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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话,此时此刻,不知从何说起。
夏新宇比自己想象的要平和。
对于林城,他痛苦过,埋怨过,颓废过,却从来没有记恨过。他对他,永远都恨不起来,即便是一声不吭的离去,杳无音信的七年。
他是他年少时光里,做过最美的一场梦。他付出过最炙热的真心,也获了最温柔的回应。
静谧狭小的空间内,唯有歌声不曾断过。
医院里从来就不缺人,今天又是周末,大病小灾的都一股脑儿的往里跑。即便是先前就打好了招呼,还是折腾了半天。
谢明那边处理的很快,将人电瓶车拾好,给姚家酒楼去了电话,大致说了下情况。
自己车子这边就更简单了,打了个电话给下面,直接拉自己店里修去了。
谢明骑着小电驴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哎,我说那小哥眼熟,不就是上回办公室门口撞见那个。”
到了医院,林城还在拍片,谢明就将刚路上捡到的皮夹递给夏新宇。
“应该是那小哥的,你待会问问。”
夏新宇准备接过的时候,刚好有人经过撞到他,钱包摔到了地上。那人抱着个半大小孩,急匆匆地往儿童诊室冲去。
钱包被撞的散开,里面掉了些钱出来。
夏新宇蹲下身子,一一捡起。当他准备合上的时候,看见了钱包夹层里的一张照片。是个小男孩,约莫三四岁,模样周正可爱。
夏新宇脑袋轰然一下就炸开了。有千思万绪怕上心口,绞缠的他几乎缓不过气儿来。
谢明好奇地往前一瞅。
“嘿,我说这哥们儿儿子都那么大啦。这一看,将来保准又是个大帅逼啊。”
夏新宇手指一颤,啪一下就将皮夹合上。
他冷漠地扫了眼谢明。
谢明立马噤声。
得,自己这又是哪儿得罪了这人了?
夏新宇站起身,神色恢复如常。握着钱夹的指尖,却因用力而有些许泛白。
林城出来,夏新宇将钱夹递过去。
“你的?”
林城看了眼,点点头,伸手接过,随意往裤兜里一揣。
检查结果并无大碍,手臂伤口也不深,医生给上了药,也不需要包扎。
铃声再次响起,夏新宇接通了。他应付了几句,抬头看了眼林城望过来的眼。
“你先忙去吧,我真没什么事儿。”
夏新宇点点头,谢明立马也跟着离开了。
只有夏新宇知道,自己那几乎落荒而逃的仓惶背影,有多狼狈。
忙了一整天,夏新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调好水温,他胡乱冲了个澡,腰间随意系了条浴巾。他拉开抽屉,拿上烟和打火机就去了阳台。
深沉的夜色,寂寥的风。
夏新宇点燃了一支烟,随着跳跃的火光,往事也似潮水般涌现出来。
第三十八章
夏新宇这天进办公室,就听见前台几个小姑娘在说话,那语气既哀怨又遗憾。
“哎,姚家酒楼外卖小哥又换了,之前那大帅哥没来了,心好痛。”
另一个虽笑话她,但也附和着,“可不是么,我上次还问他叫什么来着。我以为他那么冷一个人不会理我,没成想他告诉我他叫林城。”
“那你留他号码没?”
“外卖电话不是他号码么?”
“哎,你傻呀,那是工作号,之前那小哥也用这个号。”
……
……
夏新宇面无表情地进了电梯。那家酒楼他点了好几次,却一次都没碰到林城。这前几天刚碰了面就又不来了,夏新宇心下冷然。
想到那人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心里更是一阵难言的痛楚与苦闷。
在办公室浑浑噩噩待了一天。晚上,他独自去了酒吧买醉。
他酒量一直好,但今天,他想醉。
他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沉默地灌着酒。冰凉辛辣的液体连续入口,刺激着脾胃,更刺激着他此刻的神经。
对于过去,他从未释然。
暧昧昏沉的光晕下,驻唱坐在高脚椅凳上,单脚支地,捧着话筒。用他沧桑暗哑的嗓音唱着生活,唱着爱情。
夏新宇突然就觉得有点儿醉了。
往后,不会有人会将路边的他捡回家,不会有人为他独自弹奏吉他,更不会有人会用那么宠溺且温柔的语气喊他一声,新宇。
他跟酒保打了声招呼,起身去了洗手间。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赤红,形容憔悴,冷冷地笑着。
林城是跟着夏新宇进的酒吧。他看得出那人今天心情不好。即便那人表现的很平静,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人又入了座,他们相隔的距离,不近也不远。迷醉的灯光下,他看不清那人脸上的神情,却看得出那人近乎颓丧的坐姿。
他看那人拿出手机,姿态慵懒地靠着沙发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灌着酒。
没多久,他就看见一个时髦窈窕的女人拎着小挎包,坐到夏新宇对面。那人强势地抢过他手中的酒杯。
叶晓桐大开眼界。
“我说大少爷,你这是被人撬了墙角还是戴了绿帽,喝这么凶。”
夏新宇没理她。
叶晓桐护着酒杯不给他,他直接抄起酒瓶就吹。
叶晓桐本来就觉得他不对劲,这样以来就更确定了。她认真了语气。
“怎么了,能跟我说说么?”
其实夏新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让叶晓桐过来,兴许是这些年,他一个人真的憋够了。
心里藏着个没有结果的人,年华轮转,一朝又一暮,这滋味儿他受够了。
今夜,他需要发泄,需要倾诉,需要找个人来陪。
他哑着嗓子开口,“他结婚了。”
叶晓桐心下一跳,这是她第一次听这人提起,有关他过去的,那段感情。
“嗯,我听着。”
“当初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好,真的。”
夏新宇抹了一把脸。
“那时是我先追的他,开始我以为我俩铁定没戏,我跟他要的感情,完全不是一路的。可我没想到,那人竟同意了。”
夏新宇露出个她从没见到过的笑,沉醉,满足。
“我心里其实挺没底的,但相处下来,我感觉的到,那人的感情同我来讲,并不差,他懂我,回应着我,真心实意的。”
笑容渐渐苦涩,“可后来我不知道我妈是怎么发现的,她把他弄走了,去了国外,那人一走了之,就留下几句话,让我们各走各道,各奔前程。”
夏新宇没停下手中的酒,他遥遥地盯着虚无的远方,嗓子哑到发颤。
她知道,那是他情绪到了极致的忍耐。
她看不太真切他眼里的光,她一度以为他将要落下泪,可是,他没有。
她从他简短的几句话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