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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什么,且是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人。
人群一片哗然,但也有些唱反调的,再那儿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
年时倦没听。甘来似也没听。
尸体放在白色的担架上,盖着层布,从俩人眼前抬走,抬担架的人都很镇定,像是看多了。
但是年时倦没看多。他看到还没流尽的鲜血顺着布往下“滴答滴答”地落,抬了多久,那红色的小血滴就滴了多远,细长的一条直线,跟着抬着的担架走了一路。
警察和很快就开始疏散现场,有俩位老人,正哭哭啼啼的。年时倦看了他们一眼,头上的白发很多。
很多没来的人都轻松了,道路疏散开来,已经可以开始走了。
年时倦和甘来似却并不是很轻松。
俩人沉默地坐在车上,都没说话。
李嫂在家里已经等了有一会了,见年时倦回来,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就发现俩人怪怪的。
年时倦走进家,很快就调整过来,笑着拍了下甘来似的肩,语气却有些艰涩,“今天……你考试,我给你做些菜。”
甘来似抬起头,看了眼年时倦,又看了眼厨房,没说出话来。
“放心吧,”年时倦暂时把那事儿放了下去,见甘来似这样被逗乐了,“毒不死你的。”
甘来似却心想毒死也行。
年时倦也没敢做什么挑战自己技术的菜,就做了菠萝咕肉、糖醋鲤鱼、可乐鸡翅、酸辣土豆丝和紫菜葱花汤,说不上多难,照着步骤,一步一步来,没多久就做完了。
李嫂在一旁看在,一开始胆战心惊的,到后来见年时倦有模有样的也就放下心来,帮着端端菜什么的。
甘来似则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年时倦忙活来忙活去的,几次想进去帮忙,都被年时倦叫住了。
菜端出来的时候,年时倦还很讲究地摆了个盘,虽说糖醋鲤鱼有些糊,但他相信味道还是可以。
甘来似已经早早地被年时倦按在座位上等着了。
年时倦本想叫李嫂也留下来一起吃,哪知李嫂拒绝的快,不一会儿就走了,年时倦也只能作罢,和甘来似坐桌边,还很有情调的点了俩跟白蜡,美名其曰烛光晚餐。
年时倦又开了瓶红酒,这还是他昨天回家从他爸那儿偷偷拿出来的,没敢让他爸知道。
年时倦还给甘来似拿了给酒杯,倒了点儿。在暗黄色的烛光下,年时倦的脸也柔和了许多,他也给自己到了些,冲甘来似举起酒杯。
“干杯。”他说。
甘来似眨了眨眼,也举起酒杯,和年时倦的酒杯碰了下。
一饮而尽。暴殄天物。
年父要知道了,不得活活打死年时倦。
酒入了肚,甘来似就没资格继续喝了,只能尝尝年时倦的手艺。
年时倦却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口,笑眯眯地看着甘来似夹了个鸡翅。
“好吃吗?”年时倦问。
甘来似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很好吃。”这不仅仅是因为是年时倦做得,更是因为这真的好吃。
年时倦笑了,眯了眯眼,“那行,我也吃个。”
……
这顿饭结束的快啊。
俩人都不是吃饭时要说话的人,彼此都静静地吃着,顶多看一眼对方,加个菜,然后又继续吃着。
吃到一半,年时倦打开手机,放了首歌。
“whatifwhatifwelefttoday.whatifwhatifwerunaway,whatifwesaidgoodbyetosafeandsound.”
“andwhenthelightsstartflashinglikeaphotobooth.andthestarsexplodingwe’llbefireproof.myyouthmyyouthisyours.trippin’onskiessippin’watertalls.”
甘来似的英语水平渐长,听得出歌词中的意思。
“myyouthmyyouthisyour.atruthsoloudyoucan’tignore.”年时倦又喝了口酒,哼了哼。
甘来似垂下眼。
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为什么会视而不见?
他也笑了笑。
其他的事在这一个都不重要了,年时倦时不时哼一俩句歌,眼睛一直看着甘来似。而甘来似也一直笑着,听着年时倦的哼唱,眼睛也看着年时倦。
“myyouthisyours.”年时倦笑着,喝下最后一口酒,歌也停了。
“myyouthisyours.”甘来似声音低低地,也跟着复述了这句。
烛光闪烁了一下,年时倦的脸也暗了一下。
“啪嗒”
蜡烛被年时倦打了下去,他伸长手,扯着甘来似的领子,咬住甘来似的唇。
但很快,他又用舌头代替了牙齿,一下一下,轻而粘腻。
甘来似没有躲避,也回应着。
这个姿势的难度很大,年时倦本来不是很想松口,但是……他腰有点儿受不住了。
甘来似也有点儿难受,俩人最终分开,脸贴着脸,又轻啄了一下,才彻底分开。
蜡烛在掉下去的时候烛芯碰到地面,已经灭了,就只剩另一个难兄难弟在那儿颤颤悠悠。
饭俩人都不想吃了。
“睡觉吧。”年时倦舔了舔唇,说。
甘来似将筷子放桌面上,点了点头。
年时倦也点头,将灯打开,又将蜡烛捡了起来,“你先去吧,我……看会儿电视。”
甘来似继续点头。
他的耳朵有点儿红,整个人虽说表面上冷静,但内在还是有点害羞,动作都快得很,以至于没看见年时倦也一样红起来的耳朵。
“啊……”年时倦坐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爽。
真的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要完结了啊……哎,哎……
☆、梦境
年时倦接甘来似回家。跳级的手续已经办好了,甘来似已经从高一变成高二的了,年时倦说不上这样的决定是好是坏,但是年时倦愿意尊重甘来似的决定。
今天,俩人再一次路过有人跳楼的地方,这里已经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了,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也不知道他所踩着的地方昨日满是鲜血。
年时倦停下了车,抬起头,望着楼层。
这一栋楼很高,没记错的话,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