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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人前人后两张面孔,难道不会累坏吗?何况,饰演一个与自身性格迥异的人,就像蒙上了一张艳丽的画皮,赚来再多喜爱,也总该明白这喜爱不属于真正的自己。
谢砚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何岸隐约知道一点答案,却无法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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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会面以后,何岸心里多少有了顾虑,怕谢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他倒不担心自己,只担心孩子,于是不论走到哪儿都把铃兰牢牢看在眼皮底下。但接连几天,客栈一直风平浪静的,他也就慢慢把谢砚放下了。
这天夜晚,客厅里聚起了一伙年轻人,兴致勃勃要玩狼人杀。程修兴致缺缺,扯上戴逍回屋奋战《分手厨房》去了,何岸就留在客厅给他们当法官。
玩到一半时,柜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连忙拿起听筒放到耳边:“你好,青果客栈。”
“你好!我是住103的客人,刚才出门急,浴缸水龙头忘关了,到酒吧才想起来!”对方开门见山,在吵吵嚷嚷的背景音中叫喊。
何岸顿时急了:“这样啊,那我帮您关一下吧?”
多缴一笔水还算是小事,积水一旦漫出卫生间,流到外面把地板和家具给淹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103是吗?”他歪头夹住听筒,拉开抽屉,迅速找到了103的房门钥匙。
“对对对,103,你赶快去一趟!”
“好,再见!”
何岸心急如焚,挂掉电话,抓起钥匙匆匆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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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客栈总共十二间客房,上七下五,103是其中最差的一间,不仅位于底楼靠里的转角处,门窗也被桂树的影子笼罩着。
何岸越急越乱,借着廊沿灯笼的幽光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打开门锁,推门一瞬间没刹住车,直接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冲去了四五步,然后猛地住了脚步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根本就没有水声。
他当即松了一口气。
还好。
是客人记错了。
他自己以前也闹过类似的笑话,出门三五分钟,突然从犄角旮旯冒出一个怪念头来,笃信刚才忘了锁门,慌里慌张赶回去确认,才发现是记忆出了差错。
何岸笑了笑,准备回客厅接着给客人们当法官去,还没转过身,只听“砰”的一记重响,房门在身后被甩上了。
有人?!
他心中拉响了尖利的警报,然而不及逃脱,陌生的alpha气息就迅速包围了他,背后猛地一撞,有人结结实实将他抱了个满怀。
何岸惊吓过度,大脑猝然一片空白。
对方的力气极大,动作粗野,挤得人肩骨都钝痛起来。又是那么迫不及待,急吼吼往何岸脸颊上一顿猛亲,硬胡茬接连扎在何岸颈上,笑声低沉,带着些许抱怨:“都几点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说着用力把何岸推倒在床上,俯身笼住,一只手探至腰际,胡乱摸索起了裤带。
第六十八章
懵怔了有那么两三秒钟,何岸终于回过神来,厉声喝道:“放手!”
那alpha听到意料之外的嗓音,整个人像被施了一发定身咒,肢体骤然僵硬了。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又在黑暗中仔细嗅了嗅何岸的后颈。这一嗅,他如触电般松开手,匆忙向后退去。
啪。
灯亮了。
何岸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就见一个alpha远远地靠墙站着,正警惕地盯着自己。
alpha个头极高,约莫有一米九五,虎背熊腰,胸肌发达,体格非常壮硕,还长了一张线条粗犷的方脸,展眉凶,皱眉更凶,由内而外透着一股令人慑惮的匪气。
但直觉告诉何岸,这个人心里并没有恶念。
“你是谁?”alpha先发制人。
“客、客栈老板。”何岸惊魂未定,指了指卫生间,“我听说浴缸积水,所以过来看看……”
何岸是拿钥匙开门进屋的,alpha之前也的确听到了转锁声,这个身份合情合理,打消了他心中的怀疑。
他知道是自己弄错了人,立马松了戒备,转而露出愧疚的神色:“抱歉啊,我还以为是我的omega回来了,想给他一个惊喜……刚才喝了两瓶酒,有点儿上头,嗅觉不太灵敏,没闻出来……”
原来是误会一场。
也太吓人了。
何岸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后就想撑床坐起来。谁知刚才那一下撞狠了,腰脊突地一阵抽筋,疼得他五官拧作一团,又狼狈地跌了回去。
那alpha赶紧上前搭了一把手,扶住何岸:“你还好吗?”
“还、还好。”
何岸苦着脸,反复揉搓腰肉,揉了好一会儿才算把那根筋揉松了,勉强可以活动。他冲那alpha无奈一笑,说:“你也太使劲了,就算不是我,换了别人也得疼一阵子啊……你家omega是钢筋铁骨吗,经得起这么折腾?”
alpha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别胜新婚嘛,激动过度了。”
何岸听他这么说,便扭头看去。果然,床头柜上摆着一瓶香槟和两只郁金香杯,枕头中央则摆着堆成了心形的黄玫瑰,还真是心准备过的。
这大概就叫……猛汉的柔情吧?
何岸有点被打动了,赶忙说:“没事没事,小误会而已,谁都可能撞上的,你别太往心里去。那……既然你们小别胜新婚,我还是赶快走吧,省得迎头跟他撞上,害他误会,白了你这些花呀酒呀的,一样样看着都挺贵的。”
“哎,好,谢谢。”
alpha笑起来也显凶,跟黑社会逼债似的,举止却绅士,主动替何岸打开门,同时微微躬背,像极了一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何岸跟他道了别,一溜儿小跑回到客厅,将103的钥匙重新锁进抽屉,玩狼人杀的客人们恰好一圈发言进行到尾声,什么要紧的都没耽搁。何岸便继续给他们当法官,偶尔腰酸了,就拧一拧抻伤的腰肉。
他记挂着那个凶相又痴心的alpha,希望他今夜能圆满度春宵,于是在暗中留意外头的动静,想看看他的omega几时回来,又生得什么模样。但直到客厅人烟散尽,只剩几盏灯笼亮在廊下,也没看到人踏进103。
也许是看漏了吧。
何岸暂且放下了这件事,拉拢窗帘,洗了澡,换上睡衣,搂着蔫儿困的铃兰一块儿睡了。
第二天上午,何岸陪着铃兰在客厅弹小钢琴,有人拿着103的钥匙过来退房却不是误抱了他的那个alpha,甚至都不是一个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