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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关结识的好友吗?”
史叙出言不逊,毕空则面无表情,他是不太喜欢这个浑身黑的男人的,笑轩猜测大概是因为,裕无意间撞见过好几次他们拉拉扯扯的时候,这种状况让毕空很没有安全感。
但是无论有没有安全感,裕手下遍布五湖四海的小巫是很有用的,故而笑轩也就把他派去调查近日来进长乐城的能人异士们去了。
“坐吧,”笑轩推了个椅子过去,“有查到什么吗?”
裕一脚拦住险些撞门槛的椅子,坐下道:“这事挺乱的,昨天我找刺史要了来往人册,册子和我门下族人查出来的略有出入,不过长乐的长官像来游手好闲惯了,这地方从来都只是个笙歌之地,又不是军家必争之地,宫里的那位对长乐素来放纵,想必若是有人想溜进来,再简单不过了。”
毕空:“若是这样,长乐不早就该被某些宵小之辈盯上么,怎么还会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
裕终于正眼看了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少年一眼,道:“长乐每年盛事有二,锦瑟赏雪为其二,东南西北四名妓聚在一起与大家共歌舞才是其一。不过这两个活动最终都是一个状况,成为才子们舞文弄墨的发泄地。若有人心怀不轨混进长乐,他目的无非两个,一是打这些才子的主意,和他们背后的各地的世家结交,方便获取我朝内里的情报,二是拿长乐做交接接头之地。”
“显而易见,月国人在我朝里藏下的‘□□’还不足够让他们的细作找长乐做接头的地方,那么他们的目的只可能是其一,隐藏身份混入各大世家。”裕说着说着就从宽大的袍子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他展开给众人看,纸上赫然呈现出了大平王土之上所有错综发杂的宗教势力、世家势力和皇族各地的势力,而长乐显然被裕划进了刘晏名下。
史叙看裕的眼神已经全然不同了,哪有之前的疏离劲,就差没把崇拜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激动地指着这张纸:“你、你怎么记下……划分这些……还有这张纸,我在说什么,娘啊,这张纸要是落在民间,比十万军队还可怕,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突然获迷弟的裕内心没有一点波动,甚至都没有看史叙一眼,继续和笑轩道:“可是长乐名士虽然多,附庸风雅的南郭先生也是数不胜数,赏雪的地点被定在以锦瑟书社为名的山上,届时南郭先生们是无法靠近最内层的圈子的,没有真材实料的人会被那些世家子弟的护卫拦在圈外,所以要想真正打进世家圈子里,那得有点墨水在肚子里才行,否则再怎么抱大腿,也只会被那些人当狗腿子使。我大平向来以重文采艺术,而月国却崇武,他们的人想靠这个打进世家圈子里,并不容易,或者说,难于登天。”
“真,那你的意思是月国人现在是专门培养了一个人才来当卧底了?可那万一只是一个月国名士慕名而来长乐,又碍于两国关系只能隐藏身份呢?”笑轩眉头拧在一块,说实在的,对于这些政治阴谋,他算是这四个人里接触最少的人了,这些事情在看来跟宫斗剧一样乱七八糟,他听裕说得脑子快扭成糨糊了。
也难怪刘晏会特意过来交代他们去看一看,这次锦瑟赏雪一事,若是真揪出一个细作,那这功劳定是会安在毕空名下的,若是平安无事,他们也能去那里接触来自大平五湖四海的世家子弟,无论前者后者,都对毕空日后回京有极大的好处。
毕空凝神盯着那张纸,缓缓道:“是敌是友去了才知道。裕,赏雪什么时候开始?”
裕看了眼窗外,道:“午时,每年都是午时才开放通往锦瑟山的路。”
“等等……”笑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古人冲击了,崩溃道,“感情你们赏雪都不等雪的吗?”
裕笑了笑:“从来不等,它爱来不来。”
第46章第四十六章
于笑轩抱着对古人的敬意和一个温暖的汤婆子瑟瑟发抖地上了锦瑟山。
山上盛状果真不同凡响,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有琴师奏乐流水汤汤,有名妓相伴赏心悦目,更不用提那作诗作画饮酒作乐的人们,简直是一走就能见着一堆。
笑轩大概懂了,这些人约莫就是裕嘴里的南郭先生,要不是裕又早早隐了身形不知所踪,笑轩可能会揪着他的衣领扔到那些做山水画的人面前,质问一句:这他妈还只是南郭先生?那得有什么本领才能混进内圈啊?
笑轩前世训练的画中大多是西洋画,他的国画也不过尔尔,看着山上那些摆了宣纸挥着狼毫笔的人,他更是随便捞一个都比他技艺高超。
其实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来寻伯乐的,各个都是千里马,只盼着内圈哪个世家公子经过看上他的本事,把他接回世家去给个闲职。
内圈的大多数公子的技艺也高不到哪儿去,不过是身份高人一等罢了。
“这压根就是个大型人才招募市场啊。”笑轩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毕空一直留神着他,笑轩从走进来开始眼睛就没看过自己脚下的路,好几次不是毕空把他拽回来,他都可以踩到别人头顶上去。
笑轩自觉说错话,眨眨眼含糊过去。
史叙也是目不暇接,兴奋地拉着笑轩:“你不画一副吗?你可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啊,随随便便画一幅就能吊打这些好不好!”
他的声音本来也不算大,只是刚好一副炮仗放完,正好寂静了那么一会儿,史叙这个踩狗屎运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刺耳,被不少人听见了。显然心性高的文人墨客们都被他不逊的话伤到了自尊,一个个瞪着他们三人,好像他们不给个交代就要把他们生吞活吃了一样。
笑轩脸上笑容僵住,只想拽着毕空离他远一点。
“我作画用的材料特殊,只用普通笔墨我吊打个屁。”笑轩拉着毕空小声解释道。
这句话解释一下就是:欺负一下古人不会水粉就算了,画国画我吊打个屁。
“那材料能买来吗?”毕空思忖道,“能的话现在让玉禾去弄也许还来得及。”
“那是史老师和我一起研制的,仅此一家,童叟无欺。”
天知道当年他劲多少心思才弄出勉强像水粉质地的颜料的,那段日子他都快把自己一个画画的逼成植物学家和矿物学家了。
毕空环视了一圈瞪着他们仨的人,悄声道:“这就难办了,那些人现在看史叙的眼神和要生吞了差不多。”
笑轩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可以把他卖了,或者让他跳个光屁股舞给大家道歉得了,大家也开心开心。”
史叙不是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小声嚷嚷道:“猥琐,狼心狗肺,还记得我是你恩师之子吗?”
“怎么,敢情你今天才认识我啊?”笑轩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