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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
“对,”陈彦笑了一下,“你就是‘替死鬼’。”
“捉迷藏这个游戏向来都不只有一次玩耍机会,只要christie还没从天台上往下跳,还没抛头颅洒热血灌溉楼下的花坛,这场游戏就能一口气玩到咱们全员死光,”陈彦说,“所以我不建议你们存档。”
“我还是听不懂……”夏泽兴又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存档和游戏规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如果我马上要被抓了,读个档不应该就可以逃掉了?为什么不能存档啊。”
“这个问题你能想到gm自然也能想到,”董天天嗤笑道,“gm能让你打持久战吗?做梦呢?在这个副本里存档估计有什么附加条件吧,比如和he的逃脱结局一样。”
“越接近大门,游戏的难度就会越高。”
陈彦迎上董天天的视线,点头表示了赞同:“确实是这个规则,就跟逃脱的条件一样。当玩家越接近博闻楼通往外界的大门,接近的人数越多,逃脱的可能性越高时,游戏的难度就会越高。假设初始游戏难度为3,当有1个人抵达出口的时候,难度就升为了4,2个人抵达出口,难度就升为了6。”
印桐说:“所以存档也是同样的运行机制,有1个人存档并且读档成功,游戏难度就会由3升为4,是这个意思吗?”
“是,”陈彦举着电棒在身后的地图上点了点,“具体数值我也不清楚,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可以意会一下。而且不光是难度增加的问题。”
他捏着书桌上的钢笔,转身在墙上的白纸中央画了几笔。
“还记得之前的游戏规则吗?一个存档点只能存三次,每一次存档的时候,兔子都会挥动斧头砍碎面前的玻璃,”陈彦在三个用钢笔水涂实了的黑兔子头上打了叉,“三次存档之后玻璃就会全部碎掉,然后。”
他重新画了一只巨大的,远超过三只兔子体积的大黑兔子。
“然后兔子就会出来,清空地图。”
印桐记笔记的手顿了一下,抬头难以置信地询问道:“‘清空地图’?不是杀掉存档的玩家?”
“不是,”陈彦说,“你可以将这个兔子看成帮gm修复bug的npc,一旦他被放出来,就会直接清理掉当前地图里的所有‘活物’,无论是玩家还是npc。”
“虽然这家伙看上去憨萌憨萌的,体格庞大步履迟缓,但其实武力值远超了我们在座的诸位,所以没几个头还是不怎么劲的。”
“他会砍掉所有人的脑袋,除非,你能在他‘抓’到你之前通关这场游戏。”
……
夏泽兴奔跑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里,一边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骂完了肇事者的祖宗十八代。
人生在世短短三十几年他还从来没跑过这么快,脚下生风都是纪实描述,腾云驾雾才能勉强算作夸张文学。他几乎是两层楼梯两层楼梯地往下跳,还得时刻注意着脚下的地面,生怕哪次落地方式没找准踩错了位置,直接一个滑铲拥抱地面。
摔倒事小,摔倒之后被万一被追上他可就没地方哭了。天知道那个黑漆漆的大兔子砍人喜欢干脆利落还是小火慢炖,它要是一刀没砍匀削掉了他半个膀子,这游戏就彻底从恐怖悬疑转换成了恐怖血腥。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夏泽兴踩着台阶跑进了二楼,撑着楼梯扶手一边喘气一边在心里骂娘,整个人都被加注了眩晕的debuff,只觉得眼前一片飞腾的雪花点。
说好了通关方式简单的?说好了只是吓吓人不恶心我的?这特么哪个王八蛋跑去卫生间存档放兔子的?他以为这是自家后院啊,祸害认真玩游戏的人民百姓您不觉得您有点叛逆吗?
你的脑子怕不是被屎壳郎推走了吧?你有本事放兔子有本事再抓回去啊!你的脑容量不够记住陈彦的话吗?说了多少遍最后一个副本不能存档不能存档不能存档
夏泽兴的思维蓦地断了一下。他松开扶手不自觉地向前踉跄了几步,只觉得整个思维都乱成了一团。
他想着对啊,陈彦专门强调过的,队伍里应该没有人会傻到再去存档,那个放了兔子到底是哪个傻叉?
这场游戏应该只有我们一个团体才对?npc应该没有学习“存档”的知识点?这场游戏里不可能有人专门去把兔子放出来的,这种行为根本没意义。
除非。
夏泽兴瞟了眼终端上属于团队的聊天界面,脚下一转,径直向一楼大厅跑去。
他想着除非,这个兔子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我们之间有叛徒。
……
傍晚18:13,博闻楼一楼大厅。
董天天在团队聊天室发出最后一条消息,忽视了夏泽兴的鬼哭狼嚎,挪开光屏,看向了不远处站在楼梯口的少年。
那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高中生,平头塌肩浓眉大眼,一身运动校服硬是穿出了嘻哈的范,远远看去就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孩子。
他靠着楼梯口的水箱,嚼着口香糖吐出一个脏粉色的泡泡,瞧见董天天脸上那副不耐烦的神色,便垂眸笑了一声。
他说:“嘿表哥,我的肉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烤起来特别香?”
第135章 过去
在距离此刻大约一天前的下午,董天天曾经问过陈彦一个问题。
那时候陈医生已经结束了关于“剧透”的教学,正拾东西准备回宿舍给自家小麻雀尸,他甚至还单方面和印桐约定了明早去四楼先发制人干掉那个“上班族”,他说:“程明雀的尸体回档肯定也会回到楼上的走廊里,我得早点过去,等着和他沟通教育。”
董天天理解不了他这种看似变态实则疯魔的兴趣,嘴皮一秃噜,就问出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他说:“陈医生啊,你不是说最后一个副本里也有咱家雀儿吗?你领那个出游戏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拘泥自己手里那个尸体。”
陈彦当时正在扣袖口,闻言愣了一下,抬眼看了董天天半晌,蓦地露出一个寓意颇深的笑容。
“不一样的,”他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你明天遇见就知道了。”
董天天心想,陈彦这话说得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他在楼梯口看见杨旭的时候,就知道这人不是他那一根筋的智障小表弟。这是个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怪物,从头到脚都染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一颦一笑都仿佛是制作者雕细刻的出的工艺品,诞生的理由就是为了恶心得人胃部抽痛。
他和杨旭截然不同,哪怕套着一副壳子,内里也是一团腐烂的泥浆。董天天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