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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大一包的,很大。有相较于小得过分的,很小。
他买的是一大包的,番茄味的。
银员本来还尽职尽责地看了会儿电脑里的录像,最后发现这个小孩太慢了,就没再看,低着头滑着手机,时不时笑一下。
甘来似知道超市里面有一个东西可以将人的一举一动都给拍下来,但是他还是没忍住,蹲了下来,摸了摸大袋番茄味薯片的包装。
太贵了。
摸摸就好。
然后结账。
走出超市的时候,甘来似却不觉得饿了。
刚才来的路上,胃里一阵绞痛,像有个东西在里面翻着玩儿,但大概是俩个人物之间交道打得太多次了,都有些厌烦这种行为,象征性地痛了下,就没什么感觉了。
但是还是得吃,不然死在路边不大好。
甘来似就着超市边的灯光撕开了口袋,闻了下,还行,没什么味儿。分量也还挺多的,良心厂家,一包装了俩个吐司,就是味道淡淡的,还有点干,但如果心情不错地来吃,味道会很好,以及牛奶味道很好。
娃哈哈。
甘来似想起第一次到那个六楼的“家”时,面容温和的女人递给了他一瓶同样的牛奶,对他笑了下。
身边是有些记不起面容的男子,他长得很普通,很容易忘。也或者是我根本就没打算记住。他也笑了,笑得很大声,用手拍了拍我地头。
一直都不懂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
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多,他们都喜欢笑,都喜欢说话。我都不喜欢。
为什么记住了年时倦的样子?
甘来似突然想到,咀嚼的动作停了停。
不知道。
吃快点吧,然后去小巷,再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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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第一抹熹微的阳光亮起的时候,甘来似才惊觉,原来已经到了早晨。
脚边的那只蟑螂还在顽强地想要钻进脚底。
甘来似觉得自己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有。
如果睡着了,那么现在是梦醒了吗?
……
脚边有什么东西。
甘来似低头,看着那只蟑螂,那只蟑螂像是有些惊恐,动了动触须,扇了扇翅膀,没飞起来,就用自己的脚跑走了。
又是一天,才是一天。
翻垃圾吧。
小张坐在副驾驶位上,没敢下去,甚至没敢相信。
他看了看后座上眯着眼的大少,没有指令,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车内一片寂静,良久之后,才有一个笑声从后座传出。
“呵。”大少冷笑了一声,睁开了眼,“我们在这,多久了?”
“一个小时。”小张说。
“多久来得?”大少问。
“六点。”小张庆幸自己记得一清二楚。
“呵。”大少又冷笑了一声,看着窗外那个脏兮兮的、翻着垃圾的孩子。
倒也理所当然,这么小的年纪,没有监管人,没有资金来源,只能这么……恶心地翻垃圾了。
虽说如此,但也是真的太恶心了。
十多年没有接受教育,早就是一个废棋子了。没有良好的教养,丰富的知识量,甚至有可能不会说话,没有野心,警戒性也不行,毫无用处。
让他烂在这一片垃圾场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下去,把他带上来。”大少说。
“是。”小张松了口气,感觉终于可以结束今天这一天和大少相触的机会了,他不是大少的贴身保镖,暂时听命于他罢了。
甘来似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辆停在路边,久久都没有动过的车。
是年时倦?
不是,他的车不是这个样子。
如果他换了一辆车呢?
不是。
为什么不是?
……
如果是,如果是,如果是……
他为什么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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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倦起得早,没吃早饭就走了,昨天情况是意料之外的,导致没有去见一见甘来似,又再一次失约了。
这一次就不好哄了,哎。
意料之外意料之外。
早点去表表自己的愧疚。
年时灏整夜没睡,在房里抽了一夜的烟,听到门响,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下楼的声音。
他没拦,在窗边站着看年时倦开着车走了。
是又去找甘来似了吧。
应了年时灏的话,年时倦的确是去找甘来似,甚至可以说有点想他。
小王子现在起床了吗?
在翻垃圾?
吃早饭没?
一路上他都开的很快,红灯这玩意儿……啧,下次再说,这次情况紧急。
当车开进小巷时,年时倦就敏锐地看见了另外一辆车停到自己以往停的位置,然后再往前开开……
草!
张初昨天发现自己老大心情不大好,特地带了早餐来找他,想交流交流感情,刚走进小巷路口,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神秘交易!
帮派纠纷!
老大有险!
张初将早餐往兜里一放,就跑了过去,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
老大这是为了我的安全才没有掏出他裤子里的那一把枪来,我不能辜负老大的一片苦心,我要去救他!
小张有点烦,按理说这小孩子哄哄就该跟自己走了啊,怎么这孩子一直都冷冷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就是冷,不过这样子也有点老爷当初年轻的气势,但是……
小张往车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这毕竟是老爷的亲身儿子,总不能粗暴地打晕带上车吧,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自己大概就不用再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甘来似听见了脚步声渐渐靠近,便断定一定不是年时倦。
抬头一看,果然不是,是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陌生男子。
他没有什么动作,一直在说话,很唠叨。
俩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张初大喊着
“老大!我来救你了!”
甘来似回头看了眼,看着张初从兜里掏出了什么,后退了半步。
小张也看了过去,看着一个男孩跑着过来,嘴里喊着“老大”,还像是要扔出什么来,也退了退,挡住了甘来似。
年时倦没像张初那么弱智,没说话,无声地跑着,跑到一半,就看见张初扔出一袋牛奶,砸在那个更加弱智,带着墨镜的男子头上。
prefect。
年时倦看着小子有点顺眼了。
甘来似被挡在身后,半点奶都没有沾上,他对于这个男子的行为有些不懂,透过空隙,看了看那辆停在路边,陌生的车辆,隐约可以看见后座坐着一个人。
小张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经历了些莫名其妙、无法言喻的事,例如现在,温热的牛奶顺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