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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皓点点头说:“好了。唉,也是折腾了半个多月才好,我妈这回坚决不让他出去了,就怕他出去又乱吃东西。”
他笑了笑,又说:“老头子昨天还在家里憋着写诗,说自己现在是笼中鸟没有自由,要我妈还他广阔天地。”
“哈哈,”袁阔海听到亲家的糗事也不禁好笑,“那他得憋坏了,你叫他来我这儿,陪我下下棋,省得他就想着跟那帮摄影协会的老家伙们往外跑。”
蒋皓说:“他要出去拍照,玩儿,我妈都不会拦着的,就是这次把我妈气着了,他们老年摄影协会的那帮人,出去了图省钱,吃的随便,什么路边摊啊小饭馆啊,都不挑的。”
谢韫芳哭笑不得:“你爸他们那些人,少说也是个处级干部退休的,省这点钱干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往骆遇川碗里夹了只鸡腿,说:“小川你可别跟他们学,你自己一个人,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这些方面更要特别当心,知道吗?”
骆遇川忙点头:“我知道的,师母。”
谢韫芳又转头看向蒋皓:“你妈这样是对的,你爸就是太自由了,得好好管管。”
袁盈盈笑着说:“妈,你能管着我爸吗?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教育小孩子。”
蒋皓点头:“我妈也就是想让他长长教训,差不多就行了。再过一阵我爸不就生日了吗?我妈还悄悄给我钱,让我把我爸看上的那套镜头给买了,给他做寿礼。”
谢韫芳说:“哟,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亲家快过生日了,老袁咱们也得送点什么吧?”
于是一家四口又商量起送什么礼,骆遇川默默扒着饭,往蒋皓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饭后袁阔海拉着骆遇川和蒋皓陪他喝茶,泡了两道茶,骆遇川才像不经意地向蒋皓问起什么样的相机比较好。
蒋皓看看他,摇头说:“你这问的太宽泛了,不好答。”
“怎么呢?”
“相机好不好,要看什么样的人用,还要看想怎么用,是随便拍拍呢,还是想往这上面学学呢,是吧?”他喝口茶,又往骆遇川脸上瞄了瞄,带着点期待,“你也对摄影感兴趣了?”
骆遇川愣了愣,忙否认:“没有,不是我。”
“哦,”蒋皓有点小小失望,“要是随便拍拍嘛,用个好点的手机就可以,要是想学呢,那又得另说。”
骆遇川说:“我……我是想送人的。”
袁阔海本来只是闭了眼睛听他俩聊,这会儿抬了眼皮看看骆遇川:“送谁啊?”
骆遇川愣了愣,还没开口,蒋皓又点点头说:“对,得看你送谁,他对这个懂不懂,是刚入门新手,还是有一定基础,或者是已经达到一定水平了,那送的就不一样,得有讲究的。”
袁阔海有些郁闷地睨了蒋皓一眼。
这个女婿啊,哪里都挺好,就有时候太愣了,一说起摄影相关的事情,更是……
袁阔海默默叹口气,又闭上了眼。
蒋皓完全没察觉老丈人的嫌弃,继续“教导”骆遇川:“不一样的需要,这价格也差得大了,你有多少预算?”
这个问题骆遇川还真没想过,被问得又是一愣。
蒋皓便了然地摆摆手:“还是先说说你要送的那位朋友,摄影是个什么水平吧。”
骆遇川见过的江淼的作品并不多,除了校庆展览上那一张,也就只有这几天江淼手机拍给他看的那些了。
他不懂该如何从这些图片上分辨江淼摄影水平的高低,他看着觉得每一张都好。
但当时那位摄影社的学弟对江淼的评价他还是记得的。
至少,是获得了大多数人认可的水平。
骆遇川清了清嗓子,说:“是可以开展览的水平。”
隐隐的骄傲。
蒋皓眨了眨眼,好半天没说话。
袁阔海又掀了一只眼皮瞄了瞄骆遇川,微微笑了笑,闭上眼继续养神。
蒋皓慢慢喝了口茶,才说:“那就不能随便送了。”
骆遇川认真地点点头。
蒋皓有点为难:“这就要看你那朋友在这方面有什么喜好,比如偏爱哪个牌子,或者是哪种镜头,喜欢拍哪一类照片……算了,这个要说起来就说不完了,我给你列个单子吧。”
骆遇川马上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取出纸笔递到蒋皓面前:“谢谢学长。”
蒋皓接过来正要写,又抬眼看看骆遇川:“我可要提醒你,到你朋友这个水平了,那看得上的设备,可不便宜了。”
骆遇川坦然回视:“没关系。”
拿着蒋皓给列的单子,骆遇川回到家就开了电脑上购物网站挨个儿研究。
不接触这些东西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什么有效像素,什么画幅,防不防抖,连拍速度,什么平衡感光度……
骆遇川眼睛都看花了,还是一头雾水,他捏了捏眉心,不是不郁闷。
也知道郁闷没有用,不了解就是不了解。
何况再一看这价格区间,几千块的自然不考虑,可十几万的……
就算他送得起,江淼会吗?
实在是头疼。
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骆遇川拿过来一看,是江淼发的微信。
-明天晴天!
-天气预报说连续晴天!
-明天就开工,后天就能回了!
后面又发了一串咧嘴大笑的表情。
骆遇川看着也忍不住开心起来。
他回:“回来告诉我时间,我去接你。”
转天,骆遇川接到乔锐格的电话,约他晚上去宋的酒吧喝酒。
满打满算,从乔明山入院到现在,不到一周,乔锐格居然就又出来浪了。
骆遇川提醒他:“你就不怕被打小报告?”
乔锐格哈哈一笑:“老爷子现在每天吃好睡好的,我天天在他跟前杵着他才烦呢。”
下班后骆遇川先开车回家,随便吃了些东西,再打车去了“夜色”。
乔锐格居然没迟到了,已经和宋在办公室里喝上了。
见骆遇川来了,宋给他倒上酒,三个人先小碰了一杯。
喝了酒,宋又递过烟来,骆遇川挡住:“戒了。”
宋一愣:“怎么就戒了?”
乔锐格却笑起来:“宋说你带着那个江淼来要人,我还想别是我想多,看来不是想多,倒是我想少了,老骆你这次是要来真的啊。”
骆遇川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宋不明所以地转头看看乔锐格:“我说,你俩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乔锐格没理他,还是对骆遇川说:“正好,我这儿有些你可能有兴趣的东西。”
骆遇川也看向他:“什么?”
乔锐格摇了摇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这才又说:“‘安源国际贸易’有听说过吗?”
骆遇川摇摇头,他对这些一向不太留意,倒是宋像是想到了什么,朝他扫了一眼。
乔锐格点点头,接着说:“这家公司规模嘛算不上多大,主要做分销和物流,前身是‘安源百货’,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大概三十多年前,安源的老总给独生女儿挑了个好女婿,这女婿也没有辜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