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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乔锐格?自己傻而已啊。
只有懊恼,还有对江淼的抱歉。
明明就想更了解,想对他好,想更进一步。
但这一步,却被他自己走坏了。
骆遇川看着手机,拇指无意识地划动。
他手机上有江淼的电话号码,是上次在酒吧帮吴瑕打电话时留下的。
可是现在打过去,只会让事情的走向更尴尬吧。
江淼会甩手就走,也不是一件太让人意外的事。毕竟,在酒吧时也曾经不卑不亢地回敬过宋。
骆遇川仰头靠着沙发,抽了口烟,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白烟往天花板上飘去,逸散。
他坐起来,把剩下的半支烟在烟灰缸里摁灭。
他打算去洗洗睡了。
现在有再多的懊恼有什么用,以后好好补救吧。
也不是没有机会再见面。
手机提醒有短信,骆遇川点开,是骆伟发来的。
大概是张晶已经告诉他买吉他的事跟骆遇川讲过了,骆伟这次不等骆遇川问,短信直接发了吉他的牌子和款号。
骆遇川看着那个眼熟的日本牌子,心里有了估量,拿手机一搜,果然,骆伟想买的那款,网上标价近七千,比上次的耳机还贵了两千多。
上次他还打电话过去说了骆伟几句,今天他什么都不想说,直接点开微信转账。
只是在临确认前,又把金额那一栏的2000,改成了1000。
转完账骆遇川就去洗澡了,等他洗完出来,看到手机上有七八个未接电话,全是骆伟打来的。
骆遇川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把电话拨了回去。
“你怎么不接电话?”骆伟几乎是立刻接起,听上去很不高兴。
骆遇川把毛巾搭在肩上,走到桌边倒水,他说:“洗澡。”
“……哦,你没看到我的短信?”
骆遇川喝了口水,说:“看到了。”
“看到了你还……”骆伟顿了顿,把本来已经拔高的声音压了回去,“一千不够啊,差太远了。”
骆遇川没说话,默默喝水。
骆伟等不到他回应,又放柔了声音说:“哥,这个我是认真比较过的,也到店里去试过,确实是好,算性价比很高的琴了,我也没要那些吓死人的大师琴……”
“大师琴你就不要想了,等你成了大师再说吧。”
骆伟噎了一下,啧一声:“那一千也差太多了啊,跟妈那儿我顶多能再要一千。”
“你不是有点钱吗?压岁钱用完了?”
“我平时不用吗?现在念大学花销也很大的好吗?”骆伟很不爽地说。
“哦,”骆遇川转身靠着桌子,视线落在一旁柜子上放着的一排纸袋上,“没钱你可以去打工。”
“打工?”骆伟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叫我去打工?”
骆遇川看着那一排装鞋的纸袋,脑子里闪过江淼蹲在地上给人试鞋的画面,冷冷“嗯”了一声。
骆伟嚷起来:“我哪有时间去打工?我要上课,要练琴,要学作曲,你让我去打什么工?你……”
“发传单,送外卖,超市促销,随便你选,哦,肯德基麦当劳也欢迎你加入。”
骆伟静了片刻,能听到手机那头他粗重的呼吸声,过一会儿,他说:“骆遇川,你什么意思?在家妈家务活都舍不得让我干,你让我去发传单,去肯德基麦当劳盘子?”
“你以为你还能干什么?”骆遇川看着那五双鞋,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以为发传单盘子就容易吗?你做不到的事,凭什么瞧不起?你连这个工资都挣不来,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
“骆遇川,你信不信……”
“告诉妈?随便你,总之,我只会给你这么多,不够?不关我的事。”
骆遇川挂了电话,骆伟又接连打过来几次,都被他挂断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骆伟的要求说出了“不关我的事”这五个字。
竟意外地感觉轻松。
原来这句话说出口并没有想象的难。
骆遇川靠着桌子把杯子里的水慢慢喝了,把那五双鞋进了柜子里。
微信同学群里在热火朝天地聊着同学会的事。
骆遇川开着微信pc版,偶尔瞄一眼,并不怎么参与他们的讨论。
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进程。
同学会的时间、地点,活动安排,他都大致清楚,丁曦在群里挨个儿确认时,他也会答一个“知道了”。
这两天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说难得有这么一个契机让大家聚一下,不如做一本同学会的纪念册。
于是这会儿都在出谋划策,纪念册该怎么做,做电子版还是做成印刷品,用怎么算,不能来参加的同学需不需要留一份,等等……
骆遇川回复了几个工作上的邮件,又打了几个电话,和同事对了几份图纸,等重新再坐下来,扫了扫群里的纪录,看到有人提到了他。
丁曦:做纪念册是不是要找专业点的来啊?至少有点美术水平的,我们这一堆儿,画房子还行,这种要点艺术细胞的事,不一定搞得定啊。
侯朗义:对对,我就不行,我大概就会一张图附几句说明那种。
张健:要不让遇川来?他不是在给袁老师做集子吗?正好手熟了。
李冉:遇川工作那么忙,别给他添事了。
张健:嘿嘿
方行远:可以啊,他那么热心。
……
骆遇川手指在键盘上摩挲一阵,还是决定装没看见。
热心什么的,换个人说,他也许不会多想,可方行远来说,就莫名带着嘲讽的意味。
骆遇川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了,他开始拾东西。
今天他要去袁阔海家一趟,把已经处理好的一批优秀学生的资料给袁阔海看看。
谢韫芳知道他要去,一早叮嘱他一定留下吃晚饭,她特意准备了他喜欢的菜。
临到z大教师小区前,骆遇川又去水果超市买了些时鲜的水果,一进门谢韫芳就笑着说:“当回自己家好了,你还回回都不空着手来。”
骆遇川也笑笑说:“当回自己家更不能空手了。”
袁阔海坐在沙发上招呼:“来来,东西先给我看看,你师母炒菜还得要一会儿呢。”
骆遇川把整理好的资料都打印好简单装订了一下,他想听听老爷子的意见,有没有哪些资料需要补充,排版装帧方面的设计也想问问老爷子的意思。
毕竟这一本集子,更大的意义是给老爷子私人留存的一份纪念,是他一生教育事业硕果累累的证明。
袁阔海戴着老花眼镜仔仔细细翻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和意见都立刻指出,骆遇川拿了笔在本子上一一记下。
这些其实还是粗略的意见,等到时候资料完全集齐整理好,还要再跟老爷子重新对一次。
等一本资料看完,袁阔海似乎愣了愣,又翻了一遍,摘下老花镜瞪着骆遇川:“怎么这里面没有你的?”
骆遇川正把钢笔和本子放回包里,笑笑说:“我就不用了吧。”
袁阔海皱着眉:“怎么不用?”
骆遇川还是笑着说:“我没那么优秀呗。”
“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