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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现在的状况。这个跟了他们一路的人,是许愿的家人吗?可看样子,许愿并不怎么待见那人。
江小树觉得氛围有些尴尬,他小心打量着许愿和那个怪人。
这一细看,他才发觉那怪人竟然比他跟许愿都高,他有点不爽地挺了挺脊背。
那人鼻梁很挺,眼窝带着点儿西方人的深邃,轮廓分明,面部线条流畅,一看就是那种很强势的人。
他扯了扯许愿的衣袖,许愿看了他一眼。
“小树,你先回去,我跟他说点事。”
江小树识趣地点头,这种情况,他一个外人确实少点干涉比较好。
待人走远。
姜祺一把就将许愿搂住,他贴着他的耳廓呢喃。
“小愿,小愿,我真想你。”声音痴缠深情。
许愿有那么片刻的失神,接着便一把将人推开,目光冰冷地刺向他。
“这是要当街让我难堪?”忽而又冷笑出声。
“还有,你叫错人了吧。”
姜祺上前一步,声音带上了几分小心。
“跟我回家,我会好好对你。”
许愿突然就笑了,他有多久没那么大声笑过了,他的目光轻飘飘落在那人身上,笑地讽刺又张扬。
姜祺像是受不了似的,躲闪了开他的目光。
他见不得他那样的笑。
那样的笑,就像是一把淬了毒液的弧形弯刀。在割向对方的同时,又会加倍用力地划伤自己。
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哑着声儿开口。
“我没想让你难堪,也没叫错人,我和那人很早之前就断了。”
仔细看,许愿已经显得很不正常。胸口那下几乎就要接不上气,他浑身发抖,喉头一阵腥甜。
开始就一点儿血渍,路灯昏暗,姜祺还没太看清,直到越来越多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
姜祺瞳孔一阵紧缩。他慌了,他是真的慌了。
他伸手紧紧搂抱住他。
许愿却是挣扎地越发厉害。
姜祺松开手,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对他说。
“好好,我不碰你,不碰你了,你别生气。”
他不知道这人反应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大。他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都已经这样低三下四跟他说话了,这人怎么反而更激动了。
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看着许愿在自己面前跌倒。眼里的惊慌不会作假。
在那人就要碰到地面的时候,他将人接住,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人呢,都死哪去了!”
几个黑衣大汉从各个隐蔽的阴影里出来。
有人第一时间将车开了过来。
第五章_许一个愿_
姜祺小心将人抱进后座,他把许愿的头搁在自己腿上,一手护着他脑袋,一手紧紧握着那人的手。
车子直接开到了酒店,姜祺的私人医生已经在那候着了。待他将人放到酒店的大床上,卓一凡给许愿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便职业化地开口。
“也就是心脏那回事儿,想必太久没受刺激了,这一下来的太突然。”
他给人打了针,又取了药,整理好药箱,打算开门直接走人。
姜祺拦了他一下,疲惫着开口。
“需要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卓一凡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回答。
“他需要你离他远一点。”
他没再看那人脸色,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姜祺就着床沿坐下。
他伸出手掌,虚虚地抚过那人的眉眼轮廓。他看着眼前这人紧闭的双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
他有多久,没见过他这般安静恬淡的睡颜了。
他想,他们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那时候,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还带着深深的痴迷与眷恋。
而他那时候,却是那么的愚蠢。将那么炽烈灼热的一颗真心,狠狠的践踏于脚下。
他那时总以为,那人的接近,总是带着目的性的掠夺。是的,掠夺。从他知道这人的父母,养自己目的的真相时。
他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恨!
他带着无比虔诚感恩着的一家人,交付着少年全心爱戴着的一家人。养自己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养着一颗心脏。在那人未知的,任意的需要时间,直接拿走。
过往所有的真心与爱护不过是一场他幻想中的演出,剧情的走向,却是完全被对方掌控着。
他从不是一个愿意被人掌控的人。既然这一家人对他从欺骗和伤害开始,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他要让他们后悔当初的选择。
他开始一步步筹划着。
他以往小心呵护着的弟弟,他又怎么会看不出那人眼里的依恋。那人会软软地叫他哥,又会小心雀跃地喊自己姜祺。
他开始一步步顺着那人的意愿,越发温柔地守护他,引诱着他,直到那人的眼里再看不见别人,直到那单纯的依恋,全都化为深深的痴恋。
他毫不温柔地要了那人的第一次。
他故作懊恼,责备着自己。
那人却是惨白着一张脸,张合着没有血色的唇,柔声安慰着自己。他那时突然就不怎么敢去看那人的眼睛了。
那是怎样一双不染纤尘的眼,是月华都比拟不了的温柔与澄澈。他咬牙迫使自己不要再想。
他告诉自己,但那又怎样!只能说他被他的家人保护的太好了。而自己何其无辜,就要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
他一边恨着那一家人,一边又怕自己沦陷。
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他们所有的示好与关怀,都不过是一场居心叵测的骗局。
他被愤怒与仇恨蒙蔽了双眼。
董彦的出现,无疑成了他的救赎。
他需要有人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至于可以让他不要分那么多力在那人身上。
他在那人最需要他的时候,跟别人在床上厮混。
他不知道那人对自己的信任从何而来。
他几乎就要演不下去了。
他无法继续直视那双干净的眼。
他想,干脆就那么放弃算了。他就想着给他最后一击,他知道那人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也知道他从小到大顺遂惯了。
他想气他一气,然后放下一切,仇恨还是别的任何情感,从此一走了之。
董彦一直知道许愿的存在,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矛盾的最深根源是什么。他只当是他作为一个养子,要把控着兄弟间最单纯情谊的原则。
他应该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
他一早就察觉出了自己对那人不一般的情感,但他缄口不提,还筹划着挑拨他们关系的计划。
他都知晓,也一并沉默纵容着。
其实他开始就跟董彦说好了他们之间的雇佣关系。
董彦私底下滥交的生活他本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