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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你且回去好好休息,临近祭祀大典,到时候有得你忙。”
“不,我就要和师父一起去。”
他好声好气地跟季枭讲道理,可季枭何时变得如此固执了?莫不是自己宠他,宠得用力过猛了?
他沉声,“要去你自己去!”
似乎是没见过真君这般暗藏怒气的样子,季枭有些踟蹰。
半晌后,他忽然抓住阮映辞的袖子,软软地声音道:“师父,我不去,可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季枭这又什么意思?变得比方才的天气还快。
接下来,又听季枭道:“我想和师父一起睡”
季枭晃着自己的衣袖,那模样不是撒娇是什么?阮映辞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季枭站在阮映辞身侧,见真君冷脸不说话,便想揽着他的腰,抱紧。他暗笑,真君的腰还真是敏感啊,只要一碰,身子就会有丝不易察觉的战栗。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及阮映辞的腰,倏地,“啪嗒”一声,有什掉在地上。
乍一看,原来是之前归凤山下,阮映辞给季枭的储物袋。季枭一直将这储物袋系在腰间,然而此时却掉了。
眼看着阮真君就要就要去捡,季枭立马夺过。只是
又是“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又掉地上了,而且还碎了。
空气中飘过一丝桃花香,紧接着被浓烈的醇香覆盖。
阮映辞挑眉,只见储物袋里的酒瓶,一个接着一个落地,骨碌碌地滚到自己脚下。季枭暗道不好,偷瞄了一眼真君,却见他神色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放心下来。
他手里捏紧储物袋,站在原地,不敢抬头。这模样在阮映辞眼中便成了无措,阮映辞忽然觉得好笑,这一整袋的桃花酿,都撑破了储物袋的禁锢,季枭还真是
他严肃道:“季枭,你可知我清廉殿禁酒?”
季枭蓦然抬头,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之后便了然。他又垂首,装作一副认错的姿态。
青鸾派弟子没有禁酒的规矩,清廉殿自然也没有,但清廉殿殿主的话便是规矩。
阮映辞见季枭认错态度诚恳,便道:“以后入了清廉殿,切不可像现在这般无理取闹。知道了么?”
他看着季枭的脑袋越垂越低,一想到他脸上那委屈可怜的模样,阮映辞又有些不忍,便柔声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
季枭偷瞄了眼真君的脸色,又看了看地上摔碎的酒瓶,只觉得可惜,但想着自己手中的储物袋里应该还有剩余,便也释然了。
真君不胜酒力,这个季枭知道,他一想到余下剩的几瓶应该足够把真君灌倒,就按耐不住激动。他舔唇,嘴角闪过一丝笑容,但转瞬即逝。
季枭抬头,目光中带着不舍,道:“师父,我想和你”
阮映辞一记寒光射过来,他立马噤声。
季枭告诉自己,等日后入了清廉殿,有的是机会。如此一想,他心中纵使有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强压下。
季枭走了,阮映辞笑。很好,恩威并使,果然是拿捏主角最有效的一招。
窗外,磅礴大雨到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一直在下。至第二日辰时,天气才逐渐晴朗。
阮映辞整夜无梦,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昨日狂风暴雨,外头园子里都是残枝落叶。
他开门,发现园子里早已有人在清理。门口的碎裂的盆景亦是被换成了苏铁,青翠挺拔,神盎然。
虹销雨霁,天光敞亮。微风拂面,夹杂着一丝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
园子里的人边干活边打趣,嬉嬉闹闹的场面好不欢快。
“这几年,钧天城一直是旱天,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立马有人接话,道:“这可不是祭祀大典之前的瑞兆吗。”
瑞兆?也是,毕竟祭祀大典有主角参加。
季枭二傻子似的笑容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阮映辞不知不觉中笑了。
斋戒从明天开始,阮映辞又是突然参加祭祀,还是以暂代长老的身份参加,必定有许多要准备的地方。
午膳时,他找了家主。然而家主却不在,问下人才知,城主突然急召家主议事。
何事要议?昨日见到江羲炎和江羲岚,便知城中出了大事。阮家久不理城内大小事务,却不想这一次城主请了阮家家主。
阮家也被牵扯进来了么?
家主早上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阮映辞皱眉,胸中莫名憋了一口气,心绪烦躁。
大厅里,阮真君踱步,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下人看着无一不心慌,气氛骤然变得沉寂压抑,他们只得愈发小心谨慎。
阮映辞忽然开口,“主母呢?”
一婢女毕恭毕敬地答道:“主母一直待在房门里,不曾出来。”
阮映辞坐下,心中那股焦躁烦闷更加强烈。
世家与世家、世家内部之间勾心斗角,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实力问题。
柯家后辈杰出,人才济济,又有邵家在背后扶持,强强联手,故柯家家主登上了城主之位。同样,江家实力不输于柯家,但江家背后,没有像邵家一样同心同德的支持者,总体实力稍逊,故落了下风。
世家内部直系、旁系的争斗亦是实力问题。长老闭关,旁系专注于培养自己的后代,势要培养出再一个真君出来。那日长老所言,其实对阮飞鸿最有利。他辈分低,而且还是金丹期的修为。但唯一不足的是,他根基不稳固,否则也不用在家主等直系面前忍气吞声,也不会极力反对季枭入阮家。
阮飞鸿不怕季枭,但他怕的是季枭背后的阮真君。
临近祭祀大典,阮燕虹自是要参加。她说是被押进刑房,但家主怎会真忍心?到最后也不过是祭祀大典后,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一年。
话说昨日,季枭说什么来着?好像是阮飞鸿去了阮燕虹的院子。
会堂内,阮飞鸿和直系撕破了脸,以阮燕虹的性子,会待见他?
阮映辞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会子突然有人打断了他。
大厅侧门,主母仪态雍容地朝阮映辞走来,接着坐在主座上。她身后一大帮人鱼贯而入,这场面似是挺庄严的。
主母面上容光焕发、神奕奕,内心却是愤恨。而始作俑者就是阮映辞,可她又拿他没办法。她只得对镜整装,面上擦了一层厚厚的粉才将伤口遮住。
她自昨日起摔了脸,便心情暴躁,看谁都不顺眼。可再气,身为主母,有些事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