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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我会让你好看!”
“噗,”靠在墙上围观的笑轩终于忍不住笑了,蹲下来和小孩儿平视,鼓掌道,“厉害厉害,他已经很好看了,你还要他好看,那我们要不要活啦?到时候全天下姑娘都喜欢他,我们还要不要讨媳妇了?”
毕空表情总算松动了,无奈:“哥哥……”
小孩儿听了这话,黑脸竟然也红了,瞪着笑轩,吞吞吐吐:“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我我我我才没有,胡胡胡说八道的是你!”笑轩哈哈大笑,不仅模仿着人讲话,还直接上手捏住了人肉肉的脸。
小孩儿的肉脸被人侵.犯,他难以置信瞪着于笑轩,几乎要哭,好像这是何等耻辱的事情,于笑轩已经是逗哭孩子的老手了,小朋友的一个眼神变化他就晓得自己是不是又功成名就了。
要哭了要哭了。于笑轩在心底默默倒计时。
果不其然,小孩儿噙着泪水,愤怒地挥舞起他的肉拳,奈何身后毕空拽着他衣领,岂会让他轻易伤到笑轩。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儿的小霸王,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痛苦,他一边挥舞小粉拳一边咬着嘴唇想憋住打转的泪水,那模样可爱又可笑。
“唉,你何苦呢!把荷包还我们不就好了?”于笑轩也生平第一次碰见这等极品,哭笑不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孩儿大抵也受不了了,平坦的胸膛起伏不定,好像被气得不轻,龇牙咧嘴的样子好像在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又是磨蹭半晌,笑轩撑头看着他看得手肘都累了,刚准备换个姿势盯他,小孩儿终于在稀稀拉拉的笑声中,愤而伸手到怀中,拽出三四个荷包扔地上。
“你自己找!”
毕空神色一凛,紧张地盯着地上的荷包。笑轩被幼稚的行为逗笑了,看着一堆荷包忽然头疼,问毕空:“哪个是你的?”
毕空的荷包在这次的颠簸中已经松了,荷口大大敞开,一不小心就会掉出里面的东西。他忙不迭松开拽小孩儿的手,欲图自己去拿,却不料笑轩还是快他一步,捡起了地上那个素白无纹的荷包。
“是这个吧?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于笑轩准确地拿起了那个瘪下去的荷包,“不过这么瘪一个,那毛孩子是怎么看上的啊,还真不是个简单孩子,脑子里想的都和寻常小偷不一般。”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心不在焉地捡起了那个好像根本没有装东西的荷包,准备把荷包递过去。
谁料这看上去空空如也的荷包竟猝不及防地掉下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两颗闪闪发光的珠子格外引人注目。
毕空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是绝望地扯了扯嘴角,露了个又苦又涩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会虐的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那是一对耳环,于笑轩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本是他的耳环。
这个让毕空紧张得失态的荷包里,除了这对耳环,别无他物,而这个荷包和毕空一直是形影不离。
笑轩不敢再想下去,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毕空,也不敢蹲下去捡地上的耳环。晌午的太阳烈得不像初春,焦得人无所适从手足无措。两人就像被人砌成了雕塑,任时间自然流过了一万年之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时间。
“是你的那对耳环,”毕空不紧不慢走过来蹲下,将耳环视若珍宝,轻轻好放回了荷包,“若是你介意,我还你就是。”
他淡淡地说,连同着嘴角若有若无的苦笑,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是不是……”笑轩复杂地看他一眼,平日里油嘴滑舌的人,突然不知怎样开口。
“是。”毕空轻而坚定地给了他害怕的答案。
这个字砸下来堪比天重,直让于笑轩叫苦不迭,他一直警惕着不敢招惹姑娘,唯恐欠下情债,却千防万防没防到窝边草。
犹记得初见那日,他便心底默默生了护着这孩子的念头,但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知道,让这个孩子陷入沼泽地的人,居然是他。
沉默之下,尴尬被放大万倍,任何一个人细微的表情都可能成为打破沉默的导火.索,继而情感爆发。
毕空盯着那双瞳色稍浅的眸子,看懂了他眼底深处的自责愧疚。
那人的眼素日里定是意气风发的,哪怕是黑暗卷走了光明,觑不见一丝希望,他的眼里也一定盛着星星点点,让人看了就能安心。
这么一双眼睛,今日却因为他黯淡无光,揣起了愧疚自责……毕空轻轻吐出一口气,释怀地笑了,把耳环重新放在了笑轩手中。
“我懂了,”他温柔地抬眸看着眼前人,用他曾经从来不敢露出的满怀爱意的眼神,笑着说,“我回去了,有缘再见。”
或许这样也好,曾经他只能隐忍着,每一眼看过去都要有分寸,不能露骨不能败露,只能听他的话,默默在他周遭守着,做他想要的听话乖巧的弟弟。
而现在,至少他能不再遮遮掩掩,他能带着对他的贪婪和眷恋,深深地看一眼,把这最后一幕烙在心底,封死。
一生一人仅此一眼,足矣。
毕空转身走了,身影和脚步同往日无异,好似他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笑轩怔在原地不动,望着人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动一下。他虚握着那闪着璀璨光亮的耳环,耳环上还有毕空的温度,浑身上下比昨日被长公主下了药还难受,尤其是左边胸腔下的一颗心难受极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毕空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他还在这儿傻乎乎站着,难受个什么劲?
于笑轩失魂落魄地把耳环揣进兜里,自言自语:“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宫找老师,把昨儿的事情都交代了,得长公主找我麻烦,我一人孤立无援,毕空的事,毕空……”
他喃喃自语着,走了两步却又站住不动,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又看了看寺庙的方向,还是僵硬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方才人消失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崩溃地抱住了头。
“啊他娘的现在青春期的男生都这么玩的吗!”
香雾缭绕在古庙边上,毕空面无表情地走进,一个不留神踩断了地上的枯枝,咔嚓声音一响,惊了树上窝着的乌鸦,漆黑乌亮的羽毛展开,一飞上天,徒留下难听的叫唤还响在毕空的耳畔。
乌黑的点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下,毕空愣愣地回脚,望着大开寺敞开的偏门,突然了无回去的念头。
他靠着树坐下,听着若有若无的念佛声闭上眼,心想:“反正消失这么久了,回去也不急在这一刻了,想必我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也没办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