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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么?”
花无道从软榻上支起身子,两手放在案上,撑着下巴望着陆鸣,道:“这个问题不是又转回来了?请命符的下落,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须知道,它现在很安全。”
陆鸣闻言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那你……你们天眼宗在查什么?”
花无道脑袋一歪,闪着光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道:“这个嘛……也不能说。嘻嘻”说着他一把攥住陆鸣的手腕:“陆鸣,别一直问我了,我也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
陆鸣给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挣开,却发现那人手劲大的可以,他面上没有表情,声音却夹了寒意:“放手。”
花无道像是没听见似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笃定的说:“你去了大梦之境。”
他一句话让陆鸣周身一震,随即又很快镇定下来,冷声道:“不然呢,辛家地底下有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我要找到请命符,定然要从那下去。”
花无道手上力道分毫未减,内力无所顾忌的在陆鸣身上走了一遭。空下来的手随意的理了理头发,说出了一句让陆鸣浑身战栗的话:“所以,你在恐惧什么?”
剑影、火光、尖叫,鲜血。顿时涌入陆鸣的脑海中,他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漆黑的双眸中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戾气。
花无道:“江其琛知道么?”
陆鸣倏地望向花无道,却听他无所谓的说:“好吧,看来是不知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天眼宗虽然避世,但天眼遍布江湖。更何况,江其琛做的事只避世人,不避天眼宗。”
花无道把手从陆鸣的腕上拿开,难得正色道:“越是恐惧,越是容易滋生心魔。你如今内功心法绝佳,若这么放纵心魔,有朝一日,必遭反噬。”
陆鸣抽回手,漠然道:“我有分寸。”
见陆鸣如此,花无道也不便再说什么,端起案前的金盏,轻抿一口。
正当时,屋外传来阵阵钟声。一声盖过一声,庄严威赫。
花无道轻笑一声,对陆鸣说:“师父出关了。”
花无道率先起身,推开门。见陆鸣仍在榻上坐着,又没骨头般懒散的倚在门框上,眉尖一挑,道:“你不是要见师父?”
陆鸣这才起身,跟在花无道后面。只见花无道经过满园的红牡丹,拂手轻轻一挥,便有一朵落在他手上。
花无道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这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随手便插在陆鸣的发间,刚好落在他束的高高的发髻上,还发出一声嬉笑。
陆鸣眉心一皱,伸手便将那朵牡丹花摘了下来,用力的握在掌心。原本娇嫩的花瓣,瞬间枯萎。
“哎呀呀,哎呀呀!暴殄天物啊!!!”
耳边传来花无道的哀嚎,陆鸣寒着脸,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那边花无道似乎是极度可惜陆鸣就这么握残了他一朵美丽的牡丹花,叫了半天,弯着眉眼,轻声道:“好看。”
“无聊!”
陆鸣随花无道一路走,方才来的时候是从天而过,底下的天眼宗也只是匆匆一瞥。现在,身处其中。只见这天眼宗四处环绕着云雾,而这白色的雾气却不腾空飘起,只是在脚底萦绕。人一走,便带着云雾一起移动,仿佛腾云驾雾一般。满院的劲松苍翠,遍地的腊梅幽香。院落是白墙黛瓦,脚下是玄瓷青砖。耳边阵阵钟声,不绝如缕。仔细分辨,还有涓涓水流之声。
难怪人人都道伏伽山是仙山,天眼宗弟子是伏伽仙人,这里的确像是仙境。
似是看穿了陆鸣的想法,花无道有些嫌弃的说:“我们这可不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啊!可别想太多,就是环境比山下那些别的什么门派好那么一丢丢罢了。”
陆鸣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了,花无道心想,每一个第一次来天眼宗的人都是这幅表情……
花无道领着陆鸣穿过层层院落,终于见到零星几个身穿白衣道袍的弟子。那些弟子见到花无道,无一不驻足恭敬的唤一句:“福来居士。”
起初,一个两个陆鸣倒也没在意,也可能是没听清楚他们喊的是什么。但人一多,陆鸣便听清了。
只见陆鸣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他故作不懂得问道:“他们,刚刚那些人,在喊什么?喊你么?”
花无道在听到陆鸣的问话以后,一直挂在嘴边的笑意终于撑不住了,他额角青筋跳起,刚想开口解释,便听到前方传来更加清晰无比、庄严肃穆的一声呼唤。
“福来,你在做什么?”
花无道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该天杀的,谁知道他师父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么一个道号!道门,一般把沾染红尘烟火的修道者唤作居士,花无道出入俗世已久,有这么个道号本不奇怪。
怪就怪在他刚拜入天眼宗之时,玄御真人给他测了命格。说他天生福缘浅薄,大名又太霸道,化了他的前运,故而给他取了个道号叫做福来。一来中和他无福的命数,二来化解他名字当中的气数。如此,便福来福来的叫到现在。
花无道满脸黑线,实在不想答应这一声,侧目对上陆鸣那要笑不笑的表情,恶狠狠地望向玄御真人:“哎,师父。这有个远客,是来找你的。”
陆鸣听花无道喊了一声师父,这才抬眼看去。只见面前这人,一身月白色道袍,手挂拂尘。明明满头银丝,可脸却是一副青年人的面孔。他身长玉立,眉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气。陆鸣一直以为,到玄御真人这境界,怎么的也是个白胡子的老头。
玄御真人闻声望向陆鸣,视线相接,玄御真人的脸上似乎有一分震惊,但转瞬即逝。这个表情……陆鸣好像在哪见到过……
花无道再一次看穿了陆鸣的想法,俯首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没想错,他就是个白胡子的老头!不过是道德功练多了,老的比旁人慢就是了。”
陆鸣瞪着眼盯着花无道,心里十分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听了他的话又狐疑的看着花无道那张貌似只有二十出头的脸,似乎想在里面找到什么证实自己的想法。
花无道叛出天眼宗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在那之前他在江湖还叱咤风云了好些年,再加上他入师门学艺也得不少年,那花无道今年得多少岁了……
花无道第三次看穿了陆鸣的心思,握着拳头举到嘴边轻咳一声,像是缓解什么尴尬。半晌,见陆鸣还在看他,幽幽的说:“看什么看,我还没到四十!”说完红袖一甩,掉头就走。
陆鸣:“……”
陆鸣被玄御真人请进他的功室,功室不大,处处是原木制的摆设,桌上一尊三角金樽上燃着一盘檀香。
玄御真人邀陆鸣坐在一方木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