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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谢榆暗地里松了口气。原来王旭并不是因为输赢无所谓才感到轻松,他为了做让孩子骄傲的父亲,有了争胜之心,却不因此而紧张,看来已经彻底克服了自己的心魔。
简小凡瞥见谢榆,大惊小怪道:“猴子?!”
谢榆:“……”
王旭把他拎起来:“没大没小,这是魏老师。”
“诶,这是哪个魏老师啊?”简小凡问,“瞎了的那个,还是没瞎的那个?”
王旭莫名其妙:“你在说些什么……”
谢榆冷汗津津,赶紧岔开话题:“哟!今天小凡也来了呀!那我们可要好好努力了,绝对不能让这小不点瞧不起我们!”
简小凡特别好强,立刻被他逗引着嗯了一声:“我爸爸不会输的!”说着朝他伸手一指,“你可不要拖我爸爸的后腿!”
王旭扶额:“小凡!”
“我们不会拖后腿的,放心吧。”邹扬带着杜应若进门。他今天穿着一身铅灰色的正装,里头是暗红色开司米针织衫,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正经。“我父亲今天早上手指动弹了一下。”他高兴地同队友分享,“医生说有检测到他的大脑活动,说明上次手术很成功,苏醒的几率提升了两成。”
“是么?!”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比八罐红牛还要提神。
邹扬点点头:“我要赶在他苏醒之前,为队伍再拿三分。这样的话,下个赛季也许真的会有俱乐部愿意签我。”
他深知以他从前的水准,并不能胜任民生银行b市队的三将。是舆论对他的关注,才让赞助商意识到他的价值,特意将比赛机会留给了他。这段时间,他跟随王旭、程延清埋头训练,棋力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他决定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实力,证明他邹扬能在围甲立足,不仅仅靠众人善意的施舍。
一旁的杜应若弱弱地掐着小熊道:“我也希望队伍能拿好成绩……明年我想续签。”
谢榆看着这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发自内心地替他们感到高兴:“好,这一轮,我们继续争取剃他们光头!”
青旅g市队:“……”
待众人入场,谢榆留在最后头,停住了脚步。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这是团体赛,关系到队伍中所有人的未来。民生银行b市队需要一根主心骨,那根主心骨不是他谢榆,而是魏柯。他不能自私到因为自己拉不下脸,就让队友陷入困境。
谢榆掏出手机,拨通了魏柯的号码。
魏柯没有接。
谢榆:“!”
魏柯两个月来头一次踏出家门,感觉到暖洋洋的日光淋在身上,作了一次深呼吸,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他反省自己的确在室内呆得太久,不利于下棋,也辜负了好春光。
“诶,今天学校里人好多……”李法天被人流冲得七零八落。
“抓紧我,我不想被冲散。”魏柯对陌生环境里很警觉,希望李法天寸步不离,所以勉为其难地把自己的西装一角递给她,命令她牵好。
李法天:“……”
李法天:“我还不如给你拴条狗链。”
魏柯这两天情绪低落,经常坐在棋盘前发呆,李法天向他提议:“我上次向你提起的社团大会就要召开了,一起去走走?”
魏柯竟然真的答应了,他非常想出门散散心。
在这段关系里,自己一直追逐着弟弟,小心翼翼地给他最好:提供优渥的条件,制定完美的训练计划,甚至规划他的前程。谢榆却从来没有体贴过他,甚至去体贴他的宿敌,这让他愤怒且伤心。这两天他坐在棋盘前,也静不下心来,与其说他在盲奕,不如说他一直在等谢榆的电话。但是弟弟完全没有退让的打算,这让魏柯觉得自己不被重视。李法天的关心恰到好处,大学生活是他从未有过的生活体验,他希望借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转换一下心情。
两人正打算去参与社团大会,迎面就遇到学生处严主任对着一群学生吆来喝去。严主任瞧见李法天,蹙起了吊梢眉:“你干什么去啊?”
李法天心虚地指了指魏柯:“我……我带学生去透透气。”
严主任是当初执意要求谢榆退学的人,李法天据理力争,已经惹这位顶头上司不开心了。果不其然,严主任的三角眼一扫到魏柯,脸色一沉:这个穿西装戴墨镜的家伙就是“谢榆”吧?一个残疾人,根本不应该到大学给人添麻烦!
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李法天,你是3班的辅导员,你不能就照顾一个学生,不然学校聘请你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给谢榆配个全职保姆吗?今天大礼堂乱成什么样了,所有学生干部都出动去维持秩序,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陪他透气?”
“大礼堂……?”
严主任一推眼镜:“今天围甲,几个职业棋手来大礼堂打比赛,他们的女粉丝那个多哟,都快把大显示屏撞歪了我正缺人手,你现在跟我过去吧。”
魏柯一愣,围甲?最后一轮?!
严主任见李法天犹豫,抬高嗓门再次叫唤了一声的她的名字。
若是平时,李法天肯定二话不说就撸袖子上了。学生工作,她抢着干都来不及,严主任指哪儿她打哪儿,为的就是最后的那个留校机会。但是今天她好不容易把“谢榆”带出来,如果就这么不管他,他眼睛看不见,怎么办?她还准备今天实施诱导疗法,减轻“谢榆”的抑郁症呢。
严主任看她进退两难,不禁火冒三丈,说出的话也愈发尖酸刻薄了:“我说李法天,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不是的不是的……”
魏柯一把牵住了李法天的手:“怎么,做学生干部还不许找男朋友了?”
严主任:“……”
“她除了自己的功课以外,都在忙学校的杂事,难得一天空出来谈个恋爱都不行吗?”
严主任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恨恨地说了声“真不像话”,带着学生匆匆离开。
李法天目瞪口呆地目送严主任离去,回过神来,冲着魏柯粗声粗气道:“你干什么!”脸上却浮起了一丝红晕。魏柯的举动让李法天惊觉自己是个女的,而“谢榆”是个男的。虽然很感激“谢榆”帮自己解围,但对于她这种母胎solo的普通女生来说,依偎在一个又高又帅的小鲜肉身边,耻辱大于羞涩。她知道自己看上去配不上“谢榆”,周围人的目光都在鄙视着自己癞□□吃了天鹅肉,不禁无地自容。
魏柯却没有时间跟她交流感情问题,取出手机丢给李法天:“有没有未接电话。”
“……有。”李法天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笨蛋哥哥’未接来电,不由得替魏柯抱不平,“平时都懒得关心你,关键时刻倒要催命……”
魏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