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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吗?”严旭看着元谷。
元谷点了点头。
“可我怎么感觉你没有那么开心呢。”严旭道,“都不笑。”
元谷的表情似乎是变得有些僵硬了。他愣了愣,慢慢吞吞地开口道:“我好像,没有办法做出太多表情。”
“嗯?”严旭伸出手指在元谷的下巴上勾了一下,让他转向自己。严旭开着车,抽空扭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瞅着自己的元谷:“这也是因为身为半兽的力量太弱导致的?”
虽说这是事实,但是元谷也不太喜欢严旭说他弱。他抿了抿嘴唇道:“是。我的人形发育不完全。”
“也不至于。”严旭轻笑,“唧|唧还是发育得挺好的。”
元谷一愣,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挤进后背和车座之间的空隙里摸了摸自己的尾椎。
“又摸屁股。”
……我没有!
严旭常去的这家超市地处市中心,商品比元谷自己总去的大学超市里卖的东西贵了两三倍。跟严旭来过一次,元谷就很自然地了解了为什么搬家的时候严旭要他把自己的那堆破烂玩意儿都扔掉。
严旭慢慢地推着手推车从货架里穿行而过,元谷走在他前面几米处,东张西望的,连带着脑袋后面扎着的兔尾巴也在晃来晃去。
严旭嗤了一声。
幼稚。
元谷虽说无论见到什么都想上前去看看,但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会真的想要买,毕竟这里的东西实在是远超他的经济能力范围。但如果他过久地盯着什么东西看,严旭也会直接把它放进购物车里。
元谷走到了卖散装糖果的柜台前。他瞅了瞅玻璃柜子里圆圆的牛奶糖,觉得似曾相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已经走过了柜台仍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售货员姑娘笑着问他:“要不要装一些?”
元谷摇摇头。
严旭也走到了玻璃柜前,他看了看滚在糖霜里软绵绵的牛奶糖,又看了看元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元谷。”他朝他的兔子指了指糖果柜,“看,你的尾巴。”
售货员以为严旭在说元谷的头发造型,并没有在意,笑着说:“这是我们新出的糖果,叫‘兔子的尾巴’。”
“我看颜色还挺多。”严旭道,“这些都是什么味道?”
“白色是原味,粉色是草莓味,灰色是黑米味,棕色是巧克力味。”
“没有粉色的兔子啊。”
“这个啊,”售货员笑道,“害羞的时候就变粉了。”
严旭从试吃盘里拿了一颗黑米味的牛奶糖放进嘴里,点点头道:“好吃。”
严旭回过头看向元谷。他嘴巴里的奶糖还没有被咬开,被舌头从右推到左又从左推到右,双颊交换着鼓起来一个小包。
元谷也回望着严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着脸把手背到身后,犹犹豫豫地摸了摸尾巴骨。
其实元谷也很想尝一尝新出的奶糖是什么味道,但是一想到那糖果的形状,他就隐隐觉得尾巴疼。
严旭看着元谷,一下子笑开了。
他拿起一颗灰色的奶糖走上前去,顶着元谷的嘴唇道,“张嘴。”
元谷低头将奶糖咬进嘴巴里,硬着头皮嚼了嚼。
严旭顺手蹭掉元谷嘴唇上沾着的糖霜:“好吃吗?”
元谷抬起头,售货员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道:“好吃。”
“帮我把每种颜色的糖装一些,粉色的和灰色的多装点。”严旭道。
“好的先生。”
严旭回过头,发现元谷又把目光定格在附近货架上刚烤出来的面包上了。
“想要什么就去拿。”严旭说。
元谷有些局促地说:“我没有很想要。”
“爱要不要。反正我就当买兔粮了。”严旭顿了顿,“行了赶紧去,别在我眼前晃。”
元谷只好走到一边去拿食品袋了。
他一边装着自己想要的面包一边想,为什么以前会觉得严旭那么可怕呢。
第7章07.
07.
这天下班时突然下起了暴雨,办公室里几个没带伞的女生凑在一起聊着天等自己的男朋友来接。其中一个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举起来拿给另外几个:“看!我朋友家的兔子生了小兔,给我抱了一只!超可爱!”
“是吗,”严旭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根响起,“没有我家的好看。”
对方猛地回过头,“严总监?!你吓到我了!”
严旭按着耳朵后退了一步:“难道不是你吓到我?”
其他的女生立刻捕捉到重点:“严总监也养兔子!”
“嗯。”严旭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抓了抓,“这么大。”
“那太小了!”女孩子担心地说,“严总监要好好养啊。小动物很脆弱,很容易死掉的。”
“是吗,”严旭没什么诚意地问,“应该注意些什么?”
“比如要买质量好的干草啦”
严旭想了想自己把一大把干草摆在元谷碗里,自己坐在对面吃肉的场景,差点笑场。
“不要总是关在笼子里,要经常放出来跑跑啦”
笼子倒是没有,不过跑步还是算了吧,元谷在平地上走路都会把自己绊倒。
“还有要记得看好它不能让它吃奇怪的植物,不然会生病的。”
严旭想到家里露台上被啃得半死不活的花花草草和前天晚上刚刚呕吐过的元谷,沉默地点了点头。
雨声越来越大。严旭看了看窗外,突然想起元谷下课好一会儿了,便拿出手机给元谷发消息。
-到家没
-没有,今天公交车人很多,我准备去学校外面打车。
-我去接你
这条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儿,元谷才回了消息。
-不用。
-等着
-真的不用,我身上已经湿透了,接不接都一样。
严旭直接退出聊天界面,一边向外走去一边给元谷打去了电话。
不多时,话筒另一端传来元谷的声音:“喂?”
“淋湿了?”
“嗯。”
“你给我发个定位,我现在就过去。”
“我”
“闭嘴。”严旭打断他,“你知不知道小动物很脆弱,很容易生病死掉的?”
“……你是在说我吗?”元谷有些憋屈地说道。
“你觉得我身边称得上‘脆弱的小动物’的还有谁,难不成是柏晏?”严旭道,“要不改天把你俩关进同一个笼子里试试谁能配得上这个名头?正好我也没见过蛇是怎么吃东西的。”
元谷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说完,我要开车了。”
“……没有。”
严旭挂断了电话。
严旭驱车赶到元谷的学校,远远地就看见元谷一个人站在图书馆门口。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在踩奶一样用鞋尖在地上踩来踩去,还时不时抬手捋一把滴水的头发。
严旭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按了按喇叭。
元谷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他走到车边,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又弯下腰看了看车内的真皮座椅。
“看什么看,”严旭不耐烦地按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