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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居安静一些,又说,“葛格,喜欢葛格。最喜欢葛格。”
“好好好,喜欢,喜欢。”
子居安静没一会儿又嚎啕大哭,“葛格不喜欢我。”
旭捂住他嘴巴,在他耳边喜欢喜欢说了十来遍。
子居不信,问了一次,“葛格喜欢我?”
旭点头如捣蒜,“喜欢喜欢。喜欢的。嗯。我说的。”
子居倒下来,抱着他腰。小狗一样蹭蹭。“葛格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
旭摸他头发,点点头,附和,“嗯。喜欢。”
过了好久,旭快要睡着了。子居又把他叫醒了。“葛格……”
旭身子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把子居抖下自己身上,抖到了床边。脑袋砸在的墙上,咚的一声闷响。
旭听着疼,扒着被角,“嘶”。
子居捂着后脑勺,睁开眼睛,缩成虾子在被子上打滚。嘟着嘴,语气清晰地要求,“歌歌。要听歌歌。疼。”
“对不起。不痛不痛。痛痛飞痛痛飞~痛痛都飞走了。”
揉顺了子居挂油瓶的小嘴,旭这才爬过去床头找手机给他播。
“说吧。你要听什么?我给你找。”
子居,“要你唱。”
“我哪里会唱歌?”
子居寸土不让,“就要你唱。”
看旭没点行动,捂着后脑勺就是嘟着嘴,“疼。”
旭放下手机,“好好好。”
是旭把人家撞疼的,旭认栽。哄着就哄着。“你就是我祖宗。你要听什么?尽管说。不过我只会唱小星星。”
子居,“~”
旭继续说,“不过我好久没有唱过小星星了。”
子居勉为其难,“嗯。唱吧。难听,没关系。”
旭不高兴了。“给点面子好不好?要说得这么直接吗?信不信我不唱了。”
说着真要盖被子睡大觉。被子居一双大手抓住,动弹不得。只能回头听他说不要。不行。不许。回来。
那泫然若泣的样子气得旭一巴掌专门往他受伤的后脑勺拍,“晒那么黑长那么壮装什么弱小?装什么可爱?哪里可爱了?丑死了!你以为我会心软吗?睡觉!”
把人扑倒在床上,压死了,盖上被子。旭抓着他手趴着睡。嘴里迷糊,“哥哥,快点好起来吧。”语气很亲昵暧昧。
那人仿佛惨遭电击,紧握的手更用力两分,看旭疼痛的脸色才不舍松开。清明的眼睛眨两眨,闭上再打开已经没有了半点瑟缩。
他试探着问,“小旭,我可以抱抱你吗?”
旭装作睡着,没有说话。
“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哦。”
子居小心伸手进他腋下,一侧身,把旭当抱枕抱在胸前睡。
旭的脑袋埋在子居颈窝。看着前世从不曾出现过的黝黑脖子,狠狠一口下去。疼得子居咬紧牙关,还不能大声叫唤,怕吓着耳边的他。颈窝凉凉贴上了点点湿润。旭那带着哭腔的歌声小声响在耳边。依旧是五音不全的平淡。
子居直听得着了迷。心底有一个小人跳出来,跑到他两边耳朵敲锣打鼓地欢呼:就是这个。
居一共给曦唱过三次的小星星。这是他坐在父亲后座听宁正哼唱学会的旋律。
搬家之前,曦病发。嘴唇发绀。他抱着弟弟和扁了一只手的龙猫布偶,在父亲不顾母亲警告开太快甚至说出那句大不了一起完蛋之后,轻轻地在车后座反反复复哼着第一句的旋律。这是第一次。
第二天,曦在医院不肯打针吃药。问原因,竟然是“好痛痛!针打我。”任谁哄都不听。
子居急中生智。扬起身后红色披风,鼓起手上小肌肉。
“不是。不是针打你。呃,打针针不痛的。葛格就不怕。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葛格会魔法!葛格是身披大红袍,穿着黄内裤的英雄!哈哈哈!骚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世间少有。不若随了我,学魔法!斗恶龙!救公主!”
“不学。”曦大被子盖过头顶。
“英雄”死皮赖脸缠上去,扯他被子。“学嘛学嘛!算了。我教。你爱学不学。咳咳!喵赛克!一闪一闪亮晶晶,一生一世手足情。坐在床上陪你听,天边有流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我们感情最亲近,太阳慢慢向西倾,牵手回家要赶紧要……”
“难听。葛格不唱歌才喜欢。唱歌不喜欢。”
曦在被子里被他的五音不全逼得到处躲。躲不过去开始呼天抢地,喊:“妈妈救我。爸爸,救命啊。”
旭日东升当时还没有廖天瑞这个得力干将。温婉宁正忙得不可开交。陪着曦长大的,只有居这个葛格。这个他喊了一辈子都没能叫对哥哥的葛格。
这是第二次。
三当家是居最后一根稻草。三当家死后,居独活,身边再无一个兄弟。在宁安生的铁拳下九死一生又如何?新仇旧恨都在一辆车上。
“上车!”
居一掌在他背后,把人推进车里,一扯安全带勒得曦抱着肚子哭出来。
“葛格,你要带我走吗?”
“当然。带上你一起死。”
油门踩到最大。看着前方海洋放开掌舵的双手,靠在窗边看风景。曦肯定知道这是要带他一起上天堂。
“葛格,你讨厌我吗?”
居翻他一个白眼:“不然呢?你还指望我喜欢你”
“不,不可以吗?”
他眼里瑟缩的胆小让居嗤笑出声。曦不知道想起什么,自己也明白这答案注定自讨无趣还要来问。偏偏心存侥幸。想着那幼年一颗闪闪的小星星。居一声嗤笑,曦头顶满天繁星悉数陨落。
曦整个人呆若木鸡。抓住他手崩溃不能自持,“葛格,我才是你兄弟!我才是跟你身体里流着一样血的人!”
居冷笑。“那又怎样”
“就……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亲近你。我……”
“血缘很重要吗?有些人,恨不得割肉流尽这一身肮脏的血。有些人,半点血缘也没有,照样肝胆相照!再说,谁跟你是兄弟我跟瑞哥哥一样,是爸爸养的孩子。”
曦松开手,明知故问,“不是兄弟是什么?”
“仇人呗。”
居已经很轻松说出仇人两个字。不再有纠结眼前这个人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弟弟。不在乎他是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唯一留下的血脉。他已经一无所有。这个罪魁祸首也不可轻易饶过。
曦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葛格从来没有把我当弟弟看吗?”
居反问他,“你有把我当哥哥看吗?”
曦面露难色,“不一样。你不知道我的苦。我,我。葛格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居回答的时候眼里坦诚一片。
曦眼里星星坠落,唱着许久之前居曾教过他的歌谣。“一闪一闪亮晶晶,一生一世手足情,”
居无情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