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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娃叫狗蛋铁柱什么的,他毫无违和感。但取了个这么文艺娘气的名字,怎么就那么好笑呢。
徐禾道:“可以的。”
他又问:“你呢?”
突然被点名的脏小孩一愣,手指局促不安地想要抓自己衣服,但触手就是粘稠的血,他不由放开,然后低声道:“我,我没有名字。”
大胖娃被徐禾欺负成这样,心里一股子郁气:“他叫狗东西。”
脏小孩脸上一下子五颜六色,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可他找不出话来反驳。
徐禾理都没理大胖娃。
这小子真欠揍,一点都不会尊重人,傻逼一个,他对脏小孩说:“没名字啊,那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脏小孩一愣。
徐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给人取名,思来想去,决定从自己的名字里找。
一锤定音:“就叫余木吧。”
取他的半边。
脏小孩低下头。
黑暗的世界里没人会看清他的眼泪,但他还是习惯性悄悄地用沾满血的袖子擦掉。
尽管刚刚桥倾石落,生死千钧一发。
尽管此刻废墟尘飞,痛苦漫布全身。
但当那个人声音清清脆脆响起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些什么也不算了。
这还是一个明媚的春日午后。
草长莺飞,二月天里。
第4章送入国学院
外面传来昭敏郡主的哭声,还有三公主略显笨拙的安慰。
三公主:“会没事的,你别哭了。”
昭敏郡主:“你说没事就没事啊,要是小禾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三公主:“你别哭呀,小禾他们很聪明的,船公都说看着他们往角落里去了,不会有事的。”
昭敏郡主:“呜呜呜,都怪你!好生生的办什么游湖会!”
三公主:“……是是是,我的错。”
徐禾听到阿姐声音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废墟一点一点被拔开,光也慢慢落了下来。
大胖娃是第一个出去的,因为他当时的表情让徐禾觉得再慢一秒他就要疯了。
徐禾本来是打算最后一个出去,但是脏小孩坐在阴影里朝他道:“您先出去吧,我最后。”
徐禾也很想见到阿姐,便点头答应了。
伸出手,由外面的人拉着,一点一点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他被人抱着从河里游到了岸边,岸边聚了很多人,以昭敏郡主和三公主为首。
“小禾!”
徐禾一上岸就被昭敏郡主抱在了怀里。
昭敏郡主哭得眼角微微泛红,姿颜艳丽却又有几分楚楚之色,惹得一旁的王孙公子们心疼得恨不得上前来为美人拭泪。
徐禾其实还好,连皮外伤都没什么,就是虚惊一场。
昭敏郡主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定没事后,又哭了起来,揪着他耳朵:“你怎么那么叫人不省心,下次别想再跟着我出来了。”
徐禾非常乖地认罪:“我知道错了。”
三公主见他出来,也是心里落下块大石头,清冷的眉目隐去忧色:“没事就好。”
书墨诚惶诚恐,半跪下:“是奴婢看管不周,殿下责罚我吧。”
徐禾一听,扯了扯嘴角:“是我太贪玩了,不关书墨姐姐的事。”
三公主皱起眉头,冷淡道:“回去再说吧。”
书墨惨白着脸:“是。”
徐禾被他姐连拖带拽地拉上了轿。
上轿前他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就看到从废墟里被人拽出脏小孩,衣服上全是血。
他一愣,刚想看清楚,轿子已经动起来,帘子被放下了。
昭敏郡主将这事毫不保留地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被吓了一跳,之后直接下令让徐禾在自己的院子里呆上一个月,不准出门。
徐禾心里有愧,不敢说什么,幸好他爹和他大哥都不在府上,不然,他这一回肯定要受更多的罪。
关了一个月后,徐禾马上又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长公主决定把他送进宫里,入国书院学习。
学习?
学毛线啊!九年义务教育已经够了,来到古代还要起早贪黑么?
救命!不要!
然而他的一切反抗都没什么用。
长公主拎着他耳朵道:“没有你说话的份,我看你就是呆在府中太闲了才尽出这种幺蛾子。”
徐禾原地打滚:“不,娘,我还小,我不要去那里面。”
昭敏郡主在旁边吃着葡萄,乐个不停:“得了吧你,十岁了不小了。怎么不跟人家薛成钰学学。人家就比你大三岁,现在已经是名满京城的神童了,你瞧瞧你,没出息。”
每个年龄段都会有一个令人艳羡的存在。
于二八年华的闺中少女,是艳冠群芳的京城双姝;于徐禾这群小屁孩来说,那就是被誉为“长乐珠玉”的薛成钰了。
长公主听了,也越发看他不爽:“真是比较一番才知道你是个什么熊样子。人家薛成钰四岁熟读百书,五岁出口成章,六岁闻名四方。你呢?你干了些什么?”
徐禾想了想,认真道:“其实我只是不太想出风头而已。”
长公主,昭敏郡主齐冷笑,“不害躁。”
徐禾:是真的好吧!信不信我挥手就是一首将杜甫的将进酒哦!呃,李白还是杜甫来着?
算了,不管了。
徐禾进宫的那一天,天气非常好,绕过回廊,两边的的迎春花都开得明艳。
长公主还是有点舍不得,在他走前拉着他说了很多,但徐禾压根一句都没听进去。
国书院作为长乐的最高学府,世家大族都会把子孙后代送入其中学习,这里守卫森严,规矩苛刻,徐禾刚踏进国书院,就觉得自己未来悲惨得一目了然。
第5章第一天上课
当监丞带他来到他要居住的地方时,这种悲惨更加实质化了。
引他的监丞一脸笑容可掬:“太后知道你要来,专门安排你在薛家公子的隔壁,要你跟人家学着点。”
徐禾:“……!!!”
他差点撞上柱子。
监丞以为他高兴坏了,笑道:“小公子可要珍惜呢,外人都没有这种福分。”
徐禾:跪求转让这种福分!
徐禾和薛成钰的第一次见面呢,双方都还算客气的。
他初来乍到,装得乖巧腼腆,叫了声“薛哥哥”;薛成钰在院中临摹书画,一袭浅蓝长袍,玉冠下眼若寒星,却也顾着太后的面子朝他点了点头。
这么一副相安无事、兄友弟恭的画面,叫监丞满意地点头,笑眯眯离开,觉得自己可以跟太后交差了。
监丞离开后,徐禾就默默地抱着被褥,滚回了自己的房间。
以往的国书院都可以带侍读,但这一届的皇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