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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往后排走来了。
“冲你的。”周深小声说,并毫不犹豫跑了。
算什么兄弟!夏正宇剜一眼周深的背影,象征性咬牙切齿了一番。
新老师到了,食指和中指扣起,敲敲他桌面:“夏正宇同学,来一下办公室。”
夏正宇习惯这种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慌过。跟在新老师后面,大摇大摆,东张西望,还和两个隔壁班的同学打了招呼。一路到教学楼二层的教师办公室,他都显得很轻松。
“哟,又是夏正宇啊?”一进门,就有别的老师打趣。
夏正宇扬着一脸笑,回:“何老师早啊!”
他的长相是那种十分讨喜的帅气,一笑,便有一种动人的干净气质,弯弯的眉眼让人看了就心软。靠着这张脸,以往杨欣欣总能在他犯纪律时从轻处理,罚他的时候少,苦口婆心劝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多,急了也就是让他写检讨。
就连办公室其他老师,也挺喜欢看他被拎过来喝茶的。就是不知道闻熙会怎样……
夏正宇心里的兴奋好奇占绝大部分,剩下两分担忧,基本可以忽略。他看着闻熙坐下,照常站在办公桌旁。
闻熙放了东西,低头从办公桌底下拉出来一张塑料凳,推到夏正宇那边:“坐。”
夏正宇看了,心里有点疑惑,但他不客气也不怯场,真坐下了。
闻熙:“你晚上几点钟睡觉?”
“啊?”夏正宇一愣,这下是真反应不过来。
闻熙重复:“你晚上几点钟睡觉?”
夏正宇下意识抿抿嘴唇,回答:“十二点……一点……两点,差不多这样吧。”
“太晚了。”闻熙直视他的眼睛,“学校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是十点,你虽然走读,但到家应该不超过十一点,要在十二点前睡觉是完全做得到的。何况,我听说你经常第二节就走了。”
这个套路夏正宇没遇到过,反应慢半拍。加上这个问题他并不想解释,听罢,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头微微朝办公室窗外偏,想避开和闻熙对视。
这个新老师和杨欣欣太不一样。杨欣欣把谁都当自己孩子,尤其是怀孕后。这位,哪儿哪儿都是淡淡的,你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摸不准他到底会怎么处理。
夏正宇的轻松,比之先前要紧多了。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故作潇洒地问:“闻老师,我上课睡觉了,你要怎么处罚我就直说吧,我都行的!”
“我处罚你有什么用?”闻熙扬扬嘴角,还是直视他,似笑非笑,“我要帮助你以后不再上课睡觉,谁的课都不行。”
说着,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小瓶子,瓶身信息显示,那是一瓶维生素b族片。他把瓶子递过来,直接塞进夏正宇手里。
“每天吃一片,十二点前睡觉。别瞎叛逆,好好执行,如果一个星期后我还看到你上课睡觉,就不会这么温柔了,好吗?”
夏正宇一脸怔忡,动动唇,不语。
旁边的何老师笑了:“闻老师,你可真有办法,夏正宇平时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被你这么一治,半句话也没有了!”
夏正宇听了,有点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尖。他虽然没怂到何老师说的这个程度,但确实没想好怎么接闻熙的招,只好拿过药瓶,说:“我知道了。”
“那就回去吧,下节课撑不住就站起来听。”闻熙回目光,挥挥手。
第二章_桃李芬芳_
夏正宇一回教室,先前溜得老快的周深就凑过来了:“怎么样,新官上任这把火烧你哪儿了?”
这笑容幸灾乐祸,欠揍。夏正宇一手肘撞过去,用了两分力道,引来周深八分嗷嗷乱叫。叫完了,又看他脸色,然后正了正形。
“你好像一大早就不太高兴啊,不是就因为睡觉被抓吧?”
“一半一半。”夏正宇坐下来,双手撑在额头前,眼睛半闭着,看起来颇为疲惫,声音也有点低沉,“我奶奶昨晚半夜吐了,折腾到三点才重新睡,她又不肯去医院……唉,好烦,我今天本来想请假的,但老杨不管我们了,我都不知道跟谁请。”
周深高一就跟他同班,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彼此之间称得上了解。
他知道他父母两年多以前在参加流行性传染病大型救治工作,不幸双双被传染丧命之后,他就过得约等于孤儿,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高二以来,奶奶身体和神都大不如前,他经常要照顾奶奶,又满心担忧,其实生活过得挺沉重的。
周深轻叹一口气,拍拍他:“要不,下午放学我跟你一起回去,劝劝奶奶?”
“算了,没用的。她这个人就是死倔,说不动就是说不动。唉,不说了,我再睡一会儿,下节还数学课呢。”话说着,就又趴下了,兜里的药瓶子硌在腹和腿之间。
他伸手把药瓶子拿出来,撂在桌上。
周深大惊小怪:“这是什么?”
他埋着头闷闷地回:“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让我吃药!”
周深:“你没病啊,吃什么药?”
“我没病,他有病啊!”夏正宇堵上了耳朵,明确拒绝再闲聊。
周深晃了晃瓶子,再看夏正宇,便识相地没再喊他,自己拿着瓶子研究起来。
他这个人,用夏正宇的话来说,千不好万不好,大嘴巴最可恶。这药瓶子只在他手里研究了三分钟,三节课之后,就全班都知道了“新班主任给夏正宇送营养保健品”,引来一阵议论。
这群同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集体被戴上了滤镜,议论来议论去,最后得出个“闻老师人真好真温柔”的结论。
夏正宇听到的时候,翻了个白眼,把那瓶维生素b族塞进了抽屉最深处,一颗没吃。他也没办法真的十二点前睡觉,最早躺下都得是一点钟。所以,每天还是严重睡眠不足,上课睡觉的问题没什么改善。
但闻熙也不管他,一节课顶多叫他一次,别的都好像随他便。
按理说,闻熙对他的管理这么宽松,他应该很自在才是。可实际上,这一周越临近结束,他就越紧张。心里有点恼,暗想,这简直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岂有此理!
转周的周一,他破天荒地早醒了半个小时。
一睁开眼睛,脑子里就想起闻熙上礼拜那句话:“如果一个星期后我还看到你上课睡觉,就不会这么温柔了,好吗?”
“好吗?”
“吗?”
吗个鬼啊!果然不是什么正经老师,训人就训人,末尾的“吗”把嗓音压得那么低,还用的二次元撩人声线,几个意思?
他坐在床上有点恨恨地胡思乱想,放门外响起了奶奶的脚步声。他奶奶比闹钟准时,每天早晨叫他三遍,这是第一遍的时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