疯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