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零 割肉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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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东哥今天来见余公子的诉求,初衷就是为了保住葫芦哥的一条命,而此刻余公子已经开口,答应把葫芦哥的案子运作成无期,这种结果对我们来说,足以让人欣喜若狂,因为葫芦哥的案子一旦被判为无期,那么我们再稍稍发力的话,句难听点的话,今天跟你见面之前,我对你的身份背景,也做了一个简单的了解,根据我得到的回馈,你应该是一位衣食无忧的商人,但也仅限于衣食无忧而已,以你的身子骨,想要吞下一铁矿这个庞然大物,你不觉得,你自己有些太过于自不量力了吗?”
“余总,人都是有贪念的,既然有贪念,那么在看见一个巨大蛋糕的时候,就难免会咽口水,也许这个蛋糕会把我吃撑,甚至把我撑死,可是在饿着肚子的时候,我还是想尝一尝它的味道。”东哥停顿了一下,出言回应。
“我本以为,我们是朋友,没想到,却是对手。”余公子感受到东哥寸步不让的态度之后,一改之前笑面佛一样的态度,目光逐渐变的凌厉了起来。
“余总,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拜神的,不是砸庙的,所以即使神没拜上,我也不会跟你成为敌人。”东哥感受到余公子话语中的威压,无奈选择了妥协,对于东哥的这种忍让,我心里特别能理解,因为三葫芦的案子太大了,凭我们现有的关系,根本就办不成事,而这个余公子一句话,就能改变葫芦哥的结局,这种能量,肯定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说白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估计余公子看我们,就跟猫看老鼠差不多,甚至在他眼里,我们可能连老鼠都比不上。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跟我成为敌人,可是一铁矿就摆在那,我想要,你不想给,在这种情况,你我之间,会有缓和的余地吗?”余公子语气轻缓,却咄咄逼人的质问了一句。
“余总,为了拿下一铁矿,我付出了太多东西,甚至赌上了身家性命,所以我不能退,也退不出来,不过咱们今天既然坐在了一起,你也表达出了对这块蛋糕的兴趣,那我就尽量把它做成一件双赢的事,你看可以吗?”
“你说说看。”余公子听完东哥的话,身体微微后仰,态度再次从容了几分。
“只要你同意帮我朋友,我可以让出一部分利益。”东哥直言开口:“一铁矿的事,我已经运作了一大半,这块蛋糕既然已经到了嘴边,那么不管谁跟我抢,我都不会松口,我是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对于我来说,谁要抢这块蛋糕,就是在抢我的命。”
“你能让出什么样的利益?”余公子根本没理会东哥的威胁,一句话直切主题。
“股份!”东哥咬牙吐出了两个字,随即继续道:“一铁矿的事,仍然由我操作,你不用出一分钱,也不用出任何关系,只要你能保我朋友不死,等我拿下一铁矿之后,会拿出一部分股份,划归到贵公子名下!”
“你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有魄力。”余公子听完东哥的话,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一扫之前的凌厉:“你能让出多少?”
东哥伸出了一根手指:“一成!”
“四成。”余公子想了想,轻声回应。
“两成,这是我的底线!”东哥巍然不动:“你已经说了,你买下一铁矿,只是为了给你的孩子留一份保障,所以即使你把它买了,短时间内也是个摆设,而我不一样,我就是做铁矿生意出身的,这座矿只要由我接手,很快就可以开工,这两成股份虽然听起来不多,但是每年分红的数目,我想余总应该心中有数,而且凭一铁矿的储量,这两成股份,至少可以保你余家在两代之后,仍然衣食无忧。”
余公子听完东哥要匀出两成股份,并没有急于反驳,也没有点头应允,东哥看见余公子这个状态,也低头开始喝茶,而我坐在一边,则是心头巨震,东哥匀出去的两成股份,已经相当于拱手送给了余公子一千六七百万,而且这个价格,还仅仅是用拍卖价格估算出来的,如果往深了说,这两成股份,简直就是无价的,虽然国营一铁仅仅是一座铁矿,但是真拿到手里,那无异于就是一座金山,而且还是一座可以无限运转的进山,安壤这个城市里,有钱的人很多,但是能有机会接触到一铁矿的人,却少之寥寥,所以这两成股份所代表的,除了钱之外,还有政治关系,东哥的二叔甘景华,为了把这个拍卖权给东哥拿下,更是在退休之前,用尽了一生的关系和权力,才把事情拍板,这些隐匿在拍卖权背后的关系,更是无价的。
余公子听完东哥的话,坐在原地沉默了差不多两分钟,露出了一个笑容:“咱们继续谈谈,你朋友死缓的事?”
东哥见余公子点头,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只要我朋友的判决下来,我的承诺,一定会应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立字据。”
“算了吧,我今天既然见你,自然会相信你甘楚东,不会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余公子看着东哥,笑眯眯的回绝了他要立字据的提议,他这个举动,看起来很大度,但是我和东哥心里都清楚,余公子没有让我们立字据,是因为我们这种交易,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一旦立了字据,曝光之后反而会更麻烦,而且凭余公子在安壤的势力,估计也不怕我们反水。
“余总,谢谢你了!”东哥见事情尘埃落定,站起身,向余公子伸出了一只手,虽然我们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到了这一刻,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葫芦哥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丝曙光,毕竟矿山是冰冷的,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温度。
余公子见东哥伸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随后摆手示意东哥坐下:“你那个朋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人在市看守所,但是负责看守的人,是驻监武警部队的人,案件的具体负责人,我不清楚。”
“武警看守,这件事在看守所不是没有先例,但是处理起来,也会有一定的难度。”余公子听完东哥的介绍的情况,皱眉思忖了一下,看了看手表:“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有些太晚了,明天我会给一个私人关系打个电话,让他酌情照顾一下你的朋友,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朋友应该可以转回普通监区,由看守所内的人接管,他们的关系,你能打通吗?”
“只要有你托底,我这边绝对没问题。”东哥毫不犹豫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