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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凉气。
如果真是言澈说的那样,那现在带他出来散步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乡间小道不比城市里的水泥路,到处坑坑洼洼磕磕绊绊,一不留神就会被脚下的的树根、石头绊倒。
“我们回去吧。”安容与拉着言澈就要往回走。
“不要,我不要现在就回去。你再陪我走走。”言澈的语气一改往日的温雅淡泊,竟惹上几分幼儿般的撒娇卖萌。
“这是几?”安容与伸出两根手指,在言澈眼前晃了晃。
“别动。”言澈突然抓住他的手,“晃得我头都晕了。”
两人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言澈拨开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抚弄着中指指节上的茧,说道:“你真的用功了,以前没有的。”
安容与被他摸的狂咽口水,只感觉身体一阵燥热。虽然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但就是狠不下心抽出手指。
言澈将他的手打开,又覆上自己的左手,定睛比较了起来。须臾,孩子气般的哼了一句,说道:“比我大了。”
他还是喝醉了安容与心里窃喜,突然就想逗逗他。于是将他的左手卷成一个软软的拳头,用自己的手包了起来,说道:“哥,我的手比你的大多了。”
言澈红着脸,气鼓鼓地掰开,又用自己的手去包安容与的手,可就是没办法完全裹住。最后喃喃道:“以前明明那么小,那么可爱的。”
以前?多久以前?两年前的自己怎么看也绝对谈不上又小又可爱吧?
安容与感觉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过于飘渺,如云烟一般,瞬间从指缝中溜走。突然想起上次言澈说他大三时见过自己,那时候应该是初二,硬要说的话大概也许可能称得上“可爱”吧。
“哥,我什么时候可爱了?”眼下不如直接试探一下。
“应该是你初二的时候吧,”言澈双眼望着天,失去焦距的眼神明显诉说着他已经醉了,“那时候你没这么高,看着小小的,脸上全是青涩懵懂,真可爱啊。”
不知不觉中,言澈的语气都变得甜腻,语速也慢悠悠的。他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就像是在描述自己最珍视的物品一般。
安容与脑子瞬间就炸开了,翻遍记忆,也还是找不到任何印象,正准备追问,就见言澈突然皱起眉头,眼睛里噙着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言澈跟前,他却突然决了堤,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是通透的玻璃珠一般滑落,“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哽咽着抽泣。语毕,言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失去宝物的孩子。
安容与懵了,看着地上梨花带雨的泪人儿,一下子失了心神。
言澈旁若无人,哭得眼睛也泛红,长长的睫毛在风中颤抖,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几句话:“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肚子疑问的少年呆呆蹲在泪人的旁边,眼神里写满了心疼。寒冬的风冰冷刺骨,毫不留情地带走人身上的温度。
男人的脸红红的,眼睛红,鼻尖更红,分不清楚是哭的还是冻的。
安容与脑子一片空白,积累在心底的谜团和相思通通隐匿无踪,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言澈再这么哭下去,天寒地冻,坐在干枯的草地上会着凉。
他先搓热双手,然后抹去小瀑布般下落的泪水,此前正温热地淌在冰凉的脸上。之后一边用手暖着那张致的脸,一边低声说道:“哥,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像是被割着,一刀一刀的。”
眼前的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自顾自流泪,时不时发出一声啜泣。
大概是年关将近,触景伤情,想家,想爸妈了吧。
安容与心想着,真不知道自己强拉着对方过来到底是好还是坏。眼瞅着言澈在寒风中有些身形颤抖,却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鞠躬
第39章抗魔斗篷
第三十九战 抗魔斗篷
安容与的眉头紧的能夹下一根烟头,思考了半分钟,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为了防止姥爷唠叨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出发之前,他特意挑了一件松软厚实又宽大的长款棉服。
将棉衣裹在言澈身上后,他也一屁股坐下,细心地将每一颗扣子扣好,确认没有风能吹进去后,又开始替言澈擦泪。
原本像安容与这样的小青年,都不喜欢穿的过于臃肿,更别提现在不管出门还是在家都有空调可吹了。脱下足以御寒的外套,里面就剩下一件贴身的加绒卫衣。
又吹了好一阵冷风,言澈的泪像是终于要流干了一般,越来越小。几分钟后,除了倏倏的风声,只剩下男人哭惨了之后的抽泣声。
见言澈不哭了,安容与的那颗少年心总算落了下来。他伸出手捋了捋言澈柔软的头发,原本一丝一缕的弯曲碎发,在刚才一阵接一阵的寒风中,早已吹得兵荒马乱。
伤心是什么滋味儿,安容与说不清楚。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恩爱,尽其所能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短短十七年的人生,说不上一帆风顺,但也绝对比大多数同龄人要舒坦得多不用学这学那,不用省吃俭用,不用为生活奔波。
也就是在认识言澈之后,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多酸甜苦辣,需要自己一口一口去品尝。如果换作自己孤身一人飘零在这光怪陆离的红尘俗世,恐怕早已忘记生存的意义。
发丝的触感还是那么好,有些卷曲的刚刚好,缠在修长的手指上。
隆冬的天黑的太早,郊外的空气清新通透,头顶数盏星光闪亮,却照不进这遥远的人间大地。
周遭的环境像极了那个梦,墨色的夜晚,如同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颜色,唯有咫尺前的人,能借着手机屏幕看个朦胧恍惚。
也不知道是觉得冷了,还是以为在做梦,顺着毛的少年突然就跪在已经停止啜泣的男人面前,抱紧那蜷缩在一起的瘦削身躯,在散发着淡香味的头顶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少年已经度过变声期,声音有磁性却又不算低沉,也不管怀里的人能不能听见,如私语一般喃喃说道。
冻的有些僵硬的身体,在拥抱中得到了一些温度,紧绷的肌肉都柔软了起来。怀里的男人没有任何抗拒,呼吸声渐渐平稳。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枯草泥土味,早已变成那萦绕在内心深处长达两年的淡香味。少年放肆呼吸着,想将这身体的形状、大小、气味,深深刻进每一个细胞里。
梦总是要醒的。更何况这并不是梦。
松开双臂,颔首看了看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