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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的补偿额一直都没降过ptn在这方面可以用冰冷的数字打破一切自欺欺人。
“那,为什么不好好和爱你的人在一起呢?”
“因为我害怕。”她重复,“和他在一起时,我还是会想起中学的那些日子,甚至会梦到自己又变得那么……而聚会上的追求者、那些……ptn上的男人,他们让我觉得很……美。”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蠢又坏啊?”
“我觉得吧……”格雷咀嚼了一会儿,“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被霸凌真的很可怕,我也体验过。”
“是么?”旁边苦笑了几声,“也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格雷把自己的手包从隔板下面递过去:“唔,里面有化妆品,如果你需要的话。”
对面接过,却没有开门。
“我不敢出去。”
“……”格雷无言以对。
“为什么他要求婚啊,我都说多少次没兴趣了……”
“……为什么不能继续像以前那样……”
“我就是想爱,也想被爱而已啊!”
格雷靠着水箱:“那为什么不找一个爱你、你也爱的人呢?”
“说得轻巧……”
如果没有魔法加持,自己的感情就一定会获得回报么?格雷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好。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种幸运啊。
“……要是没有ptn就好了。”她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要是没有那些派对,要是我必须依赖他才能生活,要是我不知道还有其他选择,要是……”
“喂,我该怎么办啊?”隔档上被磕得咚一声,“你是怎么说的?你那五个人他们都知道?”
“有些同意了。”格雷喃喃,“有一个离开我了。”
洁熙呜咽出声。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格雷摸索着脖子上的银链,“你可以现在面对,也可以暂时逃避。但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他终有一天也不得不向叔叔坦白自己的荒唐吧。叔叔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么?还是会对自己失望透顶?
“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小心怀上他们中一个的孩子要怎么办?”
格雷扯了扯裙边,意识到这真的是自己完全无法感同身受的方面了:“为什么会不小心呢?按ptn的建议,双方都要主动采用措施啊。”
“你的那几个都很喜欢你吧。”洁熙叹息,“真是幸运。”
格雷愕然:“你难道想……”
“拿孩子要挟他们?怎么可能!”她苦笑,“我自己养没问题的,家里也会支持。不,我根本不想告诉ptn上的那些人。”
“但你也不会骗……那个人,让他养别人的孩子吧?”格雷试探着问。
“……不会。”洁熙长叹一声,“当然不会。”
手掌与布料摩擦的柔软声音响起。半晌,她轻轻地笑了:“一个爱我、我也爱的人?也是。”
终于,格雷听到旁边拉开拉链、翻弄手包。洁熙找出了粉饼盒附带的镜子检查了一下:“天,我真是一团糟。”
插销打开,鞋跟哒哒,水流哗哗,抽纸声,化妆品包装依次打开又合拢。格雷呆坐在隔间里,只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他的包从隔间下面递了进来:“谢谢,你真的帮了大忙。”
格雷等到她消失在门外,依然不知所措,直到手机震动起来。
“你在哪儿?洁熙回来了。”
他终于想起来给丁恩报个信:“厕所。等他们走了我再出来。”
对面开始实时报道杉曼的难以置信、愤懑不平、商量恳求、低落沉默,直到终于起戒指,看着洁熙离去。
“太厉害啦!”丁恩终于出来接应他,“你怎么做到的?他们看起来真的分手了!”
“……我不知道。”格雷闷声闷气,低着头跟他回到车上,“好像……洁熙意识到自己可以独立抚养那个孩子之后,就一下子想通了。”
“这么做的女性越来越多。”丁恩伸了个懒腰,“以前只有年纪大一些的英才有能力主动尝试,现在年轻的普通阶层也开始考虑这种模式了。”
“这真的好么?”格雷瘫在座椅里,“丁恩,ptn在瓦解人类社会的婚姻和家庭啊。”
“这些早就在瓦解了。”对方拍拍他的膝盖,“婚姻曾经是个包揽财产、后代、身体和灵魂的法律契约,一签就是一辈子。你再看看现在?ptn只是提供了一个更加灵活便捷的协议而已。”
“……你就没怀疑过么?”格雷想起洁熙的那一串“要是”,“这么多诱惑真的会让人更快乐?至少杉曼现在就很可怜啊。”
“我认为,那些诱惑其实是选择。”那双没正形的绿眼睛难得地认真,“人曾经选择很少,必须依赖家族才能生存。后来选择越来越多,只要成立小家庭就足以生儿育女。而现在一个人也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了,就没必要找个人勉强维持长期合作关系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当然会更快乐。”
“杉曼现在只是暂时失恋而已,陷入失败的婚姻才是悲剧的开始。”丁恩望向窗外的浓浓夜色,“他其实应该懂的,可能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吧。”
“小时候的事?”格雷缠住他的手指,“杉曼说,你家里曾经挺困难的?”
“困难?贫穷、酗酒、家暴……全套的。”丁恩嗤笑,“其实不记得也挺幸运的。”
他想转换话题,看着对方瞪圆的眼睛却脱口而出:“杉曼刚生下来那阵估计是最糟的吧……”
***
楼下熟悉的尖叫和哭泣让丁恩瞬间惊醒。他跳下床,踮起脚从摇篮里捞出熟睡的弟弟。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他连忙躲进衣柜。
门咣一声撞开。父亲冲进来掀开被子,把枕头台灯统统扫在地上。弟弟懵懵懂懂醒来,瘪着嘴要哭,却被哥哥的小手死死捂住。
“两个兔崽子……”父亲口中的酒气几乎溢满了房间,“赶紧出来!否则有你们好看!”
死寂。丁恩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响得要命。而笨蛋弟弟可怜兮兮吸着鼻子,简直吵得像吹号一般。
“在这儿!”父亲忽然趴倒在地窥探床底下,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那个臭娘们又不打扫卫生!”
他拉拽着已经不剩下几个拉环的窗帘,翻来覆去检查门后,摇摇晃晃出去呕在走廊里,又跌跌撞撞回来。
月光洒在屋里的一片狼藉上,在衣柜门缝里闪烁了一瞬那是一只惊恐的绿眼睛。
沉重的脚步压得地板咯吱作响,一步步向那个几乎在颤抖的衣橱走近。
“在这儿!”
***
“……然后呢?!”
“然后……有时候他没找到就骂骂咧咧去睡了;有时候我会逃到外面,带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