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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累了,枕着我的胸膛好好睡一觉吧。等明早天一亮,我会为你处理好所有事情想离开你的alpha也好,想抹除信息素标记也好,只要有我在,没有什么值得你害怕。
omega睡得沉,无意识咂了咂嘴。郑飞鸾搂着他,在肌肤紧贴的热度中依偎着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化开,天光微明,袅袅的薄曦淡了窗景。隔着一条街,建筑物显出了高低层叠的轮廓,白皑皑的,都盖着一夜落雪。楼下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车轮碾雪声,不出一分钟,有人“蹬蹬蹬”跑上楼,敲响了过道那头的铁皮门。
郑飞鸾被噪声吵醒,正粘着眼皮在那儿发困,忽然意识到胸口安稳的重量不见了。他心里一慌,撑床坐起,就感觉眼眶蓦地一热有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是omega清甜的气息。
那只手一寸一寸慢慢抬起来,雪亮的光线也一寸一寸慢慢从指缝漏了进来。
等适应了刺目的耀光,郑飞鸾才看清天花板上悬的是一盏裸灯,光秃秃的,没有纸罩子,惨白的冷光射向四面八方omega这么做,是怕灯光伤了他的眼睛。
“飞鸾,早。”
omega回手,裹了裹披肩的毛毯,朝他眉眼一弯,露出了两粒虎牙尖。
郑飞鸾点点头:“早。”
于是omega扬眉笑开了。他真的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好像只要一声温煦的“早”,就能抹去一整夜不堪入目的痛苦记忆。
“飞鸾,你该回家了。”他又说,“有人来接你了。”
郑飞鸾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不!”
“别倔啊。”
“不。”
我不回家。
没有你的地方叫什么“家”?
这儿再小再暗,我也甘愿长长久久地住下去。我知道你也同样舍不得我,你的眼眸里分明是有爱的,可你为什么要克制它?为什么非要赶我走?
omega神情微凝,扭头望向了窗外。
远方的曦光映入他的瞳仁,比刚才悄然亮了一度,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飞鸾,别倔了。”
他轻声说,多少带着些祈求的意味。
屋外的人又连拍了好几下门,郑飞鸾只得松手,放omega去开门。
锁扣“咔哒”一声,紧接着,一个热闹嗓子夹风带雪地灌了进来,跟大冬天早上掀了热气腾腾的蒸屉盖子似的:“怎么回事,又搞成这样?他能不能一那身熊劲?人呢,醒了没,我去抽他俩大耳刮子!”
郑飞鸾一听那声音,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九分。
程修?!
程修当了他四年的助理,嗓音本身又极有特点,控制住了是热情,没控制住是聒噪,总让人忍不住想喊“闭嘴”。郑飞鸾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断然不可能认错。
但是……程修怎么会上这儿来?
脑仁突地一阵酸疼,额角窜了筋,隐隐抽痛。
郑飞鸾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那位已经辞职一年的beta助理大步冲进了卧室,周身杀气腾腾,看样子是真想抽他俩耳光。
他当然不打算理睬,冷眼相对,威厉地压了压眉峰。
小助理见状,虚张的气势一秒漏光,在距他两步远处来了个紧急刹车。
“唉,还真不敢打,见脸就怂。”刹车不够,程修又倒车半米,很是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回头看着omega,想尽办法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也不能说怂啊,就是……谨慎,谨慎你理解吧?这万一要被发现了,我下半辈子就没地儿混了。贷款还没还完呢,市中心的房子,三室两厅,带个大露台,以后娶媳妇用的,一巴掌下去扇没了,多不划算。”
说完还一脸惋惜,忿忿不平,像是被十个大老爷们拦住了才没打着的样子。
“继续吹。”
omega跟在后头进来,照着程修的后脖子就轻拍了一巴掌,拍出了一声装腔作势的“嗷”。
他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裤,抱着走到郑飞鸾身旁,对程修说:“我要帮飞鸾换衣服了,你避一避?”
程修不满地撇嘴:“谁稀罕看他,身材好了不起啊。”
他嘴上不饶人,却有颗实打实的豆腐心,吐完槽就主动闪进卫生间里去了,没让omega为难半点。
郑飞鸾看着他们熟稔的互动,只觉脑仁越来越疼。
看样子,程修和小夜莺已经认识了很久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因为什么机缘结识?这间窄小的出租屋里诡异的地方太多,处处都透着难以言喻的违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omega察觉到他的紧张,便释放出了温和的安抚信息素。
“飞鸾,没事的。他叫程修,是你的私人助理,来接你回家去。”omega轻轻抵着郑飞鸾的额头,用手指摩挲他的眉毛,一双深褐色眼眸明亮温柔,比琥珀还要清澈,“你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能总在我这儿待着。你放心,我不会消失的,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只要你想回来,就随时可以回来。”
郑飞鸾的本能依然排斥离开omega这件事,但他看出了omega笑容中的不得已,只能勉为其难同意了。
omega为他穿好衣裤,然后起身拉开柜子,摘下了一件厚重的黑大衣,说:“把外套也穿上吧,外面还下着雪呢。”
郑飞鸾依言穿上了它,却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记得这件切斯特大衣。
它是前年入冬时燕宁送他的礼物,他只穿过一次。今年十月的秋季慈善拍卖会上,他征得燕宁同意,已经把这件大衣捐掉了。可是现在,它竟然挂在了omega家的衣橱里不可能是omega买回来的。按omega的生活质量,就算拍卖价去掉两个零也负担不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飞鸾,咱们下楼吧。”
沉思间,omega已经把自己塞进了一件羽绒服里,缩了缩脖子,喊出程修,然后牵着郑飞鸾的手出了门。
下楼的这一路,郑飞鸾的不适感越发强烈了:楼梯、过道、缺门的垃圾箱、窗台上半死不活的月季花……这些画面出奇地眼熟,从前似乎都曾见过。
而当程修推开楼道门的时候,郑飞鸾在纷飞的大雪中看到了一辆根本不该出现的车。
他的亚光迈巴赫。
上周“他”开着这辆车大半夜出门寻偶,撞废了车灯和前盖。此刻它应该正躺在修理厂,等待着德国运来的一堆原装配件。
等一等。
程修,大衣,车……
去年,今年十月,上周……
在逼人晕眩的混乱中,郑飞鸾扶着持续作痛的额头,终于扯住了一线关键的蛛丝马迹他所经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