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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电话再出来?”看着江淼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骆遇川有些心疼,“也不知道找个阴凉的地方。”
江淼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晒不黑,站这儿不是一眼就能看到你的车吗?”
阳光透进车窗照在江淼侧脸上,骆遇川见他额上似乎都出了汗,抬手抚上去,却被江淼抓住。
江淼抓住他手却没说话,只笑着看他。
骆遇川也微笑着看他,目光顺着他被阳光染成金色的眼睫慢慢下移,移过红润的嘴唇,细白的颈,落在一段秀气漂亮的锁骨上。
最后挑的这件t恤领口略有些大,江淼又微侧了身坐着,领口滑向肩头,锁骨连着肩窝露了一片。
骆遇川喉头动了动,转开视线,手上轻捏了捏江淼的手指就放开了他,说:“系上安全带。”
“哦,”江淼应着,转眼却发现了挂在后视镜下的那串小粽子,开心地伸指弹了弹流苏,“诶,挂这儿还挺搭的。”
骆遇川弯了弯嘴角:“嗯。”
“对了,”江淼扯过安全带系上,“学长,先送我去个地方行吗?”
“哪里?”
江淼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又从里面翻出一张名片,递给骆遇川说:“就这上面的地址。”
名片上印一家典当行的名字,下面的地址倒并不太远。
骆遇川捏着那张名片,看看江淼,说:“你这是……”
“我存够钱了,可以去把相机赎回来了。”江淼说着拍了拍裤兜,脸上透着些骄傲。
骆遇川却愣了愣:“今天去赎吗?”
江淼没太注意骆遇川的神情,揪着小粽子的流苏在感慨:“也差不多了,七八个月了,你不知道,决定把它当掉的时候我多舍不得,它是我自己存钱买的第一套相机啊,买的时候四万多,拿去抵押的时候好说歹说才当了一万多一点,唉,一开始才给我报了八千多的价,真是,好生气。”
骆遇川看着他,心里酝酿了一下正打算开口安慰几句,江淼却又笑着说:“不过现在我已经存够钱可以把它赎回来了,就是这一万多我也存了这么久,想想真有点对不起它,本以为最多三四个月就能赎回来呢。”
这话让骆遇川心里一酸。
从未在外生活过的江淼,怕是一开始低估了来自各方面的生存压力,才会以为三四个月就能在生活之外存够一万多的赎金。
如此一来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淼没有一开始就去胡承杰的工作室做摄影师,却去做了个小小的鞋店柜员。不过就像江淼说的,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相遇,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走,何必一直在“过去”里纠结。
只是……
骆遇川神情复杂,看看江淼,又往后座上瞄了瞄,欲言又止。
江淼注意到他的异样,也跟着他的目光往后座上看去:“怎么了?”
这一看,他也愣住了。
后座上放着一个纸袋,纸袋上印着他常用的那款相机的logo。
江淼看看那纸袋,又转头看看骆遇川,又看看纸袋,似乎不敢相信。
骆遇川轻叹口气,回身伸手把纸袋拎了过来塞进江淼怀里:“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江淼呆呆地抱着纸袋,还没从内心的震惊中回过神。
骆遇川看着他愣怔的样子有些好笑,伸手捏捏他的耳垂:“发什么愣?不看一下吗?”
纸袋里的分量不轻,江淼抱在怀里就感觉到了,他拉开纸袋往里看,一眼就认出这是哪款型号,还另配了镜头,照这个配置,网上报价也已经超过了六万。
他抬头望着骆遇川,抿了抿唇,好一阵才小声问:“这是做什么呀?”
骆遇川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回礼啊。”
“啊?”
学着他的样子弹了弹粽子的流苏,骆遇川说:“这个,回礼。”
江淼愣愣看着他,好一阵没说话。
骆遇川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鼻尖,说:“我也不太懂这个,蒋学长给我开了个单子,我对比了好久也比不出个所以然,看你好像比较喜欢用这个牌子,干脆就挑了个评价高的。”
“我……我不能的……”江淼低声说。
“为什么?”骆遇川不解。
“太……太贵重了。”江淼似乎怕不能说服骆遇川,又指了指那串小粽子,“这个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的……”
“江淼,”骆遇川沉声打断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骆遇川略向他靠近,目光像有实质一般沉淀淀地落在他身上:“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要用金钱来做衡量。”
他说着抬手抚过小粽子:“这是你亲手做来送给我的礼物,只这一点,它就是无价的,所以,不要这样做衡量,好吗?我怕我会输的。”
江淼只觉得胸口发胀,某种情绪就在他身体里持续地发酵着,仿佛急需一个出口,不断地撞击着他的胸口,喉咙,马上就要化作千言万语冲口而出。
可最后他只是轻吁了口气,说:“好。”
于是,在从典当行赎回江淼的相机后,他们带着后座上一新一旧两套相机正式出发了。
虽然看上去很富有,可惜这一新一旧两套相机全都没充过电,还是只能用从胡承杰那儿借出来的相机。
但就是这样,江淼也觉得自己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满足得不得了。
等骆遇川开车出了市区,又拐上了山,江淼才知道要去的地方原来是宋那套在建别墅的工地。
工地上工人们正在施工,工程进度挺快,他们停车时,看到的是已经建到二层的小楼。
来这儿之前骆遇川并没有跟宋打过招呼,不过宋请来的工程监理认识骆遇川,三个人简单问过好,监理就带着骆遇川进工地,江淼也调好相机跟在后面拍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中的骆遇川,一边听着监理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工地的情况,当然一边还留心着他的脚下,时不时出声提醒,后来干脆就拉着他的手一块儿走了。
工地上的照片其实没什么好拍,多种角度来几张也差不多了,可是江淼私心里还是想再多拍几张,谁叫土味安全帽也掩不住骆遇川的帅气呢。
“这里,是改过了?”骆遇川指着朝东的一面墙。
监理说:“对,宋老板点过头的。”
骆遇川点了点头没再作声,又转了转便和江淼告辞出来,走到车前,他示意江淼等一等,摸出手机来打了电话。
“一楼客厅东面的那面墙上我原先设计的是一面窗,你改了?”接通电话,骆遇川也不罗嗦,直接发问。
电话对头自然是宋,被骆遇川问得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啊……啊,你去工地了?你怎么想到跑那儿去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们一起啊。”
骆遇川并不想和他浪口舌:“为什么改?”
宋似乎也有些无奈:“我家老爷子呗,请人去看了看,说什么那边开窗影响风水散财气,我也不懂,想着就少看一面景呗,总不能让老爷子不高兴是不是?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