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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同也签了,《尘埃》也要开机了,我现在的身体也就是等腿伤慢慢好,没必要再浪时间在医院了。”似是察觉到此时的汪东城有一些不对劲,唐禹哲故意找了一个比较好聊又不显得突兀的话题。
“恩。”
“那你觉得具体要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恩……”
出乎意料地心不在焉。
“大东?”
“啊?”被呼唤的对象似乎才是回过神来,双眼中竟是带着些许这段时日以来难得一见的迷茫与挣扎。
就算唐禹哲再过没有注意汪东城的反应,也没有办法不发现这个人的异常。
分明昨天还一脸期待地签下了《尘埃》的合约,还滔滔不绝完全不顾他这个病患的感受地不停表达他对那个角色的满意那是一个从小就对动漫的世界有着向往的少年角色可不过是一个睁眼闪过的夜晚,这个人怎么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他自然是有些担心的。这是他喜欢了十年的,终于在生死一线的时刻修成正果的人。
是他想要相爱相守,共度一生的人。
他已经被汪东城抱着坐上了轮椅。他伸出双手,向正准备走到他身后推动轮椅的男人抱去。
对于此刻无法站起的他来说,够到一米八多身高的汪东城的脖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只是环住了那个人的腰。
“你怎么了?”典型的情人间安慰对方的开头话。
被他抱着的人顿了一下,空气中流动着些许不明的情绪。稍许,上方才传来明显是故作开心的回答,“什么怎么了?快别闹了,我推你去卫生间洗漱一下。”
唐禹哲不动。
尽管此刻已是白日,朝阳照射在窗外的每一片土地上,白色的病床上呈现着些许偷溜而进的温暖光芒,虽然整个病房还是显得有些昏暗,但也因为那丝丝晨光而有些温馨。
但唐禹哲却感受到了些许的不安。
没有任何理由的,突如其来的些许不安。
今天的汪东城太过反常了。即便是过去消沉的岁月,这个人也只是大大咧咧地笑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光,对困境或者阻拦并没有任何的气馁。汪东城总是能够在沉浮的娱乐圈中绝处逢生,不像他这般庸庸碌碌。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无比了解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展现出了他并不了解的一面。
他没有再问。
终是无言地结束了洗漱,唐禹哲看着将早餐一个个摆好的汪东城,他说:“大东,你……”
话音未落,病床旁放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的手机在休息的时间能够打进来的,向来都是一些身边的人。
他明显见到了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那个明显状态不对的人僵了一下。
这实在太过反常了。就在一天之前,这个人在这种时刻总是会走过去帮他把手机拿过来的。
可现在,汪东城并没有这么做。
唐禹哲没有犹豫,自己转动起轮椅的轮子。下一秒,刚转起轮椅的手就被按住了。
“阿阮……”那个制止他的人终是开了口,“你……”
电话的铃声断了,显然因为长时间未被接听而挂断了。
他抬头,看向汪东城。心中不安的种子慢慢滋生,一分一秒,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他的内心。一定出事了。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唐禹哲却只是抬着头看着那个人,一言不发。
汪东城却没敢直视他的双眼。
下一秒,制止他的双手倏地松开了。那个人扭着头,目光涣散地看着未被窗帘遮住的窗边一角,耀眼的晨光似乎没能遮住他的目光。迷茫而又可怕。
唐禹哲深深地看了那个人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过去拿起了手机。
是阿伟的来电。这个时间点,不过刚过八点的视角,经纪人的来电太过反常了。
“阿阮……”那个人再度开了口,在他滑下接听键之前。
他的手顿住了。
播放着欧美音乐的手机铃声还是孜孜不倦地响着,伴随着汪东城疲惫的声音,“你觉得……这世界上,究竟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呢……”
唐禹哲顿时睁大了双眼。
分明昨日还是普通的生活,白色的病房,一束束鲜艳的探病的人送来的花朵,那个人坐在旁边,烦人而又迷人地唠叨着。不安在心中渐渐扩大,如同一个突如其来的枷锁,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将他捆得无法呼吸。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指下意识地滑下了接听键,尽管没有按下扩音键,阿伟急促的声音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唐禹哲只是看着那个还在望向窗外的人。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呢……当然是……
“阿阮!是你吗?大事不好了……”
第43章chapter43
唐禹哲总觉得自己的人生算不上什么顺遂。
初中的时候本来家庭安好,父母安在,转眼间却好像失去了一切,只剩下母亲的怀抱。刚进娱乐圈的时候虽然年少但也知道敛,从来都没有将自己混进什么难以摆脱的漩涡,可总是好巧不巧地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了现在。
他本以为这些苦难都该走向尽头了。
“记者呢?”他问。惊涛骇浪都无法波动他的语气。
“堵在门口,许导刚刚叫了人,全都被堵着---------”他把手机放下,缓慢地挂上了电话。手机的扬声器在挂断的前一刻还传来因为没有打开扩音而微弱的声音,好像是让他带着大东马上离开。
他抬起头,总算露出了些许的慌张。
大东不在他的面前。-------他在洗手间里和他的经纪人通电话。
唐禹哲不用想也知道电话的内容。
他该怎么办呢。或许该说,大东会怎么办呢。
他从迈出的那一刻起就从没想过后退,也早就给自己做好的准备。前程和名声这类虚虚实实的东西本就从来都不是他心中记挂的东西。
可是汪东城呢。
可是那个一路不惧艰辛地往上爬的汪东城呢。
唐禹哲腿上的伤还没好,不足以支撑他起来走路。他只是默然地推动地自己的轮椅,只超洗手间的方向挪动了一下,修长的双手便顿了下来。最终还是挪向了窗边。
《尘埃》的剧本还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世间万物都会有所改变,唯独死的事物,是不会变换的。
他没有像电话里说的那些带着大东找个出口先行离开,而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分享朝着阳光,温暖地如同黑夜中挣脱的灯光,可他的表情确实一片慌乱。
直到有些发凉的双手覆上了他的双眼。
他听见那个人轻声地问他:“阿阮,你觉得放弃了什么才叫放弃,得到了