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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对彼此的渴求在房间里震荡放大,直到浓稠得触手可及一般,散发着醉人的香氛,裹挟着他们陷入万劫不复。
混乱中,萨奇被推倒在床上,眼看着格雷分开腿跪在他腰两侧,咬着嘴唇坐下去,卖力地起伏。萨奇沉醉地看着对方漂亮的肌肉缩舒展,微微闪烁着的汗水一滴滴砸在自己身上。不过没等他想起凑上去索吻,对方却先被压得俯身下来,低声惊叫
有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贴着萨奇的下体挤了进来。格雷塌下腰,搂着他的脖子磨蹭,委屈得直哼哼。萨奇揉搓他的头发安抚,抬眼看向倪尔。
他的醒悟迅速成为三人的共识
如果不这样,他们是不可能重新开始的。
旧时的伤害并没有逝去。血淋淋的伤口留下的疤痕永远提醒着他们,这段感情曾经失控,而且很可能再次失控。
也许只有像现在这样,三人互相牵制,互相保护着,他们才可以再次试着信任彼此?
更何况……
萨奇和倪尔的手交叠起来,按在格雷腰间,愉悦的源泉也紧紧压在一起,在紧致的炽热中摩擦。他们曾经体验过,因此现在期待着这时隔多年、终于近在迟尺的极致绝顶。
在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他们原谅、和解、相爱,又在天堂般的白光闪烁中忘却一切。猜忌、隔阂和孤寂已经过去,他们甚至不再是心灵相通的个体,而成为了一种超越自身的共同存在几百年的经历和智识汇成信息的洪流,在三人融合的意识中激荡回旋,掀起的浪花是洞彻世事的顿悟,旋转的漩涡里则是瑰丽绚烂的梦境……
万幸的是,这次他们没有经历结合之后支离破碎的痛苦,直接在翱翔的思绪中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第165章道德律(ii)
格雷睫毛颤了颤,又紧紧闭上。阳光隔着眼睑留下一片橙红,前夜疯狂的记忆渐渐苏醒,让他不敢睁眼,面对床上可以预见的修罗场。
裸露的皮肤贴在微潮的床单上有点痒,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黏糊糊的东西,腰也酸痛不已。他心神不宁地躺了一会儿,试图眯缝着眼睛偷偷瞄下状况。
“醒了?”他的装模作样立刻被拆穿那是萨奇的声音。
对方合上手里的大部头放在一边,转向格雷。明亮的阳光中,他坚实的胸膛耀眼得大理石雕像一般,看得格雷心脏砰砰直跳,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感觉怎么样?”萨奇弯曲手指碰触他的脸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巨大的释然潮水般涌入胸腔。格雷钻到他怀里,张开手臂紧紧箍住对方。萨奇迟疑了一会儿才搂住他,低头磨蹭他的耳侧。
“早上好。”
他们交换早安吻,好像吃到了什么觊觎已久的美味一般,忍不住掠夺般攫取,又生怕太过贪婪越了界。比起此刻极致的甜蜜,之前的疯狂似乎都黯然失色了。他们依偎在一起,试图把这摊牌前的平静瞬间拖延得再久一些。
但格雷终于还是抬起头张望了一下房间,似乎想问点什么,又闭上嘴缩回被窝里。
“……你想问倪尔哪里去了么?”萨奇听起来有些沉闷。
格雷偷偷瞥他的脸色,嘴里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萨奇揽着他的肩膀,揉捏自己的眉心,暗暗叹息。
“格雷,你真的这么喜欢……咳,三个人一起?”他问得很是艰难,“你和丁恩他们也…?”
“不是!没有!”格雷连忙摇头,声音越来越虚,“我和他们的时间都是……错开的。”
“好。”萨奇点点头,“那他就不用回来了。”
“啊…?”格雷瞪圆了眼睛,“可是……”
“怎么,不乐意?”
格雷沉默了一会儿,扭身爬起来,嘟囔着要洗澡。搭在腰间的手臂一下子紧,片刻,还是放开了。
这是格雷从小生活的房间,浴室里的一切都和当年别无二致,他闭着眼都可以摸到熟悉品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格雷冲了会儿水,咬咬牙,摸索着试图清洗深处的黏意。
“要帮忙么?”
格雷停下动作,任萨奇走入水中,轻抚自己的身体。但当那纤长的手指碰触到入口处时,格雷忽然用力抓住对方手腕。
一些久远的记忆苏醒过来好像浓稠的阴影,伸出黏腻的触手。格雷瞪着萨奇,却又好像在透过他,看着远处的什么东西。
“……格雷?”萨奇眼睛里有些痛楚,“还害怕么?”
都过去了。现在不一样了。格雷长吁一口气,松开对方的手指,闭上眼撑着墙,努力控制着自己放松身体,让萨奇帮自己清理。
“萨奇,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他喃喃,“但状况并没有变啊……你还是不能接受么?”
萨奇关掉水,拿过浴巾裹住他。
“格雷……我不理解。”萨奇的额头贴在他肩胛骨上,“告诉我好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格雷缓缓转过身,直视对方:“萨奇,你爱倪尔吗?”
萨奇嘴角绷紧了一瞬,没有作声。
“……我知道。”格雷笑了下,轻抚萨奇的下颌,“他确实让人无法拒绝。”
“不,你不知道。”萨奇咬紧牙关,捏住他的手指,“我和那家伙经历了太多,已经不可能再……”
“你们深深伤害过彼此,互相折磨了很久。”格雷声音很轻,但非常笃定,“我和倪尔每次……都会像昨晚一样我从他的眼里看到过你,很多很多次。”
“那你应该理解。”萨奇闭了下眼,“都结束了。”
“你怕又被他伤害。”柔软的亲吻落在他嘴角,“就算你看到他心跳会加速,想碰触他、拥抱他,但你还是怕他再次背叛你、离开你。”
“他也怕。”格雷喃喃,“……我们都怕。”
“所以有他在,有其他人在,你才敢和我在一起?”萨奇松开手,喉咙里苦涩无比。
“这样不是轻松很多吗?”格雷凑上去,用浴巾擦拭对方。
“我有你就足够了。”
“但是,为什么呢?”格雷的手按在萨奇胸口,“你这里的感觉是真的啊。”
“我知道保持专一不容易。”萨奇绷着脸,“但为了彼此忍耐冲动、抵御诱惑,我认为这是为了爱情应该付出的代价。”
“还记得你的哲学课吗?”他取来两人的浴衣,“普罗狄库斯的寓言要选择轻松愉悦的捷径,还是艰难险阻的正途?”
“是一心一意、长久坚持比较难,还是协调平衡、不偏不倚比较难?”格雷走出浴室,拾起萨奇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基因、性与社会制度》,“再说,定义正途的又是什么呢?难易、利弊,还是别人的看法?”
“你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