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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换一个问法,你有没有看过你朋友的后腰?”
日升会的崽子后腰必定有太阳图腾。这也是霍秋水找跟踪对象的依据。
当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挚友。现在,“你什么意思?”
布局看他眉目有点松动,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慢慢坐直,掏出怀里一支雪茄,夹在指间。点燃,狠吸一口还没吐出烟圈来就被霍秋水一剪子剪了火星拿杯盖接着。
“这里禁烟。”
霍秋水还故意不马上把剪刀撤走,瞄了一眼他裆下。
布局抱着自己盘起来的两条腿大开门坐着呢。他这剪刀没抓好一往下,那就是血流成河断子绝孙。吓得布局扔了雪茄,夹紧摊开的双腿,跳下去,拉了后边一张桌子跳上去坐好。远离这个危险品。
他觉得这样有点怂。右手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我知道,咳咳,霍警官半生致力于擒拿日升会,对那些三角圆圈的太阳徽章很是清楚。”
霍秋水坐下。把锋利的剪刀起来。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趁他被吓住肯乖乖签字的功夫,霍秋水把剪刀回抽屉里。自言自语道,“律不是这样的人。”
布局两个字龙飞凤舞刺穿了下面打印的横线。布局签完字手压在纸上,不让霍秋水拿走。
“哎呦,那为什么都要你在床边端茶递水伺候着,就是不让你帮忙洗个澡呢?”
“你以为我们是你跟你那些娈童?”
两次三番被此人羞辱他的好友,霍秋水的声音都像冒泡的熔浆。再有点什么就要冒出来盖过去烧死、烫死他对面这个人。
“小李!送他出去。”
小李迅速进来。使尽全身力气去推这个人出门。
布局像一座山立在那儿。瘦小的小李没能推动他。布局连珠炮地在霍秋水拿起剪刀之前说了很多话。
“为什么贾律师那么随性的人,大热的天还要一身西装呢?”
“人家斯文人哪能跟你们这些粗人一样俗不可耐袒胸露背?我剪刀呢?”
“在我这里。”布局把顺来的剪刀放到隔壁桌上。顺便压住了霍秋水一只手。
两人面对面瞪着彼此。
布局高一点,说话时候用劲儿有点大,像是拿那些话淹没他。这让霍秋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棵秕子,在稻田里高处一截,直到看着远方洪水冲过来,大水淹没整个农田,连他这曾经庆幸自己无辜的秕子也不放过。
布局的声音硬生生灌进他耳朵里。让他思考,逼他怀疑。
布局扯着大嗓门喊得警局外面的段十斤都听得见。
他吼着,“那为什么,我弟弟出车祸的时候他刚好在场?
为什么他会跟日升会的白纸扇一起出现?
你知道那个身上有线香的黑发美人是谁吗?”
说到这里,两行浊泪落在这个彪形大汉脸上。
霍秋水能感觉到布局豁出去的气势,他要在死前把所有真相告诉他。
第77章贾律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来告诉你。那个人叫虞美人。是廖天瑞养在西街的一条狗。人人都以为他是男妓。我也曾经这么以为。直到我弟弟告诉我,多亏小美人给他献计声东击西引开我,杀了我爸爸。一个男妓能有这样的心机?我是不信的。他们用我家墓地逼我下山。
霍警官,我没下过勾丝岭。我们布家的人,除了抬棺,就只有自己死的时候才可以下勾丝岭。我自己一个人下来了,也就上不去了。”
布局不再哭泣。忽然双手合十,把霍秋水当神供奉起来。
“霍警官,你要为民请命。我布局求你,如果这一次大劫我布局熬不过去,你帮我铲除日升会。你常说自己要为民除害。我也是民。不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念着“祖先有灵,保佑我大难不死。”老布鞋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
霍秋水当时也是不相信布局话里真假的。他以为布局回勾丝岭,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段家也拿到了赔偿金。他也警告过好友要小心虞美人。贾律也听从他的建议,顺利解决了男妓的事情。
直到他像往日一样的周五,坐公交车来到好友在二沙岛的家。想借好友的车去东山看看有没有日升会的人。拿钥匙开了好友的门,里面一片狼藉。
二楼他们一起下榻的卧室,他以前住宿时候留下的换洗衣物凌乱掉落地板上,仿佛连衣服都在嘲笑他把自己所托非人。
他找遍了这个二层别墅的每一个角落。第一次发现这个别墅太大了。
找不到贾律。他的好友,连夜逃走了。一层嵌进墙体的笑佛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霍秋水握紧拳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心虚他为什么要逃走?
以前他总是在周五到好友那临海别墅住一晚,周六日不上班正好坐好友的车去西街、东山这些地方蹲守。
今夜,走在午夜无人的街上,霍秋水只怨自己没有识人的本事。错把豺狼当家犬,还欺骗自己他的不羁只是年少轻狂。
布局也许不是好人,但是在拘留所,他没有撒谎。
那之后,布莱汉堂跟日升会火拼。状况很是惨烈。布局被人带着,突出重围。全身都是枪伤刀伤。
日升会,警察局,霍秋水个人,都在想尽办法查这个人。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查布局这个人,也是没有消息。布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当然,日升会处理干净了的人,也是连一根头发丝也找不到的。
什么布莱汉堂什么日升会,黑帮之间的纠葛霍秋水没有管。花了两天时间都查不到好友的下落。他也就放弃了。
上班,查案子,中午有空窃听一下线人找到的疑似日升会当家的对话,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喝啤酒撸串儿,一个人唱天地有正气,一个人打车回家,不需要让司机帮忙开慢点照顾身边的醉鬼。一个人洗漱,上床睡觉。又是一个人的一天。
又是一个周五。站在熟悉的好友房门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门。在一片狼藉中抱着头,静静地坐在只剩下床垫的床上。
想来,做律师确实很赚钱,但是还不至于像贾律这么有钱。
大学毕业三年不到,自己全款买了豪车、二沙岛临湖别墅。还有闲情去跟刘家竞拍那些他看不懂的七王爷字画,去拍卖行竞拍西山岛。
2006年五月,西山岛法国梧桐被砍光。他们曾一同开了车窗呼吸的香气从此无迹可寻。
五月母亲节,周日,霍秋水站在贾律别墅前,里面黑灯瞎火没有一个人。
听说房子一个月前已经抵押出去了。霍秋水算了算,正是段爸爸事件开始之前。友人果然很有先见之明呢。霍秋水苦笑。
他一个穷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